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順利生下一個男孩的消息傳來時,顧臨身邊已經(jīng)不知道又換了多少個女人, 只是他后來換的, 再不如從前那般總對他念念不忘。
是,風流仍是他的本名, 只是懶得維護那份體貼溫柔。
他的口味變得更雜, 甚至, 偶爾有主動撲上來的,他也不會去計較。只是剩了最后的辨認能力, 不會無端去招惹好姑娘。
他乍一聽說余安安有了孩子,心口驀地像被一根針刺中。是無可躲避的疼痛,只能眼看著那根針越刺越深。
她的婚禮他已然參加過, 原以為不會更疼,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推開身邊的女人,偌大的包房便只留了他一個。
不多時,半桌的酒瓶倒在地上, 他爛成一灘泥, 炫彩的燈光在眼前閃耀著, 迷糊間,他似乎看到那張令他沉迷的面容。
他開始做一場很長的夢,夢里的女孩和一個男人發(fā)生爭吵, 他們最終鬧僵。而女孩, 最后落入他的懷里。
在夢里,他一面心疼著,一面又慶幸著。
甚至于醒來那一刻, 都有些抗拒身體本能地清醒。
只是,仍是半醉半醒。夢境在腦海里回蕩,清晰得像真實發(fā)生過的一般。他拿了桌邊的鑰匙忽然就沖了出去,路上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卻是在抵達醫(yī)院那一刻,猛地恢復(fù)全部清醒。
他這是在做什么
覬覦別人的妻子,覬覦到這種程度
他風流了小半生,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經(jīng)歷過,何至于在她身上摔倒,偏還是再也爬不起來的姿態(tài)
顧臨后來沒能進去,卻也沒能出來。他滿身酒氣,精神又經(jīng)歷太大的沖擊,最后竟是身子疲乏倒了下去。
他住了幾天院,是酒精中毒。
照料他的護士無意間說起,那位頂有來頭的產(chǎn)婦就住在樓上,整層樓都被包下了。
顧臨沒忍住,隨口問了句:“樓上那么多房間,住得了”
小護士原本見他很多天不說話,這時難得開口,趕忙應(yīng)聲:“也不是,大概是為了圖個清靜,她就住在樓上的1011。”頓了頓,忽然又是伸出食指直直地指了指上方,“嗯,就在這間房上面。”
顧臨在那一瞬間,又信了所謂命運,所謂奇緣。</p>
他們之間現(xiàn)下竟然如此之近,僅隔了一面頂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