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聽話,封銘神色稍緩,目不斜視地繼續(xù)開車,等到紅燈的時候才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開了口,“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江黎一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個朋友。”
封銘便不再言語,只是眸色變得深暗。
什么朋友會用那樣曖昧大膽的語氣說出如此不知羞恥的話
這當然不關他的事,封銘只是突然想到江黎放棄孩子的原因,該不會是移情別戀,和這個男人有關
想到這里,封銘的臉色更沉了。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感到不悅。
原本回江家之前,江黎心中還有些忐忑,怕江家人會察覺到他的異常。可是到了江家之后,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大概是原主在這里生活多年,而他又擁有原主記憶的原因。
江黎一下子就放松下來,同江家父母的相處也十分自然,雖做不到像原主那般刁蠻任性,倒也沒露出什么馬腳。
江家父母不算是壞人,只是太過寵愛獨女,不小心讓孩子長歪了。如今見江黎變得乖覺,不免覺得欣慰幾分。
但想起剛才把江黎送到門口就離開的封銘,江夫人不禁為自己的女兒感到擔憂,“寶寶,封銘對你好不好有沒有為難你”
他們夫妻倆都不贊同江黎住到封家,還未婚先孕,這算什么事。可是原主從來就不是聽話的孩子,還動不動用自殺威脅,他們根本就管不住。
“還行吧。”夫妻倆并不知道原主假孕的事情,江黎也不打算說,免得麻煩。
只要在家的這段時間里,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孩子”拿掉,一切就結束了只不過,到時候他注定要恢復男兒身的,怎么還江家父母一個女兒呢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在江家住的日子可比在封家自由多了,起碼江黎不用時刻保持警惕,睡覺的時候也終于可以把假肚子丟開了,順便給它洗洗刷刷了一遍。
但江黎可沒有忘記正事,他沒有同江家父母提過他要“打胎”的事和封銘給他的補償,決定來個先斬后奏。
再說了,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假的,怎么好意思要男主的補償。
很快,江黎便提出了要去醫(yī)院產檢,江夫人自然不可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便提出作陪。
江黎只好瞎編說封銘會接他過去,好說歹說才把江夫人支出去買他愛吃的東西,而他自己則是全副武裝地出門,按照計劃行事。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邊封銘也收到了江黎去醫(yī)院產檢的消息,神情若有所思。
江黎已經(jīng)回家住了兩天,還沒有給他答復,他也沒有催對方,給足了時間。
只不過回到別墅的時候,少了那個鬧騰的人,偶爾會覺得有丁點不習慣,當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說江黎現(xiàn)在去醫(yī)院產檢,到底是什么意思準備打掉孩子還是另有想法
話說回來,月份越大的孕婦要打胎時面臨的危險就越大,而江黎的肚子已經(jīng)五個多月了
封銘神色變得有些復雜,薄唇也緊抿成了一條直線。若是以前的江黎,他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
而現(xiàn)在江黎似乎并沒有以前那么討厭,他不想要這個孩子,但也不想要他的命。
封銘心想,到時候給江黎找一個最好的醫(yī)療團隊就是了,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應當不會有事他對這個給他下藥的女人算是仁至義盡。
江黎覺得,既然要做戲那就得做全套。
雖然有劇情的影響力,但男主也不是傻子,加上有光環(huán),他要是認真調查的話,自己不一定能把謊言圓過去。
于是,江黎為自己量身定制了一個“打胎計劃”。避免有人暗中跟著他,他先是來到了醫(yī)院,再偷偷從后門溜走,坐車前往一個神秘地點。
這是原主以前的狐朋狗友的信息。在這個偏僻的小村莊里,有一家破舊的醫(yī)館,專給那些沒錢和不敢去醫(yī)院打胎的女孩子墮胎藥。
江黎來到這家醫(yī)館,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發(fā)霉的味道,環(huán)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惡劣,跟黑心作坊似的。
醫(yī)館主人是個盲人老婆婆,江黎也不怕她看到什么,買了所謂的墮胎藥,決定在這里待上一個小時,然后把貨卸了。
為了逼真,江黎還隨身攜帶了粉底液,往自己臉上糊了一把,營造出一種蒼白病弱的感覺。可他的皮膚實在太白,粉底似乎都黑了一號,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
他干脆只往嘴巴上蓋一層薄薄的粉底,原本粉嫩的唇瓣頓時變得毫無血色,添了幾分病態(tài)。
一切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