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jié)束后,愛麗絲與衛(wèi)斯理還有點意猶未盡。
“下個周末你還帶我來看馬戲表演。”她拉著亨利的袖子。
“好,沒問題。”亨利一口答應(yīng)。
“你也來看嗎?”她又拉拉衛(wèi)斯理的袖子。
“我也來看。”衛(wèi)斯理低頭朝她笑笑,“下周我會過來接你,今天我就該帶家里的馬車的,現(xiàn)在這么多人,馬車真不好找。”
他們在劇院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湯姆才找到一輛馬車。
“快上車!”他推開車門,沖著他們喊。
亨利將愛麗絲抱上車,湯姆順手就把她放在自己身邊。車廂狹小也不好換來換去,等亨利上車,就是坐在他們對面了。亨利想他大概不想再次遭遇上次同車的那種窘?jīng)r了。
他們先將愛麗絲送回托馬斯家,托馬斯邀請他們留下來吃飯。衛(wèi)斯理本想拒絕,但愛麗絲說你還是留下吧,他便留下了。
托馬斯問他們玩了什么,亨利說是去了劇院看馬戲團演出,托馬斯就問愛麗絲,好看嗎。
愛麗絲點點頭,“很精彩。我下周還想去看。”
“那你可得趕緊給奧斯汀太太寫信,告訴她你在倫敦都過的怎么樣。”
“我得給所有的人都寫信。”愛麗絲興致勃勃。
吃過晚餐后,亨利、湯姆、衛(wèi)斯理都告辭走了,愛麗絲回到自己的房間,點亮了燭臺,開始寫信。
分別給喬治牧師、媽媽、簡、凱茜都寫了信,跟爸爸說了去馬戲團看演出,跟媽媽說了托馬斯表哥一家,跟凱茜說倫敦有什么新款式的裙子和婚紗,給簡的信里,則主要說了湯姆和衛(wèi)斯理。
就是很客觀的描述了一下兩個人路上跟她說了什么話、有沒有照顧她。
簡會喜歡誰,那是她的事情,妹妹再親近,也管不了那么多。當然要為了今后的安逸生活,選擇衛(wèi)斯理準沒錯,衛(wèi)斯理這種性格,婚前不搞事婚后好丈夫,大概沒什么生活激情,但也不會有什么忠貞問題。湯姆可就不好說了,亨利盡管很小心,還是透露了一點,湯姆可是認識不少從事特殊職業(yè)的女性,他從舅舅朗格魯瓦那兒拿到的生活費,一半寄給了媽媽養(yǎng)活弟妹們,自己只用剩余的一半,還得交房租,在倫敦過的就有點拮據(jù)了,他是沒有錢去當火山孝子的,但居然,那些認錢不認人的女士,可以不收他的錢。
愛麗絲覺得這家伙太輕浮了,不適合簡。但她不能直接對簡說,湯姆這家伙混在女人堆里,就很絞盡腦汁的暗示了一下下。
寫完信后,將幾封信分別疊好,澆上火漆,用一個小小的“A·A”的印章印在火漆上。印章是前幾天出門逛街的時候在一家火漆店里定做的,沒花幾個便士,還挺便宜的。
洗漱過后,躺到床上,愛麗絲認真思考了一下她的賺錢大計與將來:這個時代算是比較好的時代了,英國的工業(yè)革命正在興起,經(jīng)濟正在快速騰飛,國力強盛,工作機會多多,剩余人口想要找一份養(yǎng)活得起自己的工作不算太難,但去什么工廠打工這種體力活肯定不要想了,那種勞動強度她抗不下來的;像紡織廠這種非重體力勞動密集型工廠里,女工和童工的比例高達80%以上,就因為女工和童工的薪水很低,女工只有男工的80%頂多,童工更是低到50%。奧斯汀家的家境也不可能允許她出外打工,這個選項立即剔除;
然后是高級一點的,像簡這樣受過良好教育、年齡合適的青年女性,最好的出路就是做家庭教師,但家庭教師的另一面就是,大多時候是默認為會成為男主人的情婦,這對簡來說是絕對無法想象的,所以簡不可能出去做什么家庭教師,將來愛麗絲也不可能考慮這個職業(yè);
要是年紀再大一點,到了35歲左右,受過良好教育的女性,不管已婚未婚,就可以在家接收女學(xué)生寄宿了,既不會有什么貞潔問題,收入也挺可觀,就是像喬治牧師這樣,在家?guī)W(xué)生,一年收入100鎊左右,單身女性可以過的很不錯——不過這個時間距離太久了,她現(xiàn)在才6歲,還不到考慮這份職業(yè)的時候。
所以就職業(yè)前景來說,是非常黯淡的:淑女不需要工作,也不可能工作,一旦工作了,你的社會階層就會驟降,唯一不會導(dǎo)致階層驟降的工作就是在家教授鄉(xiāng)紳家和低階貴族家的女孩。但這個職業(yè)的問題就是壓根不在6歲的她的考慮范圍。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