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叫出“幼琳”兩個字的一瞬間, 除了王丞相, 其他幾個人都驚呆了,因為他們都還記得,兩天前太后給齊王賜婚的對象,先前的溧陽縣主,
閨名就叫做孟幼琳。
有心思活絡(luò)的, 瞬間就想起了那個傳聞, 皇帝一直心儀孟幼琳,甚至還因為她要嫁齊王而遷怒, 褫奪了她的縣主封號。
在他們猶豫的時候, 門已經(jīng)被齊王推開, 露出里面一個女子的面孔,
她清麗的臉上浮著不自然的紅暈,眼神迷離,正跟一個背朝眾人的男人緊緊擁抱,而那男人的手正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貪婪地摩挲著。
在御書房中的男人,除了皇帝,還能是誰?
朝臣們立刻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看,齊王怔了一下,怎么連孟幼琳也一副沉迷的模樣?按理說她應(yīng)該保持清醒才對。但疑慮一閃而過,他很快叫了起來:“陛下,你,你雖然愛慕幼琳,但她已經(jīng)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你怎么能倚仗權(quán)勢強迫她!”
眾朝臣誰都不敢回頭,窘迫到了極點。被齊王叫來商量寧溯生可能貪墨賑災(zāi)糧款的事情就已經(jīng)是出乎意料,誰能想到竟然還撞見了皇帝調(diào)戲自己的未來弟媳?
就在此時,邊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眾位愛卿都在這里做什么?”
燕準(zhǔn)。
朝臣們驚喜地看過去,卻見他從御書房邊上供宮人們準(zhǔn)備茶水的房間里走出來,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們,淡淡問道:“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堵在這里?”
齊王驚訝地?zé)o以復(fù)加,他看看燕準(zhǔn),又看看書房里的孟幼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皇兄,你,你在外面,那,那屋里的是誰?”
燕準(zhǔn)沒說話,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屋里仍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若是到這時候齊王還不明白多日的籌劃落了空,那他就是個傻子。他一腳踢向仍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在孟幼琳的驚叫聲中把她拽開在一邊,那個背朝眾人的男人摔在地上,露出了真面目,他長著一張沒有胡須的圓白臉,笑容猥瑣,年過百半,是慈寧宮的總管太監(jiān)。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齊王脫口叫道:“怎么是你?”
燕準(zhǔn)慢慢地走到門口,皺起了眉:“齊王,你該管好你的女人,這是朕的書房,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進來行齷齪事的地方。”
羞惱驚訝之中,齊王一把扼住孟幼琳纖細的脖頸:“說,究竟怎么回事?”
孟幼琳仍舊在迷亂中,摟住了他嫵媚地一笑,道:“來嘛!”
啪,齊王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
他還想再打,燕準(zhǔn)開了口:“齊王住手,朕還要審問這兩個人。”
孟幼琳看見了他,笑著往他跟前湊,膩聲說道:“陛下,你可算來了。”
齊王一腳踢向她,罵道:“沒廉恥的賤婦!”
在場的朝臣恨不能學(xué)會隱身術(shù)。給齊王賜婚的懿旨上說孟幼琳溫婉賢淑,誰能料到她竟是這么放蕩的女人,不但跟太監(jiān)混在一起,還試圖當(dāng)眾勾引皇帝,簡直聳人聽聞。
齊王懷著一股羞惱又踢了幾下,只聽燕準(zhǔn)淡淡說道:“齊王,朕說過讓你住手,你該不會想打死她,讓朕無法審問吧?”
齊王的確有這個心思,但眼下眼看是不可能得逞了,只得訕訕地說道:“皇兄說哪里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燕準(zhǔn)抬抬手,幾個侍衛(wèi)立刻上前押走了孟幼琳和老內(nèi)監(jiān),齊王心里急得如同在油鍋里煎熬一樣,就聽燕準(zhǔn)說道:“齊王,看來短期之內(nèi)你的親事辦不成了。”
齊王看著他,他面色平靜,毫無波瀾,似乎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但齊王無緣無故覺得有些恍惚,總覺得他比表現(xiàn)的似乎知道的更多。
緊張的氣氛中,忽聽王丞相說道:“陛下,岑州的賑災(zāi)糧被發(fā)現(xiàn)摻著大量糠秕,施粥之事難以進行,當(dāng)?shù)孛裥膭邮帲菹马毜帽M快拿個主意,處理善后。”
燕準(zhǔn)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冷冷說道:“剛剛接手就弄出這么大的亂子,看來朕不該相信大將軍。”
王丞相謹慎地答道:“也許只是大將軍一時失察,以臣愚見,不如派人到岑州實地勘察一番,也好盡快弄清事情原委。”
“依你之見,派遣誰人合適呢?”燕準(zhǔn)看向他,目光殷切。
王丞相猶豫了一下才道:“臣原本覺得齊王最是合適,可眼下只怕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