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恬心虛,怕消息被陸之延看到,也沒有回復林默默,按滅了手機屏幕。
陸之延站在她的身側,仿佛早就看透了一切,直接問:“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于恬總感覺他說話陰陽怪氣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轉身瞪了他一眼,拉著他的衣角,快速往ktv而去。
走了沒多遠。
男人驟然放慢腳步,瞅著她只到他肩膀毛絨絨的腦袋,摸了摸鼻尖,悻悻地嘟囔:“就不能走慢點”
“人家在等我們呢,我們剛剛買東西待了很久了,當然要快點過去啊。”
外面夜風漂泊。
于恬拉著他快速地走。
在微涼的晚風中,她悠然聽見他說了一句話,很輕很細,是已經被風削弱過后的效果,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摻著點小曖昧——
“就不能親一下再過去”
于恬腳步明顯頓了一下,小腦袋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又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只是卻在快到ltv大門的時候,驟然拐進了一條昏暗無人的小巷。
男人掩唇低笑。
月光溫柔地傾瀉在兩人之間,他們隱匿在暮色中。
于恬咽了咽口水,輕聲說:“快點!”
男人俯下身看她,明明都這么明顯了,他刻意裝聽不懂,說話沒個正行:“什么快點干嘛啊”
女孩生氣了,惱羞成怒,跺了跺腳:“你......剛剛不是你說要那個的嗎”
于恬嘴巴一張一合,她的睫毛細長,面龐清秀,幾年過去,少了幾分稚嫩感,多了一種讓人想要不斷靠近的柔軟氣息。
搞得陸之延心癢難耐,無時無刻不想把她收進自己的戶口本里。
“你不親,那我們進去了”
于恬剛要轉身,陸之延拉住她纖細柔嫩的手腕,把它纏到自己的腰上,驀的傾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在這狹小又寧靜的小巷中,他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面龐,卻能感受到彼此。
于恬眼睫垂下,仰著頭被他親著,感受到他的舌尖在她唇邊徘徊了一會兒,而后不知憨足地探入,密密麻麻地吮著她。
親了不知道多久,于恬都有點急了,忙推開他:“好了,夠了。”
“什么好了,什么夠了”
“不要再親了。我們該上去了。”于恬提醒道。
陸之延顯然還沒知足,薄唇漫到她的下巴,在尖尖的下巴處輕輕咬了一口,站直腰,伸出手指揩掉他剛剛沾在上面的唾液,掀唇說:“隨你。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
兩人根據林默默給出的包間號,順利找到了那兒。
于恬敲了敲門,還沒進去,就聽見里面唱歌的聲音,是古早的經典歌曲《死了都要愛》。
陳醉撕心裂肺地吼著,像極了愛情離開他的模樣。
于恬以為他們聽不見敲門聲,就干脆直接動手,擰開門把,推門而入。
誰知,剛剛還亮堂的包間突然一片漆黑,黑壓壓的,沒有一絲光亮。
于恬警惕地問:“干嘛呀不開燈我都看不清路了。”
五秒后,擺在桌面正中央的蛋糕蠟燭被點亮,映出一小片還算明亮的空間。
陳醉拎著話筒領頭的生日歌開始唱起,音調參差不齊——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于恬和陸之延走進室內,走在沙發(fā)的正中央,男人從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偏頭輕笑了一下,眼神饒有興致。
生日歌停。
陳醉低聲道:“老大,今年是我們認識的第11年,想當年我和洛蕪還有你,我們三個來到了明大,共度了四年。有什么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誰有難了大家一起上,絕對不讓任何一個人吃虧。還記得四年前,我的生日,你祝我事事得償所愿,所有的付出都能兌現。今天,兄弟把這句祝福同樣送給你,早點把小學妹娶回家,別讓人家等那么久,都好幾年了,你們不急我們還想看看你倆的兒子或者女兒長什么樣呢......”
周圍莫名起哄起來。
于恬紅著一張臉坐在陸之延身側,沒吭聲,但她很想問他一句:你喜歡孩子嗎
林默默拎起另一個話筒懟他:“陳醉你自己喜歡看孩子,自己不會生啊非要人家生你看看你都幾歲了,還吊著條老命天天在外吃喝玩樂。”
“這不廢話我當然不會生啊我一個男的,我會生孩子”陳醉痞痞地看著她,“怎么,你想給我生啊這么關心我。”
“屁。”
于恬偷笑。
在這吵鬧聲中,陸之延趁機湊近她的耳朵,輕聲說了句:“我的寶寶還是個孩子,我們不急。”
于恬瞬間秒懂。
只抬眸反問:“可是你都快三十了,真的不急”
陸之延定定看了她幾秒,柔聲道:“不急。要是你不想,這輩子都可以不考慮。”
于恬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她花費了一生的運氣來遇到他,從一開始的懷疑懵懂,到如今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慶幸自己遇到的是陸之延。
他用時間和閱歷,引領著她前行,教會她怎么去生活,怎么去愛。
甚至還包容了她的幼稚與任性,把小刺猬的刺全部磨平,暖暖地護在懷里,還說要護她一生。
于恬抱著他的手臂笑開了,眉眼彎出兩顆小月牙,直接對他說:“吹蠟燭吧。吹完蠟燭許愿,你許什么愿望,我都會滿足你。”
陸之延的愿望很簡單——
平安,健康。
她一輩子只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