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四合院本來是木清垣他爸的,他成年的時候, 他爸送給了他, 而他打算把這個連同那輛laferrari一起作為聘禮之一送給江見涼。
四合院的一應(yīng)擺設(shè)物件都是他爸親手挑選布置的, 大多都是明清年間的古董, 十分雅致有品味,以及......
有年代感。
包括那張雕花大木床。
木床吱吱呀呀響了一夜, 然后在某個醋意翻天還極力想證明自己腰確實(shí)好的男人的努力運(yùn)動下, 塌了。
床塌的那一刻, 木清垣本能地翻過身子,想要墊在江見涼下面,沒想到江見涼卻死死墊在下面護(hù)住了他的腰。
“小心。”
她的聲音因為徹夜的有些沙啞,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撩撥木清垣的心。
兩個精疲力竭的人,躺在斷裂的木板上層層疊疊的被褥之間,木清垣心疼地把她摟在了懷里。
“你是不是傻, 我多重呀,壓疼你了怎么辦”他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頂, 感受到懷里人兒的無力,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孟浪。
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些, 又受了情緒挑撥, 便有些不能自持,只想一味的占有她,聽她在自己身下低低求饒。
江見涼安安分分地躺在他懷里,啞著嗓子說道:“我怕你腰又不好了。”
江見涼向來是個傲嬌的,很少主動對他好, 給他說些什么情話,每每他都要又撩又逗,連哄帶騙,才能從她身上討得一些好處。
但是木清垣知道江見涼是在意他的,比如每時每刻,她本能地對他的關(guān)心。
他的姑娘啊,是只小壞小壞的狐貍,可是是個善良柔軟的小狐貍。
想到這兒木清垣恨不得再把她圈緊一點(diǎn)揉進(jìn)自己懷里才好,他低低笑了一聲:“現(xiàn)在還在擔(dān)心我的腰沒恢復(fù)好嗎是我還不夠風(fēng)流不夠野性”
“夠了夠了。”江見涼忙往木清垣懷里縮了縮,還討好地蹭了蹭。
再不夠,散架的就不是雕花木床了,是她自個兒了。
木清垣扯了扯被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裹住她,生怕硌著她了,理了理她微濕的額發(fā),柔聲問道:“還有力氣嗎”
江見涼身子一繃:“你要干嘛”
木清垣不禁好笑:“想什么呢當(dāng)我是人還是禽獸呢我是想問你還有力氣起來洗漱然后回你家么,沒有的話我們估計就只得現(xiàn)在這里湊合一夜了。”
江見涼不由得暗暗送了一口氣,其實(shí)現(xiàn)在在她心里,木清垣與禽獸確實(shí)也沒有差到哪里去,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的好,不然才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的崽崽又被激發(fā)出獸性了可怎么辦
她軟軟地癱在木清垣給她搭的軟被窩里,懶懶道:“不想動,就在這里湊合一夜吧。”
“行,不動就不動。”木清垣倒也依她,左右墊子床褥都松軟厚實(shí),睡著也還算舒服,“那睡吧,我不鬧你了。”
屋里一時陷入了寂靜,夏夜的風(fēng)吹動著老屋子的門窗微微作響,蟬鳴一聲一聲此起彼伏,偶爾還有早起擺攤的早點(diǎn)販子的三輪車哐哐啷啷的聲音。
這些是江見涼許多年來,從未感受過的聲音,仿佛一下子有了人間煙火味兒,就像在洛杉磯那些沒有質(zhì)感的生活一樣。
寧小初說,這些是她們有錢人體驗生活才會覺得有的樂趣,真正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是苦的。
她覺得大抵她這輩子都沒有機(jī)會體會這是不是真的,因為她要過真正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首先得老江破產(chǎn),再則她名下的公司破產(chǎn),然后木清垣和她分手或者他家的公司也破產(chǎn),所以這些人間煙火對于她來說就是新奇又快樂的。
讓她感受到生活的真切,而不是一場描金繡鳳的浮世繪。
這也是她喜歡木清垣的原因之一。
她記得她剛認(rèn)識木清垣那會兒,他們在早餐店遇見了戴修,那個老王八當(dāng)時給木清垣說“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有資格頤氣指使目中無人的。”
當(dāng)時木清垣只是笑了笑,沒有否認(rèn),她還當(dāng)心戴修傷了他的自尊心。
可時后來她才明白,他家境如此優(yōu)越,他自身條件又如此好,年輕又有才華,對于目中無人,他再有資格不過了,可是他沒有。
甚至他身上一點(diǎn)矜貴挑剔的毛病都沒有,他有極為良好的教養(yǎng),但是他溫柔地對待所有人,買菜,做飯,做家務(wù),和身邊所有普通的男孩子一樣熱情又認(rèn)真的生活著。
他用他的溫柔善良去包容地接納這個世界可能存在的一切,就像她見他第一眼的感覺,他像個天使。
而他把他對于這個世界的溫暖理解帶給了她,把她從那些冰冷的精致優(yōu)雅中解救了出來,摘掉了將她與世界隔絕的玻璃罩子,告訴她她可以選擇在冬天枯萎,因為他會守護(hù)她。</p>
這就是人生這么多年來,她見過許多英俊的有錢的有才華的男人,而她只對他動了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