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笑柳自然是得了吩咐,聞言起身:“公主殿下,臣女以為公主帶的是青筠姑娘一類的貼身宮女,并未想到是席小姐,故而準備了座位在丫鬟一列。如若席小姐不介意,倒是可以入座。”
席雨桐和鳳羽瑤自然不信,若是帶的丫鬟一類又何必特意說明安排座位,這姚笑柳顯然是抓了鳳羽瑤話中的空子給席雨桐難堪。
席雨桐上一世在后宮多年,因深受鳳羽弈寵愛,自然見了各種陰謀詭計,這點小把戲只能算是小菜,故而也不生氣。更何況她是鳳羽瑤帶來的,她沒了面子,鳳羽瑤面上自然也不好看,要發(fā)作也是鳳羽瑤出面。
鳳羽瑤心中不悅:“雨桐是本公主邀請的客人,哪有客人沒地兒坐而主人卻安然入座的道理不如雨桐坐本公主位置,至于本公主倒是不介意坐一下姚二小姐的位置,就不知姚小姐可否答應”
她這話一出,下面眾人齊齊看向姚笑柳,見她面色有異,有人擔憂,有人幸災樂禍。
如若不是鳳羽瑤要坐,她倒是可以反駁。可如今鳳羽瑤以客人和主人的身份來說,又加之是公主,這個位置姚笑柳再不想讓也只能讓。
她本是想讓席雨桐出丑,不曾想倒是讓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姚笑柳暗中幾乎扯爛了手中帕子,才擠出抹微笑,起身看向席雨桐,眼中飽含威脅:“是臣女考慮不周。公主自然是要坐上座的,至于席小姐,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坐臣女的位置。”
在她看來,席雨桐雖也是一品官員之女,但太師比不上丞相實權在手,又不如她們家一樣出了個皇后,她愿意退讓已是高舉,席雨桐沒有不同意的可能。
然而注定讓她失望了,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中,席雨桐緩緩地搖頭:“我不愿。”
她可不是好拿捏的柿子,被人看了笑話可不會就這么放過罪魁禍首。更何況兩家本就勢同水火,她不趁機出點氣倒是說不過去。
注意到眾人幸災樂禍的眼神,姚笑柳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吃了席雨桐的心都有了。
鳳羽瑤注意到她的表情,輕笑了聲:“姚二小姐,你可聽見雨桐說不愿”
姚笑柳回神,連忙賠笑:“那不知席小姐想如何”
席雨桐看了姚笑柳一圈,姚家比席家富裕,這姚笑柳身為二小姐,自然是不愁吃穿,這一身大半更是精心準備,飾品更是值錢。
姚笑柳被她看得發(fā)毛,心底更是恨死了她。
她笑了笑,回頭沖鳳羽瑤一笑:“公主,臣女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不會刁難姚二小姐。另外,姚二小姐今日打扮出挑,頭上那只步搖更是不錯。”
她這么說,在場的人若是不懂那就是假的了。
姚笑柳想著見公主,挑選的自然是自己往日喜歡的昂貴飾品。尤其花了幾百兩白銀買的這支金鳳凰步搖,做工那是栩栩如生,行走間猶如鳳凰涅槃一般。
事到如今,她有些騎虎難下,但對著公主不滿的眼神,她再怎么不舍這步搖也只能拿下來,交給丫鬟送到席雨桐手中。
見席雨桐拿著端量的模樣,她心中不甘,便說:“都聞太師清貧,不曾想這席小姐連這小小金步搖都覺得稀奇。”
席雨桐聽她明嘲暗諷也不生氣,揮揮手叫小桃過來,而后將手中步搖插在其頭發(fā)上:“我就說你今日有財運,如今剛好,這步搖就賞你了,還不快謝姚二小姐。”
小桃自然知道她意思,注意到姚笑柳那扭曲的表情,沖小姐眨了眨眼,而后轉(zhuǎn)身沖姚笑柳矮了矮身子:“奴婢謝過姚二小姐。”
席雨桐將這步搖送給一個丫鬟,那就是說她姚笑柳和丫鬟無差。姚笑柳瞥見那些小姐們的眼神,臉色又青又紫,心中憋了一口氣。
鳳羽瑤見席雨桐出完氣,連忙出聲讓宮女們搬了張椅子放旁邊在席雨桐坐下,而后讓姚笑柳主持詩會。
姚笑柳心中陰郁,但此次詩會是她發(fā)起的,再怎么生氣也只能先憋著,起身主持這次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