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姚建沒有回答。
何茴冷笑一聲,眼角上揚。如果換一個場合,倒是挺像嬌嗔的,但此刻,那眼尾的冷意卻尤其凜然。
“到這個節(jié)目,我就沒想過隱瞞。”何茴開口,冷諷之意毫不掩飾,“我們什么關(guān)系……包養(yǎng)關(guān)系啊。盡管說,我是你包養(yǎng)的情婦。”
“何茴,你是不是瘋了”姚建聽見這話,臉色難看。
他這種人,明顯好面子。雖然到他這種地位,包養(yǎng)一兩個情人根本不算什么,甚至都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事。但被當場點出包養(yǎng)情婦……卻實在不好看。
看著氣憤的姚建,何茴只是冷眼相望。
“喲呵,大叔,看不出來啊。”陸穎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不知是在鄙視姚建包養(yǎng)了情婦,還是諷刺他這種模樣還不甘寂寞。
姚建臉色發(fā)黑。
鹿沉無奈地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似乎沒有人要再補充些什么。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任何信息呢,還是不愿意說。
“我也出門了。”謝凡突然開口,聲音像他的人一樣,帶著幾分郁色。
鹿沉望過去。
“我大概是十點半的時候出門的。”謝凡說,“我睡不著,我還是想找林濤報仇。”
可是他也不知道林濤的房間號,所以只是在三樓徘徊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只好不甘地回去了。
“我回去的時候,在電梯里遇見了黎然。”謝凡說著,看向依舊倚靠椅子笑顏不變的黎然,語氣帶疑,“你在錢樂希那里呆了四十分鐘”
黎然輕笑著應了一聲,“怎么我喜歡小樂希,不行嗎”
“看不出來,你是戀童癖啊。”陸穎聞言驚奇道,一副真是污了眼的樣子。
[喂喂,你們有看出什么苗頭嗎]
[目前看,只有謝凡、姚建和黎然有動手的可能。]
[謝凡都說了呀,兇手提前他一步殺了仇人,所以才想找兇手。]
[那就姚總,然然不會吧。]
[又不認識,殺人動機是什么]
[說到殺人動機……大概只有謝凡有吧。]
[靜觀后續(xù)。]
說來說去,還是黎然的嫌疑最大。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謝凡。
謝凡有動機,也有過動手的想法。雖然他明確地說,不甘心自己的仇人被殺,想要找出殺人兇手。但也可能,是他親手殺了林濤。
然后他故意誤導鹿沉,使得鹿沉不能執(zhí)行國王命令,然后獲得“國王”的連任。
畢竟只有謝凡與林濤有些淵源。
謝凡說林濤為人十分警惕,只可能因為好色給女人開門。但如果謝凡說出一些兩人之間才知道的事,讓林濤開了門呢
又或者……謝凡一直在撒謊。
只有他認識林濤,現(xiàn)在所掌握的關(guān)于林濤的信息,基本上都來源于他。而他又是下達命令的“國王”,嫌疑最小。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也許有用。”何茴突然開口,“不過我的要求與陸穎一樣。”
鹿沉暫時擱下對謝凡的懷疑,點點頭。
“姚建有問我,跟林濤一起上樓,知不知道他的房間號是多少。”
“喂。”姚建突然猛一拍桌子,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好吧,我是問了。”他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臉色微微漲紅,原本的沉穩(wěn)盡失,“但我只是想問一下他是不是‘國王’,其實我當時還想一個個問過來的。”
所有人的房間號他都不清楚,只是突然想到何茴或許知道,就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會帶來他的殺人嫌疑。
“這個倒可能是真的。”與姚建同一層的謝凡似乎認同了他的辯解,“當時我們一起上樓,他知道我住哪。直播關(guān)閉之后,姚建突然來找我聊天。我看出他似乎想套我的‘暗牌’,所以沒多聊。”
姚建微微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真的不是兇手,但是被人懷疑的話,也是說不清了。
[姚總很可疑g。]
[謝凡說了,姚總只是想套話。]
[我覺得謝凡也很可疑g,還幫姚建說話。]
[其實想想,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謝凡說的基礎(chǔ)上。]
[嘛意思]
[謝凡說,林濤不會給男人開門。萬一,他開了呢]
[……]
[可是凡哥是為了找兇手啊。]
[問題就在這,你們有沒有想過。最不希望鹿沉找到兇手的……是誰]
[不是兇手嘛]
[我怎么不懂在說什么啊,明明謝凡最不可能的好嘛]
[想想“國王”的連任條件。]
[……]
[秒懂。]
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
看似有些線索,卻又沒有什么頭緒。昨天晚上出門的人,似乎個個都有嫌疑。
應之前的要求,秦深為所有人提供食物或水。雖然有些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難保下午可能還會想起什么,所以秦深也就一視同仁了。
陸穎和何茴因為提供了線索,水和食物都會有。
而其他人,似乎對于錢樂希所說的“生活水”不能飲用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懷疑,糾結(jié)了片刻,也跟著選擇了要水。
畢竟餓個幾天沒事,但是缺水三天,可是會死人的。
現(xiàn)在問題是,怎么“交易”
所有人都注視著秦深,此刻他成了焦點。當然,對于其他人的眼光,秦深是完全無視的,他只在乎鹿沉一個人的目光。
被沉沉關(guān)注的感覺真好。
“二十二瓶水,兩份快餐。”秦深啟唇,頗有種在高檔西餐廳,大佬點了一瓶上萬元的紅酒的感覺。
當然,對于現(xiàn)在這些人來說,一瓶水,或許價值都不止萬元。
“我用‘公罪’交易。”
【秦深,選擇以“公罪”交易食物。請執(zhí)行。】
“我殺過很多人。”
秦深語氣跟剛才沒有分毫區(qū)別,眼眸狀似平淡,卻有種壓制不住的侵略性漫延而出。
“男人,女人,小孩,或是孕婦。”他似乎在回憶,語氣間連一絲遺憾也沒有,平靜的冷漠更令人心寒,讓人毫不懷疑這是一個無心又冷血的男人。
“他們跟我沒什么仇,真要說,大概就是礙著我了。所以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