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爍爍清楚的聽到閆景說喜歡兩個字, 卻并沒有太在意, 甚至懶得細想、‘喜歡’本身是非常普通的情緒。
像她, 就會喜歡很多人和事物。喜歡蕭袖和栗君,喜歡孟子悠,喜歡身邊所有的朋友,
喜歡穆蘭馨和寄養(yǎng)在她家的貓咪,甚至校外賣珍珠奶茶的姐姐她都喜歡。
當然, 栗爍爍還喜歡閆景!
閆景那么好看, 是她很珍貴的朋友。
到天文臺車程有一個小時, 路上,栗爍爍興致勃勃的提議要跟閆景玩抽鬼牌。
“抽鬼牌呢, 就是你把手里一樣的牌先挑出來,留下不重復的牌,然后我們互相抽。遇到一樣的就扔下去,最后鬼牌留在誰手上,
那個人就輸了。”栗爍爍把兩摞撲克牌分好,用自己的理解方式給他解釋規(guī)則。
栗爍爍解釋的絮絮叨叨,內(nèi)容還很抽象,幸虧閆景聽懂了。
兩個人先把成對的牌全都扔下去, 栗爍爍很大方的把牌舉到閆景跟前, “你先抽。”
“嗯。”閆景應(yīng)了聲,從她手里取出一張紅心六, 跟自己手里的6湊成雙。
緊接著一張又一張,鬧得栗爍爍越來越擔憂, 覺得他們玩法似乎不太對。
她跟別人玩抽鬼牌,明明就能玩好幾輪呢。為什么現(xiàn)在牌都快完了,還沒輪到自己抽?
正想著呢,閆景從她手里抽出最后一張牌q,跟自己手中最后一張q合在一起,攤到栗爍爍面前,宣告本輪結(jié)束。
這個游戲有什么意思呢?閆景迷茫的望著兩人中間的牌,努力想探究出其中的奧秘。
但努力了半晌,邏輯推斷滿分的他還是敗下陣來。
這種湊對子的游戲,真是比栗爍爍上次玩的連連看還無聊。
不過,她可能就喜歡這種簡單…
啟蒙益智游戲。
“怎么跟我玩的不太一樣呢?”栗爍爍并不知道自己興趣被誤解了,只是有些納悶。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最后應(yīng)該會剩一張鬼牌才對。難道是閆景不會玩,把鬼牌也扔下去了?
栗爍爍覺得很有可能,便在散亂的牌堆中尋找。
旁邊圍觀全程的卓兮‘噗嗤’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臥槽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卓兮笑得抽抽,眼淚都快出來了,“你都沒把鬼牌放進去,抽什么鬼牌?”
栗爍爍:……
沒放嗎?她拿起旁邊的牌盒瞧了瞧,果然大小鬼都在里面。
前排同學聽到卓兮的聲音,不給面子的發(fā)出杠鈴般的哄笑。
“栗樂樂,你出門沒帶腦子嗎?”卓兮嘲笑過,伸手要去拿她手里的牌,“來,我教你們玩。”
栗爍爍還沒反應(yīng)過來,閆景伸手擋了下,毫不留情隔開他的手。
“嘖。”卓兮瞇了瞇眼睛,危險的盯著閆景。
這啞巴挺囂張啊,居然朝他伸手了,真有種!
看來約架的事,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閆景隔開卓兮的手,不讓他碰栗爍爍,卻沒有跟他說話。
“好玩。”閆景眨了下眼,陽光給他好看的睫毛鍍了層金,看起來溫暖耀眼。
他專注的凝視栗爍爍,輕聲問,“還來嗎?”
“呃…”閆景表情過于認真,讓栗爍爍不忍心告訴他,自己弄錯了玩法。
也許閆景理解能力有限,只能玩這種簡單的游戲。
作為朋友,她應(yīng)該包容閆景呵護閆景,不能拆穿事情的真相。
栗爍爍暫時把腦袋翻出來,思考片刻得出結(jié)論,一咬牙說,“好,我們繼續(xù)玩!”
“你們倆?”有病嗎!
