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希沒有拒絕鹿沉的邀請。
她直接關(guān)上門,隨著鹿沉走進了房間。看見秦深后,無視他有些森冷的眼神,靜靜地坐下,一言不發(fā)。
幸好飯是一大碗,而不是小碗分裝,看起來也完全夠三個人吃。
而且吃飯的時候,秦深多半沒在顧著自己吃。不是給鹿沉盛湯,就是給她挑魚刺或者夾菜。
鹿沉想著,這頓飯還是蹭他的呢,所以也沒拒絕他的投喂。
“你是怎么殺人的”
一直沉默無言的錢樂希突然問道。
“呵。”
秦深一邊小心翼翼的挑著調(diào)羹里的魚刺,一邊扯嘴冷笑一聲,“用手,繩子,刀……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想殺。”他的眼眸突然溢出陰測測的戾氣,看向樂希,“當然,你還得夠強。”
秦深的戾氣顯然讓樂希不太舒服,但是她只是微微垂頭,遮住黑漆漆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鑒定,秦大佬是黑社會頭頭。]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樂希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
[誰造呢。]
[感覺這小女孩陰沉沉的,一點也不正常。]
[抱抱小樂希,可愛]
吃完飯后,錢樂希也安安靜靜地出了門。
只是在出門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回過頭,看著鹿沉。
“我只跟黎然說了幾句話。”她黑沉的眼眸中透出幾分思考,然后補充道,“他大概十點半來的。”
鹿沉猛地抬了抬眼眸。
她看著闔上的門,想了想之前所有的線索。果然,還是黎然最可疑。
只是……黎然看起來與林濤毫不相識,殺人動機是什么呢而且,他又是怎么進去的呢
“我們再去一下林濤的房間。”
鹿沉總覺得,在案發(fā)現(xiàn)場,才能找到更多的證據(jù)。況且這個兇手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想要遮掩的意思。
當然,也有可能兇手只是之前不在意。但在謝凡提出這個命令后,仍會去毀滅證據(jù)。畢竟,門已經(jīng)被馮褚陳踹壞了,沒法關(guān)上。
鹿沉猛地起身。
這么說,會不會證據(jù)已經(jīng)被毀掉了
秦深看著鹿沉想要急沖沖出門的身影,手指微微一動,桌上的殘羹冷菜連帶著盤子便消失了。
然后他大步跟了上去。
林濤住在302,房間門大開著,地毯上的血液早已凝固,變成深褐色。房內(nèi)的血腥味也消散殆盡,只留一點余香,那是一種極淡的帶著鮮血的香甜味。
兇器除了鐵片,沒有任何線索。
她看了看被拆下的淋浴頭,不是被暴力砸爛的,反而是以一種技巧性的方式拆卸開來。也是,在死者的房間行兇,不會那么傻的直接砸開兇器。
只是……為什么是淋浴頭呢
如果說一定要聯(lián)想到什么的話,那么就是洗澡,用水……
鹿沉看了看屋內(nèi)佇立的秦深,盯著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仿佛她會消失一般。
這么熱烈的視線,真是無法無視。她無奈地回頭,“你就不能幫我找找線索嗎”
秦深順從的應(yīng)了聲,然后順手掀了掀被子。
“被單上好像有東西。”
……
找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線索的鹿沉,歪頭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秦深,然后才走了過來。
床單上有一抹紅色,淡淡的,好像被擦過。這種紅色……不是鮮血,因為太紅了,反而跟其他褐色的血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湊近,仔細看了看。
是口紅印。
……
她的腦海里瞬間劃過之間所有人說的話、所有可疑人的模樣。
然后她忽然又走到浴室,微微往上一抬浴室的手柄,看了看從損壞的淋浴頭里溢出的水流,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你知道了”秦深看著眼神中有些了然的鹿沉,問道。
“差不多吧。過會集合的時候再確認一下。”
這么說著,鹿沉身上原本沉思的沉重感明顯淡了許多,她不吝嗇的又朝著秦深彎起嘴角,笑道,“謝謝你的幫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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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鹿沉沉破案了]
[那個紅紅的印記是啥]
[不是血嗎]
[口紅印好伐。]
[等等,之前小樂希那話,我以為是黎然……現(xiàn)在告訴我有口紅印]
[……]
[真相只有一個。]
[我宣布,鹿沉沉快點說出兇手啦。]
[我猜黎然吧,笑里藏刀,不安好意。]
[口紅印啊大哥。]
[肯定是何茴啊。林濤想要那個她,她不愿意,然后就……]
[對啊。肯定她說要先去洗澡,然后拆下鐵片,趁著林濤不備,直接割喉。]
[看他沒死透,又割來割去……]
[然后她出門碰到了姚建,瞬間找到了不在場證據(jù)。]
[畫面感十足。]
[給大佬打call。]
[唯一合理的解釋。]
[不對吧,這樣肯定血會濺到衣服上啊。]
[對啊,難不成何茴是個殺手]
[身手非凡,一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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