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紅色mini的自然是洗完澡打算回去值班的林冉。
車開出車位,她卻沒走遠,就停在一邊,看著徐容一把將車停在車位上,熄火,下車,然后和那個女人下車往電梯的方向走。
這是酒店的專屬地下停車場,他們是來干嘛的顯而易見。
車子停在那,車身隨著發(fā)動機的轉(zhuǎn)動微微震動,空調(diào)里刮的還是熱風。
林冉頭抵在方向盤上,咬了咬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接著沒熄火的就下了車。
“徐容!”她站在車邊叫了一聲:“你上次說的還算不算數(shù)”
徐容腳步停了停,連頭都沒回,聲音也是淡淡的:“什么話”
可站他旁邊的郭琦萱看到他嘴角都勾起來了,剛才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咱們一起報復(fù)社會的話。”林冉的回答語速很慢,一字一句卻很清晰。
然后,郭琦萱又一次被擱下了。
坐在mini的副駕駛上,縮著腿頂著頭,看著認真開車的林冉,徐容假模假式的感嘆:“你老這樣,我女朋友會生氣的。”
“女朋友”林冉差點沒笑出聲,瞥他一眼:“那你幫我跟她打電話道個歉,就說我先借用借用她男朋友,可以按時間給錢。”
徐容桃花眼彎起來,刻意壓低了聲音,語帶曖昧:“你這是暗示我持久一點”
這真的是狗,男,女的典型對話了。
林冉抿著嘴沒吭聲,其實心里有點輕松。
她要的就是徐容這種不問緣由不說后果只圖一時歡樂的這種態(tài)度。
話說到了這也沒別的話可說,倆人都沉默下來,一個認真開車,一個百無聊賴看著街邊風景,直到車子停在了圖書館的門口。
徐容語帶懷疑:“這兒”
林冉熄了火:“就這。”
徐容眉毛難得擰了起來:“你有病吧”
林冉簡單解釋:“今天我的夜班,只能在這。”
徐容沉默了片刻,又笑了:“玩就玩唄,走。”
走到門前,林冉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沉默了一會,徐容耐心向來都不怎么好,直接問:“怎么不進去沒帶鑰匙”
林冉搖搖頭:“我有鑰匙。”停了停又輕聲說:“可你沒有。”
徐容不解:“你們這門還對人限行呢你進的去我進不去”
林冉依舊停了停才回答:“大門這有監(jiān)控,我能進去,你……”
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徐容已經(jīng)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我怎么”
林冉指了指館里一樓的窗戶:“你得等我進去開窗之后,你再跳進去。”
說完,她咬著唇就不說話了,眼睛也溜溜地看著地面,不肯看他。
徐容磨了磨牙,氣極反笑:“林冉,你當我腦子有病是吧,好好的酒店不住,我來跟你跳窗戶你當我欠你的”
回應(yīng)他的是美女的一個吻。
林冉踮著腳尖,還是得雙手環(huán)著他脖子,等他低頭才能吻得到他。
她原意只想淺嘗輒止,把他勾引進去,后來卻被他反客為主,腰身被緊緊鉗制住,不能稍退。
等到這一吻結(jié)束,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wěn),胸膛急劇起伏。
在粗重的呼吸中,林冉笑盈盈地問:“跳不跳”
晚上街頭,擁吻的俊男美女,原本是比偶像劇更美好的畫面。
可是坐在不遠處車里的王叔嚇得頭發(fā)幾乎都要豎起來。
周培從孫瑤那出來以后,到底是不放心林冉,就讓王叔把載他過來,以防她害怕了給自己打電話自己不能及時趕過來。
他們來了有一會兒了,公司要上市,周培來了這里也是脫不了工作,坐在后排抱著筆記本不時敲擊鍵盤,等著林冉可能會打來的電話。
王叔十幾歲給林建如開車,如今也已經(jīng)四十左右,他沒有年輕人那種愛玩手機的毛病,就靠在駕駛座上往外看。
這一片上個世紀都是些政府部門,后來這些部門陸陸續(xù)續(xù)都搬去了新的大樓,只剩下些沒實權(quán)沒油水靜等著被時代淘汰的單位。
就像是林冉工作的圖書館。
現(xiàn)在這片雖然破舊了,不過依然看得出之前那種公職單位的影子。
周遭沒有什么居民樓,晚上街上基本沒什么人,路燈也不那么明,幽靜肅穆,有點像上世紀末的明信片。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王叔很享受這種環(huán)境,似乎找到點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林冉的車就是這時候開過來的,開始王叔想叫周培一聲,但是怕打擾他,又想著周培來也是瞞著林冉的,連車都刻意讓他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就沒吭聲。
然后他就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林冉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然后倆人說了幾句就開始摟著親。
還是林冉主動的。
然后他看著林冉走進門,不久后,一扇窗從里面打開,那個男人跳了進去后,窗戶又關(guān)上了。
車里空調(diào)很足,可是王叔的汗順著脖子一直的流下去。
他甚至不敢扭頭或者從后視鏡去看后面坐著的那個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猜測,他看到了沒看到了多少他是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