卓兮坐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倆玩了一路沒有鬼的抽鬼牌,幼稚的跟智障似的。
偏偏倆人還挺開心,玩的嘻嘻哈哈不亦樂乎。留他原地變成檸檬精,氣到心塞。
大巴車抵達天文臺,張銘通知了集合地點和時間后,便放他們自由參觀。
卓兮早就坐不住,剛解散就站起來騰開位置。
坐在前排的周雪轉(zhuǎn)過來問,“栗爍爍,天文臺里太繞了,咱們班幾個女生說要一起走,你來嗎?”
栗爍爍把書包收拾好,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我不去,我要跟我同桌一起。”
“你可以帶著你同桌一起過來啊,她們肯定不介意多個人。”其實閆景成績好,長得又好看,班里女生老早就想找機會跟他說話。
可惜他剛轉(zhuǎn)來,大家就發(fā)現(xiàn)閆景話特別少,不理人,因此才打消了對他的念想。
“算了吧。”栗爍爍思索片刻,扁扁嘴拒絕道,“他應(yīng)該不喜歡和那么多人呆在一起。”
“也是…”周雪偷偷看了眼座位上的閆景,覺得不能跟他參觀實在可惜。
她沒有繼續(xù)說服栗爍爍,笑著跟她揮揮手,“那我跟咱班女生走了啊,你要是遇到什么事,給我或者班長打電話。”
四班的班長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大概是她組織班里的女生走在一起,互相照應(yīng)。
“好,你們要玩的開心呀!”栗爍爍朝周雪揮揮手,帶閆景走下大巴車。
大巴車正停在天文臺對街,隔著寬闊的大馬路,能看到圓臺形的主館,玻璃塔頂反射著璀璨的陽光。
大門旁邊立了一塊橫放的石碑,上面用金筆龍飛鳳舞寫著‘氣象天文臺’幾個大字。旁邊是兩個大花壇,花壇里種了一排修剪整齊的九里香,枝葉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
因為栗爍爍要收拾撲克牌和零食包裝袋,在車里磨蹭了很久,許多提前到達的同學已經(jīng)先跑過去,涌進天文臺里按照地圖來到喜歡的體驗館。
栗爍爍連忙扯住閆景穿過馬路,念念叨叨的嘀咕道,“快點快點,聽說里面儀器很多,去晚了還得排隊!”
閆景被她拉的一路狂奔,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如果是這里面的儀器,自己以前用的研究所應(yīng)該都有的。
即使栗爍爍緊趕慢趕,可由于之前耽誤了時間,幾個好玩的場館前面還是排起了長長的隊。
尤其是觀星館前面,長長的隊伍把走廊堵得嚴嚴實實,都等著進去用天文望遠鏡瞅瞅光年外的世界。
剩下幾個相對寬松的場館,要么是過于無聊,要么是沒人敢嘗試——
比如栗爍爍現(xiàn)在呆著的,電體驗館。
“有沒有同學上來,把手放在這個小球上。”場館工作人員站在儀器旁邊,極力鼓勵他們嘗試,“不是用電劈你,只是模擬人體遇到電之后的反應(yīng),哪位同學上來試試。”
人體遇到電?那還不是用電劈啊!
同學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互相推搡著,全都不敢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我!”人群中冒出了一只不怕死的手,栗爍爍跳起來喊道,“姐姐,我可以,看我!”
“哇哦,勇士!”大家自發(fā)的給實驗小白鼠鼓掌。
栗爍爍走到儀器跟前,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站在指定區(qū)域。她剛要把手放到小球上,旁邊的姐姐攔住栗爍爍。
“你可以把帽子拿下來嗎?帶著帽子的話,大家看不到效果。”
“好。”栗爍爍雖然不知道她需要看什么效果,還是配合的摘下帽子交給旁邊的閆景,“幫我拿一下。”
她頭發(fā)讓帽子壓得亂糟糟的,栗爍爍原本想要整理一下。
旁邊小姐姐帶著笑說,“還是等會在整理吧,你先把手放上去。”
“好!”栗爍爍應(yīng)了聲,把手放在那顆圓球上,并沒有特殊的感覺。
起初,她還以為工作人員沒有打開儀器的開關(guān)。
隔了會,聽到周圍發(fā)出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