蘇綿綿幸福的捂住小臉,整個人都是粉紅色的。
晚上,兩個人蜷縮在一起。
蘇綿綿把自己埋進(jìn)陸橫懷里,很快就睡著了。
她又開始做夢。
漫天白雪中,男人穿著喜服,朝她伸出手。
蘇綿綿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正紅色喜服,臉上露出甜蜜的笑。
上輩子,他沒看到她穿喜服的樣子。
她也沒有看到他穿喜服的樣子。
這輩子,她一定要穿給他看。
要不是意外懷孕,他們的婚禮早就舉行了。
趁著蘇綿綿的肚子還沒顯懷。
她小心翼翼的跟陸橫提出了想跟他舉行中式婚禮的想法。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擼著貓,撓著狗,不容置喙道“穿婚紗。”
“可是我想穿我以前的那件喜服。”蘇綿綿揪著小手,小嗓子悶悶的。
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產(chǎn)生了分歧。
那件喜服,是陸橫心底里最不敢觸及的痛。
他永遠(yuǎn)都記得,小姑娘穿著那件喜服,躺在白茫皚皚的雪地里。
安靜的像睡著了一樣。
他為她建造冰宮,將她藏在里面。
他日日夜夜躺在冰棺里,盯著她的臉,摟著她穿著喜服的身體,冰冷的比冰棺還要涼。
陸橫暗暗攥緊手。
他絕對,不要再體會這種痛。
蘇綿綿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陸橫,我活著,肚子里面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蘇綿綿伸手,握住陸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男人沒有說話,眸色晦暗異常。
他微微傾身,環(huán)抱住蘇綿綿,將自己的臉貼上她的肚子。
“陸橫,你是不是,還會做噩夢”
摟著她的男人渾身一僵。
強大如他,也會懼怕那一個又一個的噩夢。
甚至每晚驚醒,他還要去探她的鼻息。
確認(rèn)她還活著。
肌膚溫?zé)幔粑d長,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以前,也常常做噩夢。可是現(xiàn)在,總是做美夢。夢到我們以前的事。”
蘇綿綿蹲下來,仰頭看向陸橫。
“我也想你跟我一樣,每晚做的都是美夢。”
“陸橫,讓我穿那件喜服吧,好不好”
男人定定盯著她,黑沉的眸子深處泛起氤氳紅色。
小姑娘睜著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干凈。
像兩顆穿透了六百年,依舊美麗如畫的琉璃石子。
陸橫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
“好。”
“哎,這件不錯,老子要穿它。”
既然是古典婚禮,作為伴郎的李大鵬和張鑫自然也要穿古典服裝。
在專門置辦古典喜服的私人繡坊內(nèi),一行六人已經(jīng)包場。
這個私人繡坊,直到婚禮結(jié)束,都只會為他們服務(wù)。
李大鵬一眼就挑中了一件青灰色的長袍,穿在身上,覺得自己玉樹臨風(fēng)極了。
就差來一把扇子裝逼。
陸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喜服,面無表情道“你那是太監(jiān)服。”
李大鵬
“太監(jiān)怎么了陸哥,你怎么能歧視太監(jiān)呢”李大鵬梗著脖子,努力道“我就要穿這件”
一心做太監(jiān)的李大鵬覺得就算是太監(jiān)也能得到幸福,獲取春天。
那邊花露和周安安正在幫蘇綿綿換喜服。
這件喜服跟她在周朝成親時候穿的一模一樣。
“好漂亮”
周安安忍不住發(fā)出贊嘆聲。
蘇綿綿身上本來就帶著一點古典氣質(zhì),現(xiàn)在的她穿著這件喜服站在那里,窈窕如柳,青絲披散,整個人就是發(fā)著光的小仙女。
花露也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蘇綿綿伸手扯了扯身上喜服的腰身。
“好像有點松。”
因為知道蘇綿綿有孕在身,所以繡娘做喜服的時候特地在腰間加大了幾寸。
沒想到蘇綿綿身材極好,就算是懷孕,體型也依舊漂亮的驚人。
繡娘趕緊過來,記下腰身尺寸,準(zhǔn)備拿回去改。
“唰”的一下,簾子突然被風(fēng)吹開。
蘇綿綿轉(zhuǎn)頭看去。
男人穿著正紅色的喜服,束著玉冠,面如白玉,眸若星辰。聽到動靜,負(fù)手轉(zhuǎn)頭看過來。
波光流轉(zhuǎn)間,印出蘇綿綿的身形。
蘇綿綿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神中的驚艷,和那抹微不可見的,凝滯的驚懼。
蘇綿綿提裙,走過去,像只蝴蝶似得,撲進(jìn)陸橫懷里。
柔軟的發(fā)絲,細(xì)膩的肌膚,溫軟的香氣。
男人埋首,深深的摟住她。
蘇綿綿發(fā)現(xiàn),陸橫居然在發(fā)抖。
她努力擁抱住他,輕聲細(xì)語道“陸橫,別怕,我在。”
以后,他不會再有噩夢。
就算是做夢,夢中穿著喜服的她,也會跳起來抱他,親他,擁吻他,告訴他,她愛他。
“我愛你,陸橫。”
我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