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雅追著他,想要看他的表情。
祭司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側(cè)頭看向她。
瑞雅不敢動了。
“……不會是看到了我吧”瑞雅心如擂鼓。
她從沒和祭司離這么近過,現(xiàn)在的距離,祭司眨動一下眼睛,她都能感受到睫毛扇動時的微風(fēng)。
祭司愣了愣,收回視線,再次動用了天之眼。
“她會如何”他說,“到黑墻那邊去嗎”
祭司原地呆了好久,回望了眼高塔,微微笑了下,裹好斗篷,向黑墻的方向而去。
瑞雅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愣了愣,她像發(fā)現(xiàn)了寶藏的孩子,開心地跳了起來:“哈!!是我看錯了嗎他其實……”
場景再次轉(zhuǎn)換,她又看到了祭司的父母。
祭司的父親,那個雪妖精一樣的男人,輕輕吻了吻妻子的眉心。
“這是契約結(jié)。”他說,“從此以后,你就擁有了我全部的承諾和性命。我愿意把一切都交給你,這個吻就是證明。”
祭司的母親回吻了他:“我也一樣,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
從此以后,她與魔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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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雅猛地一沉,心臟突突直跳,瞬間被扯回現(xiàn)實,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懸在半空,下方被迷霧籠罩,看不清多高多深。
祭司拉著她的手,和她一樣,也懸在半空,而荊棘橋斷了,祭司緊緊拉著荊棘藤蔓,那些荊棘撕磨著皮膚,血沿著他的手腕滴下來,滴在她的臉上。
“發(fā)生了什么”瑞雅問道。
祭司說:“橋突然斷了……另外,薄伽不在這里,他應(yīng)該……掉下去了。”
“……你還是松手吧。”瑞雅說道。
祭司說:“摔死了算誰的”
瑞雅看著那刺眼的血紅,說道:“你疼死后松開手摔死我,和我主動要求一起摔死,性質(zhì)不同。”
祭司忽然笑了起來,語氣奇怪道:“有時候,松手更需要勇氣。”
“不過,既然是你要求的……”
祭司松開了手。
這之后,瑞雅什么都不知道了。
七座宮殿,位于最下方的宮殿并沒有變化,相反,它的白骨越堆越多,七情六欲凡人殿的名字像煙一樣消散。
而位于這座宮殿上方,是又荊棘鏈接的紅色宮殿。
那些紅,是玫瑰堆砌而成,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這座在淌血。
血玫瑰掩蓋的牌匾被紫風(fēng)吹開,七情六欲凡人殿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牌匾之上。
兩旁的荊棘爬上紅柱――“迎接滿月的是失去,迎接失去的是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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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
市郊的一所被廢棄的醫(yī)院內(nèi),一個穿著白大褂,高幫靴,腰身曼妙的醫(yī)生推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走進了太平間。
太平間內(nèi),已有六具“尸體”。
渾身是血的少女緊皺著眉,嚶嚀一聲后,睜開了眼。
一張美艷的臉正在打量著她。
“醒了”聲音很輕,很低。
“你運氣很好。”那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說道。
瑞雅怔愣著,有些暈。
這是誰在說什么她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白大褂醫(yī)生雙手插兜,走向另一張解剖臺。
“這個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傷得很重……”白大褂醫(yī)生說著,伸出手去摸那個“尸體”的脖子。
瑞雅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是祭司!
而那具“尸體”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
“哦……醒了。”白大褂醫(yī)生有些失落,“也沒死。”
祭司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美艷女士,伸手要摸他。
祭司脫口而出:“別碰我!”
白大褂笑了起來,漂亮的綠寶石耳環(huán)在滿月之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幽光。
“我對同性沒興趣。”白大褂醫(yī)生說。
同時,他黑色的眼睛慢慢染上了血紅色,獠牙尖也露了出來。
“你們很幸運。”他說,“我發(fā)過誓,從不吃熱的夜宵。”
他優(yōu)雅地抓起旁邊尸體的胳膊,對準(zhǔn)手腕,輕輕咬了下去。
“歡迎來到我的地盤。”血染紅了他的唇,他伸手,把垂落的長發(fā)掛在耳后,說道,“從天上掉下來的客人。”
瑞雅仍是一頭問號:“這是哪你是誰”
白大褂舔了唇角的血,說道:“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