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涼自從小學一年級把一個試圖薅她頭發(fā)的男生揍到屁滾尿流請家長之后,這十多年已經再沒有聽過有人說她可愛了。
夏日的夜有些躁動,屋里的燈光是煦暖的蛋黃色,照映著少年的肌膚不像在日光下那般白得透明,真切了許多。
他的眼睛因為笑意,彎成美好的弧度,雙眸明亮,似暖陽。
他的表情總是自然而真誠,讓人不自覺地就想相信他。
就是因為這種真誠,江見涼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卡頓了一下。
她將額前垂下的一綹發(fā)絲別到了耳朵后面,面上浮出一層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紅,假裝自然地咳了咳:“那什么.....剛才你說什么”
“我說,姐姐,你,真,可,愛。”木清垣又一字一頓重復了一遍,還把“可愛”兩個字著重了一下。
干凈的聲線天真又誠懇,江見涼心底在吶喊,崽崽,你這個笑是在犯規(guī)你知不知道,不許再朝著我笑了,不然我要心軟了!
然而江見涼表面風平浪靜,不為所動,一臉正經地說道:“你怎么能叫我姐姐呢”
“那......叫努娜”木清垣試探地問道,眼睛忽閃忽閃。
叫努娜更像是在撒嬌了好不好!
由此,江見涼已經確認了木清垣就是在對自己使美人計,試圖用他天使般的笑容和語言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呵,天真,以為自己會吃這套小樣,也不看看她是誰,她可是修煉了百年的狐貍。
“叫江總。”
嚴肅,鎮(zhèn)定,冷漠。
“好的,江總。”
這個天使還挺從善如流的,江見涼一下子又感覺是自己想多了,人小男生可能只是單純的天然奶。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拿出領導該有的威嚴:“你說,你憑什么說我可愛”
木清垣看了看面前這個故作嚴肅不茍言笑但是腮紅顏色莫名變深的漂亮領導,心想,因為你問這個問題時就傲嬌得很可愛啊。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說,不然她會炸毛的,于是溫聲答道:“沒什么,就覺得雖然你故意對他們很兇,但是實際上關心他們的樣子很可愛,像隔壁家的漂亮姐姐,就又好看又可愛又溫柔的那種。”
江見涼靠在沙發(fā)背上,挑起一雙斜長的鳳眼,打量著那只笑得人畜無害的小男生,心里冷笑一聲,呵,想用彩虹屁打動她不存在的。
這個世界上只存在她江見涼調戲別人,不存在她被別人調戲,更何況還是這么個涉世未深的小男生,傳出去她江見涼風流女霸總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于是她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是在說我漂亮好看可愛又溫柔”
涉世未深的小男生點點頭,滿臉真誠。
江見涼站了起來,走到木清垣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木清垣,你還記得我是你的金主爸爸嗎”
木清垣點點頭。
“那你媽媽有沒有教過你不要隨便夸金主爸爸。”
木清垣疑惑臉。
“因為,隨時可能惹火。”
江見涼在腦海里飛速過了一下她有限的關于霸道總裁的知識,然后俯下身子,一只手撐在木清垣后方的沙發(fā)背上,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瞧著他,蓬松柔順的長卷發(fā)自然地從肩頭滑落,帶過一陣清淺的玫瑰花香。
她的唇生得很精致,細致地涂抹上了最正的紅,看上去很誘人,緩緩啟唇,一字一頓:“不要叫姐姐,叫爸爸。”
帶著誘惑,像打算把書生拐回洞府的妖精。
然后,門“吱呀”一聲開了。
緊接著就是黃子銘咋咋呼呼的聲音:“垣哥,我們四個想明白了,決定不能不講義氣,有什么事要一起承d...an...n...en...你們繼續(xù)。”
然后門“嘭”地一聲就被關上了。
江見涼扶額,頭疼。
這四個人是什么尿性她心里太有數了,這下她可能真的要在傳言中成為風流女霸總了。
木清垣看著那張剛才還嫵媚動人風情萬種的臉突然僵硬,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嘴角的梨渦又深又甜:“江總,要繼續(xù)嗎”
江見涼撐著沙發(fā)背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幾分。
木清垣繼續(xù)說道:“我覺得這種情況下,如果我繼續(xù)叫你爸爸的話,可能給未成年人帶來不必要的心理陰影,你覺得呢江總。”
“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晚上約了spa,時間馬上就到了,我先走了,你們明天到公司領罰。”
說著江見涼直起身子,拎起包包,“噔噔噔”就走到門口,開門,關門,然后門外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過了一會兒,四個人才像作賊一樣溜進了門,一進門,就一窩蜂沖到沙發(fā)旁邊圍住了他。
管繁痛心疾首:“老二啊,你就這么被潛規(guī)則了么江總也太狠了!”
黃子銘態(tài)度比較樂觀:“垣哥,如果你被皇后涼涼包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以后可以吃喝不愁了”</p>
unique:“老木,你和江總原來還有這種奇怪的癖好嗎叫爸爸是個什么操作”
管繁一腦崩虎了上去:“unique,你特么才16歲,滿腦子想些什么東西呢!把那些黃色廢料給我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