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呈哥, 你的好意我知道, 不聊這些了, 你最近不拍戲嗎今年過年,竟然回家了。”往常幾年,傅西呈都挺忙的,今年空閑下來很多。
他笑了笑,微微的靠在窗前,“嗯,早就應(yīng)該過來看看你。”
于秋蓮給了蔣玉舒救急的錢,江諾并不贊同,她希望蔣玉舒能夠把錢還回去,蔣玉舒, “諾諾,你到底怎么想的,那是你叔叔啊,就算不是你親生父親,那也養(yǎng)了你十多年了, 沒有這些錢,你叔叔要多判好幾年,只要我們把錢還上了,不追究了, 你叔叔很快就能回家了。”
江諾抬手壓著眉心, “我們家已經(jīng)欠傅家很多了, 上次高利貸的事情, 在加上這次,一共要還多少,我們還的起嗎”
“那那也得先把你叔叔救出來啊。”蔣玉舒無力的說,“你叔叔已經(jīng)認(rèn)錯了,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等到他出來了,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他要是被關(guān)在里面,你讓媽媽怎么辦,你讓星黎怎么辦啊。”
江諾抿著唇。
身后,發(fā)出砰的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音。
是陸星黎。
晚上的時候,江諾來到了陸星黎的臥室里面,陸浦江的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陸星黎不過就是15歲的少年。
陸浦江就算是平時為人再差勁,但是對于自己唯一的兒子,還是非常疼愛的。
而陸浦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陸星黎這幾天,都沒有說話。
就連一起去看守所看陸浦江,陸星黎都沒有去。
一直一個人在家里。
“別想這么多,休息吧。”江諾坐在床邊,陸星黎躺在床上,蒙著被子,似乎是睡著了,江諾抬手把床頭的燈關(guān)上,“陸叔如果因為這個事情,能夠徹底的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后不再去賭了,能夠安穩(wěn)的帶著媽媽跟你一起好好生活,也是花錢買了一個教訓(xùn)也好,你不要想這么多,他是你的父親,你現(xiàn)在就是要好好的復(fù)習(xí),對待今年的中考,考一個高中,這樣,咱媽也會高興些。”
“姐”陸星黎的聲音很悶。
“爸為什么要這么做”陸星黎緊緊的攥著雙拳,“我不理解,為什么他要這么做。”
少年的自尊心總是很強。
江諾關(guān)上了燈,“睡吧,睡醒了,就沒有這么多的煩心事了。”
因為陸浦江的這件事情,江諾一直等到了快要開學(xué)才回c大,陸浦江私自挪用了6萬塊錢,被警方拘留,蔣玉舒雖然把錢還上了陸浦江原來的單位是一家修理廠,即使去撤銷案子單但是陸浦江也沒有立刻的放出來。
江諾閑暇的時候就去陸星黎的學(xué)校,她不大放心陸星黎,陸浦江的事情跟她沒有關(guān)系,哪怕是陸浦江坐牢,她也不會有什么感情,只會覺得他是咎由自取,這十幾年的壓抑生活,江諾對于他,早就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陸星黎不一樣。
那是他的爸爸。
陸星黎在開學(xué)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沉默寡言,家長會以前是陸浦江去開的,蔣玉舒沒有去過,因為蔣玉舒腿有殘疾,這次期中的家長會,老師的電話,打到了江諾的手機上。
“我知道了,趙老師,我明天會去找您的。”
陸星黎的家長缺席家長會,這個事情,陸星黎提都沒有跟蔣玉舒提一嘴,江諾也是通過這一通電話才知道。
掛了電話,江諾給唐時聿發(fā)了一條短信。
原本第二天下午,她答應(yīng)跟唐時聿一起去一場舞臺劇,時間沖突了。
過了兩分鐘。
債主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明天你有什么事”
聽著男人的嗓音,江諾說,“我弟弟那里有些事,老師叫家長,我媽沒有辦法去”
江諾的弟弟,唐時聿是見過幾次的。
“那我明天來接你,送你過去。”
“不用這么麻煩了。”
“那好,我公司正好順路,你出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江諾在第二天下午4點50,學(xué)生放學(xué)的時間,找到了陸星黎老師的辦公室。
陸星黎也在辦公室里面,看到了江諾,他喊了一聲,“姐。”
“陸星黎的姐姐對吧。”說話的老師姓趙,40來歲,帶著一個黑框的眼鏡,她從抽屜里面拿出了成績單,“星黎,我原本是不想找你的,但是陸星黎這次期中的成績實在是太差了,以前還勉強中游徘徊,這次在年級里面掉了300個名次,讓你們的爸爸媽媽來,也都不來。”
半個小時后,江諾帶著陸星黎走出了學(xué)校,“星黎,你要是不想學(xué)習(xí),姐姐不逼你。”她挽住了少年的手臂,少年已經(jīng)比她要高很多,身形清瘦俊朗,她笑了笑,“又不是只有學(xué)習(xí)這么一條路,路很多,你想做什么,姐都支持你。”
陸星黎背著黑色的書包,雙手插在黑色校服褲的口袋里面,他目光平靜的看向了前方,“姐,你陪我去看看我爸吧。”
“行。”
江諾再次的放了唐時聿的鴿子。
一名警員帶著陸星黎來到了一個房間,江諾在門口等著,順便用微信消息哄著唐時聿。
過了五六分鐘。
陸星黎走出來,少年的情緒都浮現(xiàn)在臉上,還并不懂得掩飾,隱藏,他的喉嚨沙啞,“姐,我爸說想跟你說幾句話。”
江諾走進(jìn)去。
陸浦江這幾個月在這里,消瘦了不少,她坐在對面,“陸叔,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你媽媽這一段時間怎么也不來看我。”陸浦江盯著她,“別跟我說什么她忙,來不了,是你不讓她來的吧。”
“她身體不舒服,因為你的事情奔波,這幾個月,她操碎了心,我希望媽媽能好好休息,反正陸叔你在這里面的這一段時間,就好好的清醒一下。”
“江諾。”陸浦江情緒激動,被旁邊一個警員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