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妃聽罷,氣的眉毛豎起來:“什么烏七八糟的人也來攀扯,正經(jīng)出力幫忙的事他們一點兒辦不到,拉后腿倒是一把好手。”
王應(yīng)道:“娘娘息怒,幸而我在錢家莊等了半天,終于等了十三爺帶了那喬家丫頭回去,我細看十三爺?shù)姆磻?yīng),并不像是生了氣的,依舊的和顏悅色,應(yīng)該不至于就得罪了。”
王貴妃冷笑道:“你也不是個蠢人,怎么今日反而笨了,十三王爺若像是看起來那樣,他就也是個真菩薩了。得罪不得罪,還要看以后呢。”
王應(yīng)道:“我也約了王爺,待他回京后,便請他過府飲宴,他倒也答應(yīng)了。”
貴妃聽了這句,又想了會兒才嘆道:“但愿你能辦成此事。這兩年來咱們著意的親近十三王爺,可他哪里給過半點機會。偏偏如今更雪上加霜。”
王應(yīng)道:“雖然王爺并沒有十分偏向我們,但是也不曾跟皇后他們格外親近,倒是一視同仁的。”
王貴妃點點頭:“這倒也是。”又恨恨道:“因為這件事,我給皇后當著眾人的面兒好一頓奚落,后來又給皇上斥責了一場。真是無妄之災(zāi),那個王祭雖然死了活該,但是還有那個活著的、叫什么來著我看也不用讓他活到秋訣了,免得留著這個禍害夜長夢多的,畢竟有人巴不得趁著這件事一棍子把咱們打死呢。”
王應(yīng)若有所思:“是,我知道了,此事我會妥善處理。”
這件事告一段落,貴妃忽地又想起一件:“是了,這次你親眼見過了那喬家丫頭,不知她長的如何”
王應(yīng)聽了笑道:“娘娘放心,那孩子雖然年紀還不大,可已經(jīng)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了,叫我看,若再好生出落兩年,這京城里比她出色的只怕也找不出一兩個來呢。”
王貴妃喜上眉梢:“當真這般絕色”
王應(yīng)笑道:“我的眼光,娘娘還信不過”
貴妃也笑起來:“說的是,你看別的倒也罷了,唯獨看女人是最準的。”她說了這句,喜滋滋道:“我的奕兒倒是有福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外頭道:“四殿下到。”
說話間,就見一個膚色如雪,眉目如畫的少年緩緩走了進來。
他頭戴金冠,身著淡黃色的緞袍,越發(fā)顯得俊秀出塵,貴不可言,這自然正是四皇子趙尚奕。
雖然跟趙曦知差不多的年紀,但是四殿下卻明顯地比趙曦知要矮半個頭,且比他清瘦許多。
原來貴妃自打有了四皇子,便愛逾性命,什么騎馬射箭之類的粗野功夫是萬不能讓他碰的,平日里也是不許風(fēng)吹日曬著,時時刻刻宮婢不離左右。
四殿下上前給母妃行了禮,又向著王應(yīng)行禮:“二舅舅。”
王應(yīng)也忙向著他見禮:“給殿下請安。”
這會兒貴妃對著王應(yīng)使了個眼色,王應(yīng)便借故告退。
貴妃便叫趙尚奕來到跟前兒,握著手,噓寒問暖,又問身子如何。
趙尚奕道:“母妃放心,孩兒只是略有些著涼,之前按照太醫(yī)吩咐已經(jīng)吃了藥,如今早就大好了。”
貴妃看著他如芝蘭玉樹般的樣子,越看越覺著喜歡:“新派給你的人用的還順手嗎”
尚奕道:“雖然很好,但因為兒子偶然病了,就換了之前的人,兒子覺著……”
貴妃忙道:“他們的職責就是將你伺候的妥妥帖帖,若是照顧不好你,還要他們做什么奕兒,你跟他們不一樣,作為主子,千萬別縱容底下。”
尚奕只得垂頭答應(yīng)。
貴妃沉吟半晌,嘆道:“過了年,你就十五了,有些話,母妃也該告訴你了。”
尚奕便問何事,貴妃道:“就是你的終身大事啊。你心里可有看好的人家”
四殿下臉色微紅,垂首搖了搖頭。
貴妃笑道:“傻孩子,這有什么可害羞的,不過你沒有倒好,母妃給你看好了一個。”
趙尚奕有些詫異:“母妃看好的是哪一家”
“就是你十三叔之前收養(yǎng)的那個姓喬的女孩子。”
尚奕聽了,雙眸微微睜大:“是張?zhí)鞄熍镍P凰命的女孩兒可是……”
趙尚奕欲言又止,貴妃問道:“可是什么”
四殿下頓了頓:“母妃雖是好意,可只怕這還輪不到兒子。”
貴妃一愣:“你是說……”
“母妃自然知道,”趙尚奕輕聲道:“雖然寧王哥哥已經(jīng)成親,但是還有個三哥哥呀。皇后娘娘一定早就看好了。怎么會容得別人跟她搶呢”
貴妃見他竟想的這樣清楚,不禁詫異:“你、你是怎么想到這個的”
趙尚奕笑道:“這種事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我只是不想母妃太過為難。”
“母妃……并不為難,我的兒子天下無雙,自然也要天下無雙的人來配,”貴妃眼中涌出笑意:“只是想問你一句,你可愿意娶那女孩子”
趙尚奕頓了頓,雙頰暈紅,長睫低垂:“我雖然不想跟三哥哥爭,但,十三叔所寵著的女孩子,一定是世間極出色的,我若能夠有這般福氣,自然是求之不得。”
與此同時,在回京的路上,馬車中的養(yǎng)真吸吸鼻子,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對面的趙芳敬正閉目養(yǎng)神,聞聲睜開雙眼:“是冷嗎”
養(yǎng)真揉著鼻子:“不是,不知怎么,今兒總是不停地打噴嚏。”
趙芳敬看著她,笑道:“那只怕是有人背地里崇念你呢。”
“誰崇念我”養(yǎng)真微睜雙眼。
趙芳敬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一指甲,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