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番鬧騰后,織田柳吉將眾人安置在了外出付喪神的房間內(nèi),一人一間,還有空余的房間。
真是了不得的一天呢,柳吉躺在床上卻睡意全無,有關(guān)于熟悉又陌生的那一段記憶來回的在腦海中打轉(zhuǎn)。
他閉上眼睛后睜開,接著又閉上,閉上后又睜開,愣愣的凝視著昏暗的天花板,房間內(nèi)很安靜,只聽得見一旁鬧鐘滴答滴答的轉(zhuǎn)圈聲,織田柳吉翻了個身,輾轉(zhuǎn)了一番,過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打開了落地燈。
“呦,織田作,上廁所嗎?”
聽見房門咔的打開聲,此刻正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太宰治轉(zhuǎn)過頭,快速的詢問道。
“太宰?”幽暗的環(huán)境中只看的清對方站立的暗色輪廓,“你怎么不開燈?”
“嗯?當然是為了意境啦,今晚的月色可美啦,我在賞月哦。”
“可今天是新月吧。”柳吉想了下日期,還是月初啊,他走了過去,揚起頭,藍色的眸孔眸光流轉(zhuǎn)“而且現(xiàn)在沒有月亮吧。”
“噗嗤。”太宰治笑出了聲,“果然是織田作啊。”
“什么?”
“沒什么哦。”太宰治搖搖頭,想象著如果是安吾在的場景,一定會狠狠的吐槽一番,然后織田作會恍然大悟的說是這樣啊,接著他們?nèi)齻€再一起干一杯,交流無聊到極點了的瑣事。
不過,不會再有這樣的日常發(fā)生,即使織田作回來了,他們的立場統(tǒng)統(tǒng)改變了也不可能再發(fā)生了,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安吾織田作回來的消息的,就讓安吾后悔愧疚一輩子吧!
太宰一邊想著,就像是天生軟骨卻跳躍力極強的貓咪,他朝后輕盈的一躍,撲通一下,仰躺在了一旁不遠處的軟體沙發(fā)上,還彈起來了幾下。
“其實我是為了給你家省電費啊。”太宰治隨口扯道,“那織田作呢?我記得織田作的房間中是有衛(wèi)生間的,那么也是出來看夜景的嗎?”
織田柳吉走到一旁鄰座的沙發(fā)椅上坐下,坦誠的說道。
“睡的太遲了,消化了一下作為織田作時期的記憶,反而睡不著了。”
“那么要聊天嗎?”太宰治從沙發(fā)上呼的一下盤腿坐起,深色的眸子中閃著亮光,一派神采奕奕,精力十足的模樣“其實我也睡不著。”
“好啊。”織田柳吉應道,不過,應該說些什么好呢。
“太宰,雖然叫織田作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我應該重新介紹一下,我的真名叫做織田柳吉。”
“哦。”太宰淡定的點點頭,“織田作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織田柳吉,我知道啊,前天在橫濱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但是織田作還是織田作吧,織田作是昵稱,我要是叫織田作的話,作之助大哥又不會應聲,所以完全沒有會搞混的問題!”
“嗯,你說的也對。”柳吉贊同的點點頭。
“所以,和綱吉君那個無聊的糾結(jié)不同,我稱呼織田作為織田作完全的沒有問題。”太宰治抱著柔軟的抱枕像鐘擺一般左右搖晃著上身,心情極好的說道。
一想到?jīng)g田綱吉之前那既不舍得又別扭不堪的表情他就想笑,這有什么的,那是專屬于一個人的稱呼啊,如果他是沢田綱吉,他就會一直叫織田作爸爸,多有意思,至于其他人,什么爸爸的朋友是叔叔,統(tǒng)統(tǒng)都不認!說到底,還是沢田綱吉臉皮太薄!
“那個,太宰。”適應黑暗后,織田柳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對方,和記憶中還有些青澀的少年比起來,長高了不少,而且還跳槽了,到底是個年輕人,不管怎樣,活力還是有的,當時對對方說的話,太宰看樣子有好好的聽進去。
“是叫武裝偵探社吧,太宰你的腦子很好使,動腦筋的工作你應該很合適,我在報紙上看見過這個組織,是一家合法經(jīng)營的以幫助他人為目的的組織機構(gòu)。”
“沒錯,那里是個可以做好人的地方。”太宰依舊是笑著,但似乎面部的肌肉更加的放松了一些,“織田作,你說的沒錯,反正對于我來講殺人和救人都是一樣,站在好人的那一邊救人似乎更加的有趣一些。”
“那樣就好。”織田柳吉在心中舒了口氣,當時他中彈后失血過多,知道自己沒剩下幾分鐘了,只能言簡意賅的說些荒謬的話,他不確定自己所說的話對方是否會聽進去,也不確定這些話會不會將對方本就迷茫不知所謂的人生推向更渺茫的深淵。
那一天,夕陽將整座舊樓燃的通紅,襯景的就像是上天安排的命運,事實也確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