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造型師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剩下的劉海也一起剪短,高高懸在眉毛上的那種短,如此復(fù)古,又如此前衛(wèi)的發(fā)型,讓周可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不要去了。”被易尋抓住了手腕,她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少見的鬧起了孩子脾氣。
造型師還在旁邊,卻已經(jīng)像不存在了,他張大了嘴,訝異地看著易尋耐心地拉回了那女孩子,俯在耳邊軟聲勸哄:“不是都說好了”
“會丟人的。”周可可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地嘟囔。
那讓易尋不禁揚了揚眉毛:“嗯”
明明先前自己滿口“沒事沒事”、“別怕別怕”地安慰了袁滿,裝出一副不是大事的樣子,原來她心里面這么介意。
他剛想到這里,就聽到女孩突如其來的崩潰:“我……我是說我會給你丟人的,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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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再看一下”造型師翹著蘭花指,放下最后一支刷子,循著鏡子里的倒影,把女孩的腦袋擺正。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新的周可可。
巴掌大的小臉上,著重強調(diào)了睫毛和臥蠶的大眼睛,配合干凈利落的眉峰,顯得深邃而幽亮。
這時,那短短的眉上劉海好像就沒有剛才乍一看那么令人不習(xí)慣,反而分外契合,襯托出了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我說的吧,您眼睛大鼻子小,只要化個妝,駕馭這種發(fā)型完全不用怕的嘛。”造型師會心一笑,用海綿整理完她臉上的細節(jié),“這回不哭了快去換衣服吧。”
易尋一直坐在客廳里等,再抬頭看到的,就是換好了禮服站在面前的周可可。
袁滿給她帶來了好幾套禮服,她挑了最保守的那件直筒小黑裙,這剪裁和顏色本來容易顯得沉悶,穿在她的身上,露出白皙的手臂與修長的腿,還有那若隱若現(xiàn)的纖腰,意外有種少女般的靈動氣質(zhì)。
再加上這張妝容清透的臉,那一度讓她欲哭無淚的頭發(fā)被燙成微微的內(nèi)卷,此刻倒更像是錦上添花。
有種在看法國電影里的鬼馬少女的感覺。
“易尋”遲遲不得男人的反應(yīng),周可可心中不禁有了一絲忐忑。
他“嗯”了一聲,好像才回過神來,不知道剛才在發(fā)什么呆。
再開口說話,也只是平淡地笑了笑:“可以走了嗎”
她雖然在心里藏了一點點失望,但一被他牽住了手,很快就沉浸到別的少女心事中去了。
車出發(fā)開往酒店,時間稍稍嫌晚。
司機繞開擁堵的路段,抄了近道,到達了酒店門口,那里已是人潮攢動。
易尋帶著周可可走了專用通道。
他在公司中向來舉足輕重,在這種場合并不需要刻意應(yīng)酬,僅僅是帶她到董事長面前走了一趟
周可可面對長輩從來是嘴甜笑更甜,大高總又向來看重易尋,見面自然是十分融洽的。
只是他身邊的兒子小高總頻頻向她擠眉弄眼,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最后也只能莫名其妙地回瞪了他一下。
僅僅是剛露個臉的功夫,周可可并不知道,銀盛的幾大員工匿名群已經(jīng)炸開了驚天大水花。
“易總身邊的那個女孩!”
“我領(lǐng)導(dǎo)說聽到大高總叫她易太太,啊這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什么之前不還一直都是單身嗎連個女朋友都沒見過,怎么突然一下子過渡到結(jié)婚了”
“這事是真的,因為我就是易總的老婆,請你們不要再議論我了:)嘻嘻~”
“樓上的易太太,請問你是怎么做到一邊雙手剝蝦一邊打字的”
周可可在剝甜蝦。
也不是喜歡吃,就是出于習(xí)慣,她在這種宴席上第一口會嘗嘗桌上的刺生,好通過食材的新鮮度來判斷這家酒店后廚的水準(zhǔn)如何。
正全神貫注地對付著那只蝦,一只剝好的蝦仁落入了面前的碗中。
“嗯”她轉(zhuǎn)過頭。
“我檸檬了……”各大匿名員工群內(nèi)的第二輪水花炸起。
“心痛,英年早婚!”
“心痛,英年早婚!”
“心痛,英年早婚!”
一群復(fù)讀機們拉起了長長的隊列。
手里的那只蝦被易尋要了過去,眨眼的時間,又剝出一個完整的蝦仁來。
周可可良心不安地制止了他還要繼續(xù)的動作:“嗯,兩只就夠了。”
雖然被他照顧,她很開心。
但在這種場合下,這么多的員工都在大廳里坐著,讓他們的副總公然給自己剝蝦,她感覺自己是要折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