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還想著她如何知道小姐埋了桃花酒在樹下,提起裙子就往屋子里跑:“小姐,小姐。”
席雨桐正想著鳳羽弈和上一世不一樣的表現(xiàn),聽她叫喚更覺得頭疼:“你這大呼大叫、毛毛躁躁的毛病是不是該改改了”
小桃這才想起來她還受傷,連忙噓聲。
終究是一起長大的,席雨桐也舍不得說重話,閉上眼睛靠著閉目養(yǎng)神,才問:“說吧,你又怎么了”
小桃想重復剛剛和鳳羽弈的對話解開疑惑,但還未出聲卻被筱禾扯了扯袖子,又見對方擠眉弄眼的,順著對方提示的看過去便看見自家小姐一臉疲倦。想著夢中之言約莫是王爺拿她尋開心,便改口道:“小姐,王爺說讓您多加休息。”
席雨桐半睜開眼:“只是如此”
如若真是想說鳳羽弈讓她多休息,小桃剛剛應該不會這么激動才是。
“是。”小桃吐了吐舌頭,上前扶著她躺下,“小姐您先休息,小桃不吵您了。”
席雨桐見她不想說,加之還想著鳳羽弈所言做夢一事,便沒多問,而是擺擺手讓二人出去,繼續(xù)思考此事。
她去世時鳳羽弈還身體健康,不可能隨她一起死而復活。況且要是鳳羽弈如她一般重回十幾歲,那約莫不會再接近她才是。只是若非重生,安寧卻是鳳羽弈弱冠后她才這般喚的,如今的鳳羽弈又如何知道
難道說鳳羽弈夢見了多年后的事情那又可曾看全,可是看見何時何地的,可看見她服毒自殺的模樣
種種猜測涌上心頭,卻又找不到答案,她只覺得腦袋更疼了。
看來還要找個機會試探一番,可惜方才自己自亂陣腳,慌張到忘了詢問對方又夢見何事。
恰巧鳳羽弈還有一個要求未嚴明,等痊愈了再過去借此試探一番便是。
做好了打算,席雨桐便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她本是不困的,但因腦子漲疼,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她意識并不清醒,總覺得朦朦朧朧的,隱約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又夾帶著若有若無的哭聲。會動不動就哭的丫鬟就小桃一個,她想讓對方別哭了,卻怎么都說不出聲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她方才脫離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醒了過來。
一旁的筱禾放下手帕,小聲詢問:“小姐,你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席雨桐越過她看向外頭,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室內(nèi)點了油燈,有些疑惑:“我這是怎么了”
筱禾答道:“小姐您方才暈了過去。那老大夫重新給換了藥,如今可好點了”
“怪不得我方才渾渾噩噩的,似醒非醒。”席雨桐抬手,觸碰到繃帶也不敢再觸摸。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又沒了,便問老大夫又說了什么。
筱禾轉(zhuǎn)身去弄濕手帕給她擦臉:“老大夫說小姐憂思過重,不利于靜養(yǎng)恢復。”不等席雨桐說話,她又說,“小姐,您要是有什么煩惱,不妨說出來看看奴婢和小桃能否幫忙解決。不然你總是放在心里,很容易憋壞身子的。”
席雨桐苦笑,拒絕了她的好意:“這件事你們幫不上忙。”
“那小姐要是煩惱的話,可否等傷勢好了再煩惱”筱禾扶著她起身,知道她的軟肋,便說,“您這樣子大人也會擔心的。”
席雨桐有些頭疼,“是我讓父親擔心了。”
筱禾板著臉:“大人下朝便守在小姐旁邊,直至半個時辰前宮里來了旨意讓大人即刻進宮商議要事,大人才離開,臨走前還叮囑我和小桃要好好看著小姐,不讓小姐做一些費心力的事情。”
她見筱禾說了這么多,面色還是一開始板著臉的模樣,心底覺得好笑:“筱禾,你該不會是小桃打扮的吧怎么和小桃一般嘮嘮叨叨的”
筱禾眼神嫌棄:“小姐可別拿我和那種一根筋的人比較。”
一根筋席雨桐失笑,別說還挺形象的。
旁邊小桃不知何時進來,聽見筱禾的話,頓時氣呼呼地走了過來,“小姐,你難道也認同筱禾的話嗎奴婢哪里一根筋了,這是直率!”
筱禾極其自然地接了句:“你這是沖動魯莽。”
小桃氣紅了臉,見自己說不過筱禾,直接急了:“筱禾,我還當你是好姐妹,你怎能這么說話”
筱禾攤手:“我道歉,但你還是沖動魯莽。”
“筱禾,你過分。”
“哦。”
席雨桐看兩人斗嘴看得不亦樂乎,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也娛樂起來,“你們兩人要是想吵可否等一下你家小姐我肚子餓了。”
筱禾二人默契地應了聲,又齊齊起身,最后互相推搡著出去廚房端飯菜,看得席雨桐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