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保鏢們還想再勸。
“吵死了。”葉蓮生揚起眉,懶洋洋的開了口,她眉眼帶著不耐煩,扶著樓梯往下走,噠噠噠的一陣腳步聲,眾人的目光都看過去。
她微擰著眉,眉眼慵懶又漂亮,可說話卻是毫不客氣,往門口瞧了一眼,吩咐:“將人都給我請出去。”
陳少樺猝然轉(zhuǎn)過頭,剛氣的太狠,眼圈都泛著紅。
城南公館的下人都是三爺?shù)挠H信,這段時日來三爺待合歡小姐如何也都是看在了眼里,如今三爺不在,聽的自然是合歡小姐的話。
張管家笑著走上前,伸手:“請。”
站在門口的那群人,臉色頓時變了。
他們雖是陳家的屬下,但這處兒可是三爺?shù)牡貎海麄儧]這個膽子敢在這兒放肆,故而只追到門口不敢進去。
如今少爺沒帶回去,還被三爺?shù)娜私o攆了出來,領(lǐng)頭的那位臉色開始難看起來,無功而返只怕是要受罰。
陳才站在最前面,他眼神閃了閃,走出來,想控制住陳少樺。
后者卻站在那,一動不動,只消瘦的背影微微彎曲著,后背一陣顫抖。
“少爺。”陳才的手搭在陳少樺的肩膀上,還沒用力見陳少樺揚起下巴:“放下。”他淡淡開口,語氣里都是沙啞,撩起眼睛往他臉上看,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都是紅血絲。
那眼神,帶著狠厲。
陳才嚇得愣在原地,絲毫不敢動作。
“滾——”
陳才立馬低下頭,不敢多說一句,立馬揮手帶人出去了。
等人徹底走出去,陳少樺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氣,身子一倒砸在沙發(fā)上,急促的喘息了兩口,緩了許久他才有空往前方看一眼。
葉蓮生不知何時走到了他面前,身子一軟斜靠在沙發(fā)前的矮幾上,烏黑的大波浪有些凌亂,盡數(shù)斜撩在一側(cè),露出一邊頸脖來。
肌膚滑膩,白的能晃人的眼。
他眼睛往下,落在她平直的鎖骨上,眼神帶著火熱,情不自禁的盯著看了許久。
直到對面?zhèn)鱽硪宦曒p笑,他才愣愣抬起頭,正對面,葉蓮生撩下眼簾,紅唇勾起,撞上他的目光勾著嘴角嗤笑了一聲。
“好看嗎?”她輕哼了一聲,桃花眼中一片瀲滟。
“好看。”陳少樺愣愣的想點頭,頭低了一半才驟然反應(yīng)過來,瞧出她眼中的戲調(diào)他立馬轉(zhuǎn)過頭。
眼神微閃,手低著唇劇烈的咳嗽了一聲。
只那黑色的短發(fā)下,兩只耳尖都充血泛紅。
陳三爺去了一趟上海,之后又去瀘州。
聽說近來回了北平,卻不知為何還是沒回來,倒是許明忠來的勤,前兩次是過來拿換洗的衣裳,而今日說是過來拿資料。
今日巧的很,恰好他過來的時候,正撞到葉蓮生正在一樓餐廳用餐,好幾日沒見,合歡小姐依舊是這般漂亮。
艷光四射,慵懶的骨子里都透著誘惑。
許明忠拿著資料的手頓了頓,原本往大門口走的腳步硬生生的往餐廳那拐去,他勾起嘴角往下腰,恭敬道:“合歡小姐。”
葉蓮生正在喝咖啡,聞言將手里的攪拌勺放下來往他那看去:“許副官。”她點了點頭,眉眼淡淡的。
要說許明忠自小就跟在三爺身邊,三爺身邊的女人他都見過,來來回回也就這位合歡小姐有些不同。
張揚的漂亮,又太過冷清,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上一次三爺從城南公館離開時候的樣子,渾身都是低氣壓,冰冷的似乎要嚇死人。
他當時沒懂,隨后見三爺分明不忙卻又不回來,三番兩次的又讓他過來拿衣裳,漸漸的也就明了。
只怕是兩人又出了矛盾。
想起這幾日,三爺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許明忠咽了咽口水,膽子稍稍大了些:“合歡小姐?”他仰起頭,討好的笑:“這幾日天冷,三爺說有一件黑色毛呢的大衣在這,屬下找不著可否請合歡小姐幫個忙?”
“黑色大衣?”葉蓮生撩起眼簾,失笑。
陳三爺?shù)拇笠履囊患皇呛谏?這許明忠倒是有趣兒,應(yīng)該是瞧出她與三爺有矛盾,拐著彎兒的給她遞梯子。
她眼簾往下垂,接住他的話:“三爺最近可還好?”
許明忠原要的就不是什么大衣,何況三爺會缺衣裳穿?他要的就是合歡小姐一句話,回去的時候好拿著與三爺交差就是了。
慶幸的是,合歡小姐聰慧,聽得懂言下之意。
他頓了頓,搖頭:“三爺近來身子不好,”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身體要是好才怪,眼下一片烏黑,氣壓低的要吃人。
越發(fā)的難伺候!
許明忠一肚子的吐槽,奈何不敢開口,正琢磨著如何勸一勸合歡小姐,樓梯口忽然傳出一道腳步聲。
許明忠抬起頭,正見陳少樺穿著睡衣揉著眼角往下走。
“樺少爺?”許明忠驚訝的瞪大眼睛。
男未婚,女未嫁,樺少爺為何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