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眾人都休息了, 只有巡邏的士兵們在來回走動,以防有敵突襲。
大約到了寅時, 在帳篷里假睡的席雨桐突然瞥見帳篷上人影悄無聲息地經(jīng)過, 待影子全晃過去才轉(zhuǎn)身看向身邊的人。
大概是被巡邏們的士兵發(fā)現(xiàn), 沒一會兒便有人在喊“敵襲”, 甚至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 顯然是打起來了。
鳳羽弈搖了搖頭,示意她老實呆著,而后掀開被子,“我去去就回。”
席雨桐想著自己就會點三腳貓的輕功, 去了也只是幫倒忙, 只能按捺住跟上去的沖動,“那你小心點。”
鳳羽弈點頭, 親了她眉心一下,起身拿了旁邊掛著的佩劍, 叮囑筱禾照顧好人, 便頭也不回地掀了帳篷出去。
就如尹丞軍所說的,每夜過來偷襲的并不多,只有七八個人左右。
而且身手都不錯, 被眾多士兵包圍也游刃有余,并未出現(xiàn)落敗的跡象。大概是見人多了起來,那些人有了退意,開始往來時的路撤退, 且戰(zhàn)且退。
鳳羽弈并未出手,只是暗中跟隨,潛入士兵之中,一路跟隨偷襲者來到軍營外面。
夜色已深,她瞧得并不清晰,加之這些人左右走動繞來繞去,每一會便沒了人影。
鳳羽弈抬手,叫住胡亂走動的士兵,直接吩咐下去。所有人十人一隊,分散開拿刀刺探小山包的真實情況,而鳳羽弈自己則是站到小山包上面查看情況。
吩咐下去,不過眨眼的功夫,鳳羽弈便聞到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的味道,還聽見兵器交接的聲音,連忙順著趕過去。
等她到的時候,附近的士兵已經(jīng)與之打斗起來,甚至蒙面的黑衣人比方才還要多上十來個。士兵們并不是對手,只能靠人數(shù)牽扯住這些人。
鳳羽弈急忙抽出腰間的長劍,直接一躍而起,跳入打斗的人群之中。
長劍一挑一刺,身邊的黑衣人便被她刺中手腕掉了手中的劍。鳳羽弈乘勝追擊,身形一飄來到對方身后,對著對方的脖頸一手揮了下去,。
黑衣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眼前一黑,摔了下來。
“砰——”
鳳羽弈見狀,彎腰捏著對方的下頜,果然瞧見其中一顆牙藏有藥丸,直接卸了對方的下巴,而后將這昏迷的大漢踢到后面士兵那邊。
不用她吩咐,在旁邊的士兵便懂得上前將人帶下去。雖然可能問不出來何東西,但總要留活口試一試的。
這些人武藝雖不錯,但鳳羽弈更勝一籌,加之尹丞軍等將領(lǐng)趕到,沒一會兒便制服那些偷襲的人。只是這些人口中藏有毒藥,知道逃不掉后便服毒自殺了,僅剩下先前被鳳羽弈打暈的那一個活口。
尹丞軍瞧著一地的尸體,讓沒受傷的士兵們清理戰(zhàn)場,而后看向手持長劍的鳳羽弈,“王爺,那這些人怎么辦”
“既然是敵人,那便堆積起來當(dāng)戰(zhàn)勝品。”手中長劍不斷有鮮血滴落,鳳羽弈見狀,掏出手帕擦拭了下便丟了。鮮血太多,一條手帕自然是不能擦干凈的。
“雖是敵人,但死者為大,這堆積起來未免也——”尹丞軍對上鳳羽弈冰冷的視線,話語一瞬間噎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長劍沾滿鮮血,鳳羽弈自然是不可能插回劍鞘中,只能手持著,道:“就按本王說的辦。”
尹丞軍點頭。
鳳羽弈看向不遠(yuǎn)處的天空,已經(jīng)漸漸有了些許亮光,抬起劍指了過去,“想必鄔邦人約莫等著他們回去回復(fù),我剛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尹丞軍點頭,而后察覺到不對,“王爺?shù)囊馑际恰?
“本王一個人。”鳳羽弈點頭,“一盞茶的時間之后,你再帶士兵過來。”
“王爺,您——”話還未說完,尹丞軍便瞧見面前的身影被微風(fēng)吹散,抬眼望去,鳳羽弈的身形已經(jīng)十分遠(yuǎn)了。
席雨桐在帳篷里呆著,總覺得心地不踏實,見動靜停下來后便想拉筱禾一同出去,只是卻被對方反拉住。
“小姐,王爺武藝高強(qiáng),不會有危險的。”筱禾勸道,“而且王爺叮囑過您要好好呆在此地,您還是老實呆著吧。”
席雨桐好說歹說,方才讓筱禾松了口。
只是等她們出去了,才得知眾人已經(jīng)到了軍營外面,于是她又急忙拉著筱禾趕過去。
她到的時候,鳳羽弈已經(jīng)沒人影了,尹丞軍正在指揮士兵們打掃戰(zhàn)場。
席雨桐瞧了眼四周,也沒瞧見鳳羽弈,只瞧了滿地的尸體。這些黑衣人服毒自殺,面目發(fā)黑,口吐白沫,模樣瞧著十分惡心,但她心中掛念鳳羽弈的安危,注意力被分散,瞧了眼便移開,“尹將軍,為何沒瞧見王爺”
二人有情蠱,她自然知道對方無恙,但這沒瞧見人,心中總是不踏實。
尹丞軍有些為難,但還是如實說了。</p>
席雨桐雖然心下?lián)鷳n,但也知道鳳羽弈武藝高強(qiáng),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故而并未太過惶恐,“不知如今過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