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狠!準!
直切要害。
一套操作下來把邊上的肖珩看愣了。
說上還真上。
跟在逃犯身后的偉哥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喊:“延弟牛逼!”
陸延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肅殺的氣場。
為了當一個合格的埋伏俠,他特意把身上那件連帽衫的帽子戴起來,帽子正好遮住他半張臉,只露出幾縷碎發(fā)、冷酷高挺的鼻梁和無情的薄唇。
……
兇得很。
然而不過眨眼間,形勢發(fā)生逆轉(zhuǎn)。
逃犯猛地發(fā)力,兩人扭打一陣,不超過三個回合,下一秒——陸延飛了出去。
是真的飛了。
陸延被打飛的姿勢就像從空中劃過的一道流星,就像一條趨近筆直的、凌厲的拋物線。
肖珩:“……”
偉哥:“……”
張小輝:“……”
肖珩算是知道這個人打架為什么總跑。
因為他根本。
打不過。
不光他們幾個人被驚得說不出話,逃犯王某本人顯然也表示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到一時間忘了要跑路:“……?”
陸延最后摔在垃圾桶對面。
飛行距離大概有兩米左右,所幸傷勢不重,因為距離短,再加上重心找得穩(wěn),只有手撐在地上時被粗糙的青石板磨破點皮。
偉哥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說話的能力:“延弟,你這,敗得也太快了吧。”
偉哥又道:“男人不能太快啊……”
張小輝余光觸及到逃犯,拍拍偉哥:“哥!跑、跑了!人又跑了!”
偉哥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拔腿就追:“你給我站住!”
太尷尬。
尷尬且丟人。
陸延坐在地上揉手腕。
饒是他經(jīng)歷過那么多大風大浪,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63分隊隊友。
就在剛才,他還對某位大少爺夸下海口,甚至用自己的尊嚴發(fā)誓:
我就是狗!
我跪下來叫你爹!
……
陸延在這種尷尬的氣氛里想了一堆,想到‘爹’那里的時候,聽到一聲:“喂。”
陸延抬眼。
發(fā)現(xiàn)肖珩正蹲在他面前。
肖珩半聳著眼皮,沖他伸手。
伸了會兒似乎是不耐煩了,又說:“手。”
陸延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都是意外,我本來馬上就要把他打趴下了……”
陸延說沒能完。
肖珩直接掐著他的手往自己這邊帶,低頭看他掌心。
死胡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隱約從頂上傾瀉而下,照在青石板地上,仿佛照出幾圈斑斕的波紋。
除了破點皮以外沒什么問題。
肖珩正打算放手,然而看著看著注意力偏移,他早就知道這人手指又細又長,現(xiàn)在握在手里才覺得是真他媽長。
肖珩目光又往上移。
發(fā)現(xiàn)陸延指尖是一層繭。
“沒事。”陸延把手抽回去,“沒傷到那兒,又不是骨折,回去消個毒就行。”
肖珩也沒多說什么。
他起身,語調(diào)平平:“走了,狗兒子。”末了又低頭看他,“能站起來嗎。”
狗兒子叫得真他娘順口。
“……”
陸延想把邊上的垃圾桶往這人腦袋上扣。
之前參與圍剿行動的幾十個人依舊沒放棄,即使跟丟了也還在左街右巷里舉著燈搜查。
偉哥抓到逃犯打電話通知陸延的時候,他正跟肖珩吵“狗兒子”這個稱號。
“誰是你兒子?”
“嘖,有人自己上趕著要認爹。”
“……”
偉哥在電話里激動地喊:“抓到了!在咱小區(qū)后門!”
“被我摁地上,整得服服帖帖的。”
“哥,先不提這個,”陸延蹲在死胡同口說,“你再提醒我一句,告訴我殺人犯法。”
逃犯確實被摁在地上。
偉哥還用他事先別在腰間的粗麻繩將他五花大綁綁了起來,陸延遠遠就看到逃犯被捆得跟只大閘蟹似的。
偉哥拍拍他的頭:“你!問你呢,為什么買橙汁?”
雖然陸延剛才戰(zhàn)績“顯赫”,一打就飛,但他心態(tài)調(diào)整得快。再出現(xiàn)在逃犯王某面前,又是一副“老子牛逼”的樣子。
——現(xiàn)在趴在地上的是你,站著用鼻孔俯視你的,是老子我。
陸延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開了手電筒,蹲在一邊用手電筒照他,跟電視里演的審訊犯人一個樣:“說話。”
逃犯被追了一晚上,靈魂都已破碎,他迎著強光,哭著說:“……放過我吧各位大哥。”
偉哥:“你買橙汁有什么企圖?!”
逃犯徹底崩潰了:“我渴啊!”
逃犯哽咽道:“我口渴買個橙汁還不行了嗎!我在下城區(qū)土生土長那么多年,從來沒見過有錢裝監(jiān)控的小賣部!誰知道會被拍下來啊!誰知道你們那么多人閑著沒事干就盯著我!我容易嗎!”
陸延:“……”
肖珩:“……”
偉哥:“……”
張小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