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陸之延咳嗽了兩聲,不容置喙地開口。
于恬看他:“為什么”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之延所訂的包間比較高,是在這家餐廳的最高層。
于恬一走進去就看見了一片的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這個城市最美的夜景,光影斑駁闌珊,美不勝收。
桌上的飯菜也已經(jīng)上齊了,全都是她最愛吃的,旁邊還有一杯甜甜的牛奶。
于恬坐在飯桌前吃飯,陸之延給她夾菜,時不時她吃飯蹭到了嘴角,他不經(jīng)意瞥到,也毫不嫌棄地用手幫她抹干凈。
小倉鼠一直低著頭孜孜不倦地扒飯,天真單純得以為這真的只是為了慶祝陸之延找到工作而產(chǎn)生的飯局。
甚至在吃飽飯后,拎起旁邊還剩一半的牛奶,舉起來,高興地跟他碰了碰說:“恭喜啊!!!你終于結(jié)束了無業(yè)游民的生活。不過,我怎么看著你,有點緊張啊”
小倉鼠疑惑地揉了揉頭發(fā):“回國后的工作很難嗎”
陸之延手心幾乎全是汗,難得被她逗笑了,直接開口:“不難。但我想的這件事情,確實有點難。”
“什么事啊”于恬把杯里的牛奶喝盡,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奶漬,問。
“不告訴你。”
“……”
于恬放下杯子,翻了白眼,感覺無語透了,“不告訴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要是解決不了,也別找我?guī)兔Α!?
男人挑眉,“嗯”一聲:“確實不需要你幫忙,你也幫不上忙。”
于恬:
于恬鼓了鼓嘴,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最終氣結(jié)。
不理他,走去落地窗前,看窗外的繁華夜景,車水馬龍。
少女穿著白裙子,站在大片繁沉的夜幕前,星星月亮成了她的陪襯,夜晚的柔光把她暈染得通透雪白,軟軟的耳垂下,兩個耳墜泛著細碎亮光,搖搖欲墜。
陸之延站在她背后,碰了碰。
少女立刻受驚般地躲開,捂著耳朵低呼:“你干嘛呀”
“第一次見你,戴這種耳飾,怪好看的。”
于恬輕輕甩了甩頭,兩邊的耳墜隨著她的搖動,晃了晃:“我前幾天和默默去逛街買的,愛麗絲夢游仙境的主題耳墜。真的很好看”
“嗯,挺好看的。”
男人乖乖答話,把于恬哄回來一點兒,剛剛那一丁點兒不愉快似乎忘得一干二凈。
忽然,她頓覺后頸一股冰涼,男人手指在她頸間動來動去,不知道干嘛。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脖子的銀鏈已經(jīng)被打開了,那股沉甸甸的感覺蕩然無存。
心突然空了一下。
于恬的手指驚慌地捏住前面那枚銀戒指,稍稍側(cè)身,皺起眉,緊張得語無倫次了:“陸之延你干嘛呀.......你干嘛拿下來我......”
于恬不知道發(fā)生了,眼角含淚,然而下一秒,她直接怔在了原地,懵懵地看著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的成熟男人。
他腿型修長,膝蓋彎起跪地,卻不點兒也不顯得矮,月亮在他身后的天空上,蒙了一層灰,襯得他整個人柔軟又安靜。
見小姑娘怔住,他修長的手指觸上她緊緊抓住戒指的手,用低沉的嗓音誘哄著說:“甜寶甜寶把戒指給我,嗯就幾分鐘。”
“陸之延,你......”于恬強烈地預(yù)感到什么,但她不敢說,只能微微張開手,把戒指給他。
小巧精致的戒指從她手中滑落,逃離了銀鏈的桎梏,被捏在了男人的手上。
汩汩的嗓音如清泉般緩緩而出。
他貌似說了很多,于恬聽了很久,最后只抓到了幾個字眼。
那幾個字。
他像是用盡了一生的勇氣去說的,話語里還帶著微微的震顫——
“甜寶,嫁給我,嗯”
于恬揉了揉眼睛,松了一口氣,拍了拍他,低斥道:“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把它拿走。”
陸之延無奈寵溺地笑笑,碰了碰她鼻尖:“怎么那么傻腦子去哪了”
“你干嘛罵我啊”
于恬撇了撇嘴,蹲下去,抱住他。
下巴放在他寬厚的肩膀,蹭了蹭,軟著聲兒說:“陸之延,我們結(jié)婚吧。我想結(jié)婚了。”
語氣越來越委屈,“沒有你在,我現(xiàn)在連睡覺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