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與他們一樣,也將老師視作重要之人。
能夠確認墳墓中有沒有尸骨的方法有很多種,以太宰先生的聰明自然可以有其他的方法來代替挖墳這樣有些粗暴的方法,畢竟要是猜測錯誤,那么挖的就是老師的墳墓了。
“呦,柳吉,真巧,好久不見。”一聲問候聲從里屋傳來,打破了眾人有關于究竟是誰提出來去挖“織田作之助”之墳的探討。
來人穿著居家的拖鞋,一襲暗紫色紋理的羽織,雙手揣在寬闊的袖口中,背部倚在一側的墻壁旁。
“信長先生,我們前幾天才見過。”織田柳吉糾正了對方的說法,“而且,你現(xiàn)在是在我的家中,并不是路上的偶遇。”
“哈哈哈,是嗎?”織田信長豪爽的大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嘛,我可是特意的來關心一下你的。”
“關于詛咒以及齋藤一家的事情,原來您也知情嗎?”織田柳吉了然,回憶平日,信長與他的兄長倒是經(jīng)常走動,所以,只有他不知道有關自己身上的詛咒之事么。
“真的很高興啊,這一天終于來到了。”
織田信長的語調中帶著明顯的激動,他伸出放在彼端袖口中的手,寬大的手掌中握著一本看起來有些老舊的牛皮外殼包裹著的書,書看著很厚,封皮上什么都沒有寫。
“我一直在想什么時候可以停筆,期待著在停筆的下一秒就將這本書完完整整的交到你的手上,如今終于可以實現(xiàn)這一個愿望了。”
昏暗的燈光之下,柳吉接過織田信長遞來的書,他隨手翻看,掃視了幾行泛黃的書頁上的文字。
“這是!”柳吉抬起頭,定定的看向織田信長。
“咳,作之助他無法忍受看著你一遍一遍的死去,但是我不可以,如果我當初沒有將你撿回去,或是回去前記一下你的故鄉(xiāng)的坐標,你與作之助就不至于分離那么多年,你也不至于遭受這些罪。”
“我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怨恨過您。”織田柳吉合上書本輕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孩子我一直都很清楚,但這是我所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無法阻止悲劇發(fā)生在你的身上,所以至少我應該成為你人生的見證者。”織田信長面色嚴肅,他深邃的眼眸中印著他看著長大成年然后遭受磨難,如今終于重新回到了陽光大道上的青年。
有句話說苦難鑄就人生,但他并不希望柳吉的人生被苦難所折磨。
厚實的書本上所記載的正是織田柳吉每一次時間重置后的經(jīng)歷,他降落在了哪一個世界,做了什么,與什么人相遇了,又如何死去。
墨色的字跡一筆一劃極其的工整,可以看出書寫者在寫下這些文字時鄭重其事,認真嚴謹?shù)膽B(tài)度。
“我想有關于柳吉恢復了與這位太宰少年之間的記憶,應該是松動了“織田作之助”的墳墓的緣故。那里埋藏著一部分的記憶與詛咒,那一天一同回到了柳吉的身體內,隨著詛咒被解放后,只有記憶留了下來。”
“所以說,我和柳吉老師的羈絆被冰封在那一只大妖怪里么。”夏目貴志恍然大悟,而那只大妖怪此刻就在的場家里的道場里封印著好好的。
“信長先生,謝謝你。”織田柳吉握緊手中拿一頁頁的他的人生記錄。
即使他忘卻了所有,但依舊有人幫他記著,他是個幸福的人啊。
“夏目君,綱吉君,你們愿意和我一同去尋找我們彼此的回憶嗎?”織田柳吉轉過身,朝著二人問道。
“當然了。”沢田綱吉點點頭,他的面上帶上了些許糾結,終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那個,我們現(xiàn)在年齡相仿,我能夠稱呼您為柳吉君嗎?”
24歲的成年男人稱呼27歲的成年男人爸爸,是實在有些……
浮想聯(lián)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