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年被她噎了噎,不死心地又哄道:“寶丫晚上若是乖乖睡覺不再叫娘,明日爹爹便帶你出去玩。”
許筠瑤心中一動,只還是裝著不解的模樣,撲閃撲閃著眼睛茫然望著他。
哎呀,這小丫頭怎的這般可愛呢唐松年愛極了女兒這副如同迷路小羊羔般的小模樣,手指頭癢癢,沒忍住掐了一把那紅撲撲軟嫩嫩的小臉。
許筠瑤小嘴一扁便是一副準備哭的模樣,慌得唐松年抱著她心肝兒肉小祖宗地亂叫一通。
看著唐松年恨不得把她供起來的模樣,她有些想笑,忙忍住了,睜著濡濕的眼睛糯糯地問:“去玩”
“對對對,明日爹爹便帶寶丫出去玩,給寶丫買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
許筠瑤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抓著他的袖口,手指指著門口位置直喚:“去,去。”
“寶丫是想現(xiàn)在便去么”唐松年試探著問。
“去,去玩,去玩”
唐松年想了想,左右這會兒他也沒有什么要緊事,先把小丫頭哄好了,到了夜里他才能一展雄風。
想到這兒,他干脆地道:“好去便去”
頓了頓又有些緊張地問:“那寶丫晚上乖乖睡覺不再叫娘了么”
許筠瑤沖他揚了個甜甜的笑容。
就算老匹夫不來哄,她也是打算放過他的,畢竟若是每晚這般哭叫上幾回,她的嗓子也會受不了。而且這副小身子也是需要多休息經(jīng)不起累。
唐松年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重重地在女兒臉蛋上親了一口:“真是爹爹的乖女兒”
許筠瑤的臉色當即便變了,立即仰起小腦袋叫得撕心裂肺:“娘,娘,娘”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阮氏聽到女兒的叫聲,急急進來問。
“沒什么,我要帶寶丫出去走走,晚膳前便回。”唐松年被女兒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又見夫人進來問,有幾分心虛地回答。
阮氏松了口氣,也沒有再多問。
父女二人“愉快地”達成了協(xié)議,唐松年換上常服,也不讓人備馬備轎,就這般抱著小丫頭出了門。
對他的守信,許筠瑤表示還是相當滿意的。
大齊立國至今,安平縣經(jīng)過幾年的休養(yǎng)生息,百姓已經(jīng)基本上可以保證每日溫飽,街上人來人行的百姓臉上也有了對生活的盼頭。
對百姓而言,上頭坐的是哪家皇帝他們不管,只要能讓他們吃飽穿暖的就是好皇帝。
唐松年望望臉上難掩興奮的女兒,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著,仿佛看什么都新奇。
“要,要,我要”許筠瑤指著不遠處賣糖葫蘆的中年漢子,叫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她突然就憶起上輩子偶爾吃到的一根糖葫蘆,盡管已經(jīng)是很久遠之事了,可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依然深深地刻在她的記憶中。
不過,或許她想念的并非是糖葫蘆的味道,而是給她糖葫蘆的那個人。
唐松年臉上的笑意凝滯須臾,隨即顛了顛懷里的小姑娘,笑著道:“好咧,給我家三姑娘買糖葫蘆去”
許筠瑤抿了抿嘴,一邊手搭在他的脖頸處,另一邊手則是伸出去欲接過中年漢子遞過來的糖葫蘆。
不曾想?yún)s被唐松年截了胡。
她瞪大眼睛盯著唐松年,卻見唐松年笑呵呵地捏著小棍子將糖葫蘆送到她跟前:“寶丫一顆,爹爹一顆。”
許筠瑤不高興地努了努嘴,不過也清楚自己這具小身體怕是吃不完一整根,故而也沒有說什么,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那糖衣。
甜滋滋的,似乎是記憶中的味道,又似乎不是那個味道。
她又舔了幾口,啊嗚一聲想要咬下那顆山楂,卻是咬了個空,眼睜睜地看著唐松年一口叼走了她方才舔過的那顆山楂。
許筠瑤:“”
唐松年笑瞇瞇地回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