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漓甚是無奈:“強(qiáng)詞奪理!”
“才不是,就以你為例吧,我覺得等你老了肯定還是個美大叔,不會變成糟老頭子的。”
段漓目光暗下來,語帶試探:“你覺得我這樣子好看?”
姚知顏裝作一點(diǎn)沒察覺,大膽打量他,實事求是道:“還行,外表中上之姿,主要眼睛好看。”
見段漓戒備變低,她稍稍向他靠近,直視他,問:“你看看我,你覺得我長得如何?”
少女黑發(fā)及腰,杏眼圓潤,眼睫撲閃,唇紅齒白,五官乃上乘,這樣一張臉再配上她清純無比的氣質(zhì),實乃上上等。
她眼里的期待太過明顯,段漓莫名興起了捉弄的心思,他移開視線輕勾嘴角,評價道:“尚可。”
“瞎說!我長得這么好看怎么可能只是尚可,我不信,你再仔細(xì)瞧瞧。”自詡美貌過人的姚知顏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情急之下她一把掰正段漓的頭,雙手捧著他的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少女的手揚(yáng)起,寬大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一小節(jié)瑩白的手臂,泛光似的印在段漓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呼吸可聞,少女溫?zé)岬臍庀娫谒哪樕希裼鹈p輕劃過心尖,癢癢的柔柔的,留下一陣激蕩。
更要命的是,她唇間溢出的氣息隱隱傳來瓜果的清香,那嬌艷欲滴的唇似有魔力一般,竟讓人迫不及待想去探索和品嘗。
這般曖昧的氣氛迅速讓車內(nèi)升溫,因長時間盯著對方的眼睛,姚知顏的眼神開始迷離,眉眼間平白添了一抹媚色。
許是被她眼中的自己所吸引,段漓被蠱惑似的,不斷向她靠近,直到兩人鼻尖頂著鼻尖,唇與唇之間堪堪一指方才停下。
就在那最后一指距離也要消失時,閃的聲音恰好響起:“公子,前面有條河,可要下車休整?”
段漓乍然驚醒,迅速掙開姚知顏的手,向后退去,坐直后清咳一聲,回道:“不用,盡快趕路吧,爭取天黑之前到達(dá)下一個城鎮(zhèn)。”
姚知顏原本低著頭有些害羞,聽到這話立馬抬起頭來看他,搶在閃回答之前開口:“要要要,要休息,我需要梳洗。”
“好的,公子,我會加快速度的。”閃向來對段漓唯命是從,其余的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
姚知顏撩開簾子看向外面,見離河越來越近而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急了,幾乎不假思索就去扯段漓的袖口。
段漓對上少女祈求的眼神,輕嘆一口氣,認(rèn)命道:“閃,河邊停下吧,順帶捉幾條魚。”
“嗯嗯。”姚知顏頭點(diǎn)的像小雞啄米,笑容滿面。
馬車停下后,她快速沖到河邊,掬起一大捧水拍到臉上,茶水洗過的臉雖干凈許多,卻也是不舒服的,這下一河子水可夠她暢快洗了。
遠(yuǎn)處,閃有些擔(dān)心:“主子,需要派人去查清她的底細(xì)嗎?”
“不用,她是采花山山主。你讓影去查查她為什么恰好在那里埋伏,我擔(dān)心咱們的行蹤泄露了。”段漓看著河邊開心戲水的少女,目光帶著探究。
“領(lǐng)命。”閃遲疑道,“主子,咱們此行不便,您看什么時候?qū)⑺畔卤容^好?”
“先帶上她,待我見過師傅再作打算,平日里仔細(xì)些就好。”見少女洗好了,段漓立馬中止話題,揮手示意閃走遠(yuǎn)。
姚知顏拖著有些潮的衣擺緩緩走來,對比段漓身上干凈清爽的男子長衫,她喪氣地拽著身上的“乞丐”袍,小心翼翼道:“我這身這套袍子臟了,你有沒有干凈的,先借我一套給我。”
“沒有。”段漓語氣刻意放冷,本以為萬事都在他的掌控中,結(jié)果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差點(diǎn)越線,他決定冷靜一下,暫時不想管她。
“那閃大哥有沒有……多余的……衣袍?”姚知顏不死心追問,在段漓逐漸變冷的目光中艱難開口。
“他常年只穿一套衣裳,你覺得呢?”
遠(yuǎn)處耳力清明的閃抓魚的動作一頓,第一次對自己只穿黑色衣衫感到了遲疑。
“哦。”姚知顏失望地蹲下身子,當(dāng)著段漓的面用力擰起了衣擺,直到地上留下一灘水漬才作罷,神色好不可憐。
段漓狠狠皺著眉,生氣道:“你洗個臉把身上洗這么濕,不知道濕衣裳穿久了容易感染風(fēng)寒嗎?你不是有武功嗎?快點(diǎn)用內(nèi)里烘干。”
“沒事,我身體好,穿濕衣服涼快,反正一會兒就干了。”姚知顏語氣特?zé)o所謂。
“等等。”段漓垂在右側(cè)的手,握了松,松了握,如此反復(fù)幾次,他終于下定決心,“我突然想起我在馬車上還留了一套干凈的衣裳,我去拿,你跟上。”
他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徒留姚知顏在原地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呵,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