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擋住眼睛。
雪白小獸語速極快地道:“我保證以后無論你做出什么樣的事,我都不會怪你,你幫不幫忙看你心意,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怪你的人都不值得你放在心上,以后我會對你很好的。”
重越怔然,默了半晌,才道:“給我一個月時間,我考慮考慮。”
雪白小獸怒了,你把好地方告訴別人了,讓別人都去找機緣了,你還有好幾重血脈都相當?shù)图墸尤徊悔s緊修煉,一天到晚睡睡睡,還再磨蹭個月,寶物都被別人搶了!
“那半個月”重越和它商量。
“我給你三個時辰!我去山上請我老娘給我們代步,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了,否則我每天就叫人毀你的重府玩兒,毀了再建,建了再毀,讓你整天整夜沒有一時半刻安穩(wěn)。”
雪白小獸沖祁白玉揮了揮爪子,得在這三個時辰內(nèi)說服重越,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祁白玉鄭重地點了下頭,待小獸走了以后,他這才揶揄道:“讓鎏金母烈鳥代步,趕去瀚海秘境,至少可以節(jié)省一個月的時間,兄長算的倒是挺準。”
“別打趣我了,我真的不想出門!”重越一臉苦色,煩悶道,“無論請誰來,反正我不去!你想走你可以帶它走,但我不走。”
祁白玉見他坐起來,敞開的衣襟處露出一小塊雪白的肌膚,那一點凸起若隱若現(xiàn),不由蹲了下來,捧著自己的臉,道:“那我也留下來好了。”
重越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也行啊。”
祁白玉道:“不知兄長還記不記得欠我的東西,要還的。”
重越道:“記得。”
“谷憂花就算了。”祁白玉道,“如果你一直待在岐山境,猴年馬月才能還完我的五行靈珠。”
重越道:“慢慢還,總有一天能還完的,如果你不急著要。”
祁白玉道:“是不急,如果兄長愿意付利息的話。”
重越問:“怎么算”
祁白玉猶豫了下,道:“還是算了,我吃點虧也沒什么。”
重越不喜歡占自己人便宜,道:“你說。”
祁白玉道:“有點不好意思說。”
重越道:“你只管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只要我做得到,義不容辭!”
祁白玉眨著好看的眼睛,期待地道:“一天給我抱一下,就像那天在新床上。”
重越:“……”
重越嚴肅地說:“不許調(diào)戲兄長。”
祁白玉沒忍住一把抱住重越的頭,臉頰蹭了蹭,道:“兄長最好了,你就答應跟我同行吧,五行靈珠不要你還,我把金鱗劍也給你,從來沒人愿意與我為伍,就只有你了,我會爭取不給你惹麻煩的,好不好”
“也別撒嬌。”重越被蹭得有點蒙,到底是年幼啊,他老心臟受不了。他跟祁白玉以前究竟是怎樣的恩怨,怎么前后兩輩子,對方的態(tài)度如此迥異。
“還有什么要求嗎”祁白玉見他沒有把自己推開,兩眼瞇成一條線,眼珠子閃著光。
雪白小獸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重越坐在門前靠椅上,雙手攏在袖子里,老神在在地閉著眼睛,祁白玉站在一旁,包袱背在身上,金鱗劍手里拿著,一副重越在給他踐行的模樣。
別啊!雪白小獸差點撲過去。
重越興致缺缺,朝他招手,道:“小白,走吧。”
小白個鬼啊!氣不打一處來。雪白小獸一時氣憤,又怕他突然反悔,不顧岐山妖獸的“盛情”挽留,即刻啟程,路上忍無可忍才對自己名字提出了異議……
一個月后,瀚皇秘境外,各處城池都人滿為患,天穹也被妖禽占滿。
鎏金母烈鳥稍稍靠近,便被從旁經(jīng)過的火鳥可怖的血脈威壓震懾得畏縮不前。
此地離那座城還有兩里左右,重越便別了岐山王,和祁白玉、白妙一同下來步行,建議不走大道,改走小道,不要進城,等秘境入口開了再進。
白妙覺得他顧慮太多,跟這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坐騎相比,他們已經(jīng)夠低調(diào)了,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風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這里,不找間酒樓大吃一頓,居然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它堂堂岐山小霸王,什么時候怕過!
祁白玉遠遠看到這里人多,便覺十分驚訝,拿出弟子令一溝通,臉色驟然變了:“這里居然能溝通虛空界!”
白妙滿心困惑卻也只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小道著實安全不少,可經(jīng)過一處樹叢,便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巨木轟然倒坍,一頭魁梧的魔猿從天而降,雙目血紅,死死盯著這三個不長眼踏進它地盤的獵物,怒吼出聲。
狂風卷起滿地砂礫,塵土飛揚。
四階靈獸!
祁白玉長袍鼓動,白妙站在他肩上,豎直了身體,他倆加在一起才把身后的重越擋得嚴嚴實實。
雪白小獸冷汗如瀑,是誰,誰把它脆弱的肚皮對準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