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似乎有些亂了,因著伍下久等人在佛堂里鬧出的動靜,回去的時候,就連王嬸兒都不在家,看來也是去了佛堂看情況。
“怎么樣,那佛堂是怎么回事”一回來,方籽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唐云司沉聲將他們遇到的情況說了下,待聽到大殿的案臺下有兇器時,路南皺了皺眉道,“那兇手…………”
先不說兇手是誰,伍下久摸著下巴道,“跑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那些鬼擠在門口也不出來,長相都挺年輕的,是不是寨子里不見的青年和小孩兒”
話說完,便對上唐云司和小姚兩個人復(fù)雜的目光,伍下久愣了下,“咋了”
唐云司艱難道,“那些鬼……擠、擠在門口是……看著咱們呢嗎”
伍下久點點頭,“是啊。”
說完,便看到唐云司和小姚抱著胳膊搓了搓,方籽也咦了一聲,倒是路南好奇的問了句那群鬼長什么樣子,伍下久給他詳細(xì)的描述了一下。
小姚一臉艱難的聽他說完,轉(zhuǎn)頭對祝蘭夢說道,“夢姐,我要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她不要再住在佛堂附近了,會睡不著覺的!
祝蘭夢點點頭,說一會兒和她回去收拾行李。
伍下久道,“佛堂看完了,但我們還沒有去山上看看,總得弄清楚這兩個地方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為什么寨子里的人會分別看守這兩個地方。”
祝蘭夢卻說,“他們對山上的看守更加嚴(yán)格,佛堂還有機(jī)可乘,可上山的路只有一條,那些寨民們一整天都不會離開,根本找不到機(jī)會上去。”
時商左道,“那就晚上去。”
“晚上確實是個機(jī)會,我看那些寨民們晚上根本不會出來。”伍下久緩緩的點頭。
“寨民晚上是不出來,可出來的不是人啊,我們要正面杠嗎”方籽哭喪著臉說。
時商左說,“不,我們挑下雨的晚上去。”
那夜下了一整晚小雨,雖然很冷但卻很平靜,反而不下雨的晚上卻傳來了腳步聲。
唐云司他們也明白,雖然王嬸兒說過下雨不好,最好不要在下雨的時候出去,寨子里的其他人對雨水也是分外厭惡的模樣……但他們卻不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入夜之前,王嬸兒回來了,臉色非常的難看,第一次用厭憎并懷疑的眼光看向伍下久等人,方籽頂著厚臉皮,毫不露怯的問王嬸兒今晚吃什么,半響,王嬸兒才收回目光,淡淡的回了句。
看著王嬸兒轉(zhuǎn)身去做飯的背影,方籽撇撇嘴,小聲的說,“她要是在飯菜里下毒,我們都得完。”話是這么說,飯菜做出來后,卻吃的比誰都香。
天光黯淡下來,入夜時分,溫度直線下降,伍下久等人對視一眼,明白今晚是個機(jī)會。
等待小雨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寨子里分外寂靜時,幾個人影聚集在青石板路上。
“好冷啊好冷啊,怎么會這么冷”方籽嘴里嘶嘶道,裹緊自己的外套,凍得直哆嗦。
伍下久也冷,身體里不斷的冒出一股股寒氣,他皺著眉,伸出手接住雨水,他不明白王嬸兒為何說這雨水不好,但雨落在他手里,除去冰涼再沒有其他感覺。
“走吧。”時商左在他身邊,拉回他的手,并在他手心里放上一顆糖。
伍下久抬眼看他,一邊剝糖紙,一邊被時商左護(hù)在懷中,雨水幾乎有一半落在了時商左的胳膊上,伍下久將糖塞進(jìn)嘴里,甜滋滋的。
身后,祝蘭夢和小姚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兩人的背影,她們的頭發(fā)被雨水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配上那被凍的青白的臉色,仿佛兩個夜出嚇人的女鬼。
“好男人啊。”祝蘭夢和小姚對視一眼感嘆道。
夜晚的古寨太過寂靜,除了雨水滴落的聲音,竟再聽不到其他,周旁的房屋黑乎乎的,白日里古樸的美麗,此時都已化作令人恐懼的模樣,讓人不敢多看。
好在一路上還算平靜,很快到了那唯一一條上山的路徑。
“就是這里了。”唐云司道。
青石板臺階的上頭便是一道蜿蜒的小路,道路不寬,周圍都是健壯的樹木,在雨水的打落下颯颯作響。
幾人踏上小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是黑的,就連月光都變得吝嗇起來,萬物越發(fā)沉默,如果不是聽著身旁同伴的呼吸聲,恐怕他們早已克制不住恐懼,直奔山下了。
“前面……”就在這時,時商左出聲道。
低著頭埋首走路的幾人瞬間抬眼看過去,小路的盡頭豁然開朗,然而讓他們怔愣的停下腳步,眼睛和嘴巴驀然大張的,卻是橫在一處巨大場地中心的巨龜!
那是一幅怎樣沖擊眼球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