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辭尋思著,“沒了啊。”
謝映之拿起茶盞,低頭抿了口茶,很有耐心地等著。
墨辭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哦,對了,蕭將軍昨夜留在宮里照顧陛下。”
謝映之?dāng)R下茶盞,輕嘆道“看來小宇是回不了江南了。”
墨辭一愣,立即反應(yīng)過來,“映之你什么意思,你是說陛下此番遇刺是自導(dǎo)自演的目的是為了留住蕭將軍”
“皇帝于京城遇刺,大梁局勢動蕩,小宇便無法安心回江州。”謝映之淡淡道,“不過,那個胡人倒是出乎我的預(yù)料,陛下為何要抓他”
轔轔馬車聲里,阿迦羅用生硬的中原話問,“去哪里”
“我家,先給你療傷。”蕭暥道。
“皮外傷,我扛得住。”
蕭暥見這個胡人固執(zhí)逞強(qiáng),也不客氣了,干脆道“我把你從哪牢里撈出來,你不該報答我什么嗎”
這下阿迦羅愣住了,“報答”
蕭暥看著他以身相許的眼神,略略略趕緊道“給我打一個月長工”
阿迦羅道“可以,這很公平。”
然后就悶不吭聲地盯著蕭暥,看得蕭暥有點(diǎn)發(fā)毛,“你叫什么名字”
“鞮奴,主人。”
謝映之不在,蕭暥臨時找來的郎中,一見這血淋淋的刑傷就手抖。蕭暥只好自己動手,給他新入門的長工療傷。
手上、身上的傷口都好處理,清洗之后,敷上藥,再扎好綁帶就行。蕭暥常年行軍,處理創(chuàng)傷是頗有經(jīng)驗的。
讓他覺得棘手的是胸前的銀釘,這什么玩意兒怎么摘除啊
寬闊的胸膛上肌肉厚實而有彈性,兩顆鮮紅欲滴的露珠被銀釘穿過,銀釘四周還圍繞著一圈太陽形的火焰紋。古銅色的肌膚映著花紋璀璨的銀釘
蕭暥暗暗吐槽了一下鐵鷂衛(wèi)的重口味,抬手去摘銀釘。
阿迦羅沒想到蕭暥握劍的手竟也那么輕巧。
隨著銀釘一點(diǎn)點(diǎn)地抽離,胸前又痛又麻又癢。
阿迦羅一低頭就看到蕭暥纖長的睫毛像兩面濃密的羽扇似的,在雪白的臉頰上落下兩彎淡淡的虛影,再往下是秀挺的鼻梁和弧度誘人的唇,有溫?zé)岬臍庀⒎鞯剿厍埃炙钟周浻职W,激得他耳根都熱起來了。
蕭暥小心翼翼地一點(diǎn)點(diǎn)推著銀釘,隨著叮地一聲一枚銀釘終于墜地,他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被一只大手?jǐn)埲肓藗€炙熱的懷抱里。
“主人。”阿迦羅壓抑著暗啞低濃的嗓音,
此刻蕭暥坐在他身上,鼻間能聞到阿迦羅胸前淡淡的汗味和血腥味。
他還以為是自己毛手毛腳拆銀釘弄疼了對方,算了,抱著就抱著吧,他繼續(xù)很負(fù)責(zé)任地一邊繼續(xù)拆另一側(cè)的銀釘。可是拆著拆著,坐下好像被膈到了。
再一看,他心中一驚,只見阿迦羅的衣袍下亦有斑駁的血跡,泥煤的鐵鷂衛(wèi),到底干了什么
就在蕭暥一時無措之際,陽光下,一只飛蛾合上翅膀靜靜地停落在窗沿上
長樂宮,魏瑄目光幽沉地喝著酒。
嘿嘿,如果不是你,那胡人還沒這機(jī)會罷
閉嘴
魏瑄轉(zhuǎn)著酒盞,皺起眉,但那惱人的聲音還是在腦海中縈繞不去。
那銀釘可不是那么好拆的,蕭暥手是真巧,拆得那胡人熱血充脹,那兒都立起來了,接下去他怎么解決啊
魏瑄眼中幽光一閃,你想說什么
那聲音詭譎地笑了笑,我是說蕭暥,他是用手,還是用嘴
咔地一聲,魏瑄手中的御杯四分五裂,鮮血隨著酒液流淌下來。
“陛下,”曾賢驚慌失措,“來人,招御醫(yī)”
“不必了。”魏瑄陰惻惻道,“叫徐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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