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她用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
不靠男人養(yǎng)活,她也能養(yǎng)活自己。
想到這里,素梨不禁微笑:能靠自己活著,可真好啊!
拾掇好灶屋,素梨見姥爺姥姥他們還在堂屋談笑,便又煮了一鍋甘草薄荷蜂蜜茶,盛了一壺送到堂屋去了。
這茶既有解酒之效,又能潤喉止咳,還甜甜的,挺適合這時(shí)候飲用。
趙舒終于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是疼的,肺腑之間悶悶的,喉嚨又癢又疼——一切如前,只是他又多活了一日......
阿保正趴在床邊打盹。
他常年伺候趙舒,趙舒一醒,他條件反射便就醒了過來:“王——公子,您醒了!”
趙舒輕輕“嗯”了一聲。
阿保忙又道:“奴才這就去找金云嶺——”
河道總督金云嶺是福王府的人,趙舒這次離京散心,正是住在金云嶺在河邊的別業(yè)。
他難得精神健旺些,便帶了阿保出來散步,還不讓從人跟隨,誰知竟然遇上了這雨。
趙舒只說了聲“不”,就又開始干咳起來。
在陳家,他覺出了些舒適適意,因此想要再呆一段時(shí)間。
阿保忙道:“公子,我去給您要茶!”
又問:“那個(gè)秦姑娘說您若是醒了,她給您做雞湯面——”
想到那個(gè)叫素梨的美麗少女,趙舒心里有些妒忌——這個(gè)秦素梨明明年紀(jì)和他差不多,卻那樣康健壯實(shí),氣色好得令人嫉妒......
他不禁笑了,覺得自己病久了,心胸也有些狹隘了,居然妒忌人家一個(gè)善良可愛的小姑娘。
阿保見趙舒的眼睛亮晶晶的,顯見心情很好,忙道:“公子,我這就去拜托秦姑娘!”
陳老爹陳老娘畢竟上了年紀(jì),又有了酒意,已經(jīng)睡下了。
陳氏四個(gè)多月身孕了,身體漸漸沉重,也被素梨送回后院小樓睡下了。
陳三郎、素梨和王四兒正是少年時(shí)候,都精神奕奕,便湊在堂屋說話。
素梨正說起自己的打算:“玫瑰花期很長,五月、六月和七月都能采摘,制出的香油還好,八月的玫瑰雖然依舊又紅又香,卻已經(jīng)不能制作香油和香脂了,到時(shí)候我就用桂花制作香脂香膏和香油,不過制桂花香膏時(shí)得還得加上玫瑰花,不然色澤不夠......”
她暢談一番之后,看向陳三郎:“舅舅,咱家花圃里桂花可不夠多啊,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桂園么?”
陳三郎皺著眉頭道:“讓我想想......”
還沒等陳三郎想出來,外面就傳來阿保的聲音:“秦姑娘,我家公子醒了!”
素梨忙答應(yīng)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走過陳三郎時(shí),她抬手在陳三郎腦袋上敲了一下,笑嘻嘻道:“舅舅,你慢慢想,想不起來的話,咱們現(xiàn)在租地種桂花還來得及!”
說罷,她怕陳三郎反擊,小鹿般輕捷地跑了出去。
陳三郎:“秦素梨,我是你舅舅,不要再敲我腦袋了!”
素梨在外面笑了一聲,帶著阿保去了灶屋。
她把放在后鍋溫水里溫著的那壺甘草薄荷蜂蜜茶遞給了阿保:“你先服侍你家公子喝口茶,一刻鐘之后雞湯面就做好了!”
醒好的面,洗好的青菜,煮好的雞湯,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這雞湯面快得很。
阿保倒了兩盞茶,先端起一盞自己嘗了,這才端起另一盞奉給了趙舒。
趙舒見了,輕輕道:“我都這樣了,還怕人家下毒?”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味甚好,甜而不膩,帶著清涼之意,喝下去喉嚨似乎舒服了些。
阿保不看他,低聲道:“這里和端王那里就隔了一條金水河,端王的母妃那樣狠毒,誰知道端王是不是像他母妃......”
趙舒聲音微冷:“這樣的話以后不可再說。”
他都是要死的人了。
父皇只有他和趙序兩個(gè)兒子。
他死后,母妃還得在趙序手底下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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