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突然拉近的男性氣息。
她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面前一張毫無瑕疵男性清晰分明的五官。
“去吧,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唐時聿嗓音溫和。
那個吻像是柔軟輕盈的羽毛,江諾的臉卻在一瞬間紅透的厲害,她點著頭,捏緊了包袋,走在冬日晨光的路上,她伸手摸了摸額頭,似乎,還有那一個滾燙卻輕柔的吻。
陸星黎打球回到家就發(fā)現(xiàn)陸浦江跟蔣玉舒在爭執(zhí)什么,蔣玉舒氣的哭紅了眼睛,陸星黎擋在了蔣玉舒前面,陸浦江讓他讓開,他也沒讓,陸浦江氣的打了一巴掌,“沒出息的東西,從頭到尾一點不像我,窩窩囊囊的,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好,平時這么多補課輔導(dǎo)班都去了,你看看你這個是什么成績過了年就要高考了,你這個成績,老子花錢塞你進三中都進不了。”
蔣玉舒把陸星黎護在身后,“你打孩子做什么你不是說好了事情解決之后就不賭了嗎咱家都什么樣子了,你也不怕街坊鄰居笑話,上次因為你的事情,咱們家欠了多少債,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
江諾手里拎著兩個購物袋,小區(qū)的超市買的,她站在門口,目光淡淡,陸浦江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江諾,他哼了一聲,直接轉(zhuǎn)身往外走,江諾淡淡的喊了一聲,“陸叔。”
陸浦江沒理會,走了出去。
江諾走進了客廳里面,發(fā)現(xiàn)茶幾被踹翻了,水杯打翻了,濕了一地,她將手里的東西放下,拿了清潔工具打掃。
她低著頭,口吻淡淡,“星黎,你去寫作業(yè)吧,有什么不會的題空著,等會兒我去看。”
陸星黎張了張嘴,最后點頭,回到了臥室。
蔣玉舒眼眶通紅,看著彎著腰,在拖地的江諾,“諾諾,你昨天怎么”
“昨天在奶奶家。”江諾背對著她,握緊了木質(zhì)的拖把棍,“你也去休息會兒吧,我去準(zhǔn)備午飯。”
“你陸叔就是跟我鬧著玩的,他這個脾氣你也知道,一時間讓他徹底改掉,也不可能了。”蔣玉舒的聲音有些無力,她慢慢站起身,小腿下褲管空蕩蕩,“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家里的錢現(xiàn)在都是我管著。”
江諾站直了背脊,有些諷刺的彎唇淺笑“媽,所以,你還在對他抱有希望”
“諾諾,那可是你叔叔,生活了什么多年,怎么能這么說他呢。”
“是啊,都生活了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遲早拖垮我們,你竟然不比我了解”
江諾的預(yù)感是對的。
她從小就會覺得,這個家,遲早完在陸浦江的手里,這十多年,她受夠了這種生活,她知道蔣玉舒是因為自身的殘疾還有陸星黎一直在忍耐。
但是江諾沒有想到。
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那是新年的第一天,難得一家團圓,蔣玉舒在家里包餃子,江諾在一邊幫忙,陸浦江從昨晚上就出去了,走的時候面色匆匆,說是臨時有事去朋友家。
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著。
江諾剛剛給唐時聿發(fā)了一個微信消息,“新年快樂。”
蔣玉舒雙手沾滿了面粉,江諾說,“我去開吧。”
她將手機放在兜里,然后走出去,原本以為,是新年來串門的親朋好友,她沒有看貓眼,直接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兩名中年男子,“你們是”
“陸浦江在嗎”對方看了客廳里面一眼,然后另一男子拿出了證件,“警察。”
客廳里面。
氣氛凝滯。
蔣玉舒慌張無措,“不可能的,浦江不會這么做,警察先生,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不會的。這怎么可能呢”
江諾讓陸星黎待在臥室里面,陸星黎想要出來,江諾擋在門口,她閉了閉眼睛,回想起警察說的話,陸浦江挪用出差收回的公款一共7萬,挪用公款賭博,輸?shù)囊凰浚F(xiàn)在不知所蹤。
陸星黎面色蒼白,“不可能,我不相信爸會這么做。”
兩名警察做了筆錄,一直到指針指向了晚上9點,兩人起身,蔣玉舒似乎是丟失了魂魄一樣。
陸浦江的電話打不通。
陸星黎撥了四五次,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面,似乎一時間接受不了,突然的變故。
只有江諾,一雙瞳仁平靜,一點波瀾都看不見。
她緊緊的攥住了雙手,指甲慢慢的掐入了掌心里。
陸浦江的牢獄之災(zāi)免不了,當(dāng)晚上蔣玉舒開始籌錢,還不上錢,多判好多年,蔣玉舒一晚上把能打的電話都打了,就籌了幾千塊。
一瞬間蒼老了好多歲。
“諾諾,你還有多少錢,能不能幫幫你叔叔。”
江諾看著她,靜靜的吐出,“沒有,一分我也沒有。”
陸浦江在外面躲著,沒有跟家里聯(lián)系,就連蔣玉舒跟陸星黎也不知道在哪,但是在初五的晚上,就被警察找到了,藏在了一家小旅店里面,蔣玉舒險些哭瞎了眼睛,江諾陪著蔣玉舒去了警局,陸浦江這里天顯然過的擔(dān)驚受怕的,“你得籌錢救我啊,玉舒,我保證不賭了,我這次保證,只要我出去了,我一定認真的工作,照顧好你跟星黎。”
蔣玉舒是一個思想很守舊的女人,她似乎覺得天地都塌了,江諾帶著她回到了家里,蔣玉舒渾渾噩噩,搜空了家里所有的錢,還差6萬。
第二天,于秋蓮來了。
江諾沒有想到,傅西呈也來了。
“西呈哥。”
“發(fā)生這種事情,怎么不告訴我。”傅西呈走過來。
江諾淡淡的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于秋蓮坐在沙發(fā)上,安慰蔣玉舒,江諾并不想讓傅西呈摻和其中,陸浦江現(xiàn)在,就是完全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