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fā)男人將自己的大半張臉都隱藏亂發(fā)與纏繞在脖頸上的拘束帶下,同滿臉胡渣眼皮耷拉的邋遢模樣不符的,是他眼中鋒銳得刺人的目光。
1-a的班導出乎意料地沒有立刻提出異議。
用日常的一舉一動貫徹著自己的合理主義的男人雙目微瞇,似乎從伊月的一番說辭中獲得了某種提示,他將目光放到自己的學生身上。
老實說,相澤消太不喜歡意外。
意外往往會打破既定的計劃和布局,會生出種種不合理,無意義地消耗時間與精力,最后卻未必能夠達成更好的結局。
鬼島伊月的入學不是個意外,然而她的種種舉動,卻往往都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相澤不喜歡意外,但是換一個想法,在雄英的理念中,新的變故與挑戰(zhàn),卻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也就是說。”
在短暫的考量之后,黑發(fā)教師做出了總結,“如果對方在你周圍一定范圍內(nèi)使用個性,你會有所感應?或者說……在一定的條件下,你能夠確定死柄木的行動以及他的所處位置?”
他得出的這個結論令伊月有一些詫異。她原以為相澤多少會就她的個性產(chǎn)生一些質(zhì)疑,卻未料到對方直接略過了這一點,而是著眼于了最實際的地方。
仔細想想,這倒也的確是他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這……我想應該可以。”
歪著頭想了想,伊月給出了一個謹慎的回答,“如果對方使用那種奇怪的個性的話,至少我可以分辨出他曾經(jīng)在哪里活動過。”
就算她沒有辦法分辨,事關地獄丟失的亡靈,想必鬼燈也不會坐視不管。
有這位地獄二把手作為自己的場外援助,伊月對于把落跑的死柄木揪出來這件事十分有信心,甚至是歐爾麥特提到的可能與其有關聯(lián)的afo,似乎都顯得不那么難以對付了。
“相澤老師……”想到未來似乎還有希望徹底鏟除一大隱患,她忍不住期待地眨起眼睛,“我們是要去抓捕死柄木嗎?”
相澤斜了她一眼,“會有公安的人先調(diào)查,暫時還沒你什么事……鬼島,至于你的個性……”
他這句話起了個頭,聽聞自己個性問題的伊月就往后縮了縮,做退散狀。
相澤忍不住抽了一下眼前這顆紅毛的腦袋。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反復卷入這樣的麻煩事中,黑發(fā)教師忍不住開始反省,開學以來自己是否對這些小混蛋太過溫和了。
“有關你的個性的問題,我不會多問。”
他沉聲開口,音量雖不大,語氣卻異常嚴肅,“但是鬼島,雖然校內(nèi)屬于雄英的私有地,容許學生在校使用個性,但前提是‘獲得教師的許可’。中午的事情教師們看了監(jiān)控的錄像,是你先動的手吧……雖然也有很多覺得這樣也沒問題的教師,但我可沒有這么好說話。”
將自己分在‘不好說話’的那一類中,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
“其實鬼島你應該心里也有其他更穩(wěn)妥的解決方案吧?這次就算了,下一次如果你再隨意亂來,不管有誰反對,我都會做退學處理——沒問題吧?”
嘴上說著問句,相澤的表情中卻看不出半點要征求伊月同意的模樣。
他并不是不知道鬼島伊月的入學除去女生自身的意愿與能力外,還存在有多方面的顧忌和考量,但既然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學生,相澤就并不打算對其特殊看待,與其他學生有所區(qū)分。
……就算是真的要區(qū)分,也是因為這家伙目前看來特別能來事兒。
屬于讓人頭痛需要額外費心的那一類問題學生。
在鐵血教師嚴厲的注視下,伊月乖乖點頭,她伸手搔搔面頰,“那如果是對方先動的手……”
死柄木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懷好意,但是首先動手的的確是自己,這一點伊月多少也有些理虧,但如果遭遇與今天不同的情況,對方首先威脅到了自己的安全的話……
對于學生的這個傻瓜問題,相澤垮了垮嘴角。
“只要不過度,不管在哪里自我防衛(wèi)都是合法的。”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
如果有villian先動手針對——放心捶,只要不捶死捶殘廢,就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