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好夢, 于恬從未睡得這么舒服過。
她夢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干干凈凈的男生,站在七彩變幻的摩天輪之下,捧著一大串的粉色棉花糖,擋住了俊逸的臉,在給她告白。
低低淡淡,又?jǐn)v著點磁性的聲音從棉花糖后悠悠傳出——
聽得于恬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說:“小甜寶。”
“哥哥喜歡你好久了,好多好多年。”
于恬皺了皺眉,心想怎么是個男的都喜歡自稱自己為哥哥?
他埋在棉花糖后的臉?biāo)坪跏切α艘幌? 清潤的笑聲不甚明顯,頓了幾秒后, 又說:“甜寶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
“做哥哥的女朋友, 好不好?”
于恬有些不愿意, 抿了抿唇,低聲嘀咕,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一直在模仿他啊?
直到, 男人拿下了手中粉嫩嫩的棉花糖,清俊的面容露了出來,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黝黑明亮,像是水中的鵝卵石。
不到幾秒, 就驚艷了她的整個世界。
于恬瞪大眼眸, 眼中的失落逐漸變成驚訝, 欣喜, 緊接著,是雙頰泛紅,耳根發(fā)燙的羞赫,整人粉嫩嫩的,唇角難以抑制地發(fā)笑。
她咬了咬唇,剛準(zhǔn)備開口——
“嘭,嘭......”
客廳傳來幾聲不輕不緩卻極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直接把于恬從夢境拉回了現(xiàn)實。
她唰地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神,才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望了眼外面蒙蒙亮的天。
太陽透過云層照射下來,穿過輕薄的窗紗,打在臥室杏色的地毯上。
客廳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因為于恬家門外是有安裝門鈴的,而且門鈴的位置非常顯眼,正常人來拜訪,應(yīng)該都不會蠢到直接去敲門。
于恬實在想不到會有誰在外面干這蠢事。
現(xiàn)在她頭發(fā)凌亂,穿著藕粉色的睡裙,睡裙領(lǐng)子過大,白皙小巧的肩膀還露出來一點兒,像個被人惹生氣的小女孩,坐在床上,眼神呆滯地看著某個方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又緩了一會兒。
于恬想起那個還沒走到結(jié)局的美夢,簡直郁悶到極致,抓了抓頭發(fā),跳下床,沒有靈魂地走到外面拉開了大門。
“嘭——”
門外拍門的聲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于恬感覺腳邊被什么東西蹭了一下,一條大狗身形靈活地透過半遮半掩的門縫竄進來半個身體,可惜屁股的位置卡住了,它扭扭身體,動了動,把門縫撐開了一點兒。
終于,整條狗如愿以償?shù)馗Z進室內(nèi),蹲在于恬的腳邊,“汪”一聲,眼神巴巴地望著她。
“......”
于恬感覺有些奇怪,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門外并沒有人的時候,更奇怪了。
陸之延的家門大敞,人不知道去了哪兒,難不成剛剛是這只狗在拍門?
于恬蹲下身,很不幸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與巴洛齊高,他們大眼瞪小眼親切地對視著。
少女伸手摸摸它干凈的毛發(fā),干脆雙手并用,使勁地在著它,巴洛也不反抗,就這么讓于恬“欺負(fù)”,還一臉享受地瞇起了眼。
她撅了撅嘴,冷眼輕訓(xùn):“巴洛,剛剛是你在敲門嗎?”
巴洛聽不懂:“汪。”
“你也太壞了。”于恬又想起那個被打斷的美夢,抬起巴洛其中一只爪子捏了捏,有些沮喪地說,“你剛剛壞我好事兒了。”
巴洛還是聽不懂:“汪汪。”
于恬像個小老師似的拍拍它的腦袋,巴洛低下頭顱,快趴在地板上了,只抬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著她:“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巴洛:“汪汪汪。”
“......”于恬感覺腦殼疼。
陸之延回房把昨晚巴洛亂扔藏起來的牽引繩找到,拎著繩子邊往外走,邊喊了一聲,清潤的嗓音如汩汩清泉,宛如天籟。
“balot.”
奈何,門外嬌嬌小小的少女正沉浸在“教訓(xùn)”這只叨擾她美夢的金毛中,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陸之延一走到門口,看到的就這樣的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