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不是十分聰穎的孩子,不論做什么,總能做個及格,卻沒有一項(xiàng)能夠滿分成為特長
大約腦子是真的不大好使。不像從小一塊長大的游游,雖說小時候倆人都是一起瞎胡鬧,但長大后游游看上一位學(xué)霸男神,半個學(xué)期過去,游游的課業(yè)就達(dá)到了能和男神同臺領(lǐng)獎的程度。
對此,余安安果斷豎了大拇指,可惜她自個,好像從未有什么執(zhí)念。
非要揪出一個,便是巴望著奶奶能夠長命百歲。
這樣她才永遠(yuǎn)有家。
余安安吃過飯,將碗放到洗碗機(jī),上樓預(yù)備拿背包的時候,忽然步子一頓,腦海中一些畫面不受控制地閃過。
清晨醒來時,整宿的夢大約都忘了。這會兒忽然又想起些模糊的畫面來,她皺著眉停留了一會兒,方才跑到浴室,拿過她放在一旁的裙子。
她仔細(xì)檢視了一遍,確認(rèn)沒有一絲血污,方才噘著嘴出了一口氣,晃著腦袋感嘆:“果然是夢啊,夢。”
……
一個月后。
暑假沒放幾天,余安安還沒等來奶奶回家,就被游游拖出去陪她一起逛街。美名其曰:為了閨蜜的終身大事犧牲一場午覺算什么。
其實(shí),是游游男神的生日快到了,所以拖著她幫她選禮物。
幾個時辰下來,余安安的腿腳都要廢掉,游游那端買了好幾條裙子,男神的禮物卻還沒選好。
兩人從商場出來,走在一旁的街上,余安安手上勾了兩個游游的購物袋,有氣無力地問她:“你知道林恒宇喜歡什么嗎”一面又是暗暗慶幸,幸好她太過于清楚游游的脾性,今天穿了平底鞋陪她溜達(dá),要不然這雙腿非得報(bào)廢了不可。
游游不知道神思飄到哪里去了,全然沒聽到余安安的問話。忽然轉(zhuǎn)過臉一雙眼亮晶晶地瞧著她:“安安,你說我換個發(fā)色好不好”
余安安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隨即跟上游游跳脫的思維節(jié)奏,“你預(yù)備換成什么顏色”
游游眉毛上揚(yáng):“藕粉色。”
“什么粉”余安安直直地看著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等會你就知道了。”游游說著,就拉著她的手腕進(jìn)了一旁的理發(fā)店。
理發(fā)師很快按照游游的要求在平板上找了顏色給她看,余安安只瞧了一眼,便坐在了門口窗邊的位子。
這位子坐著舒適,視角也好。
夕陽西下的時候,游游終于折騰完,余安安抬起眼,終于誠心誠意地豎了大拇指。小雞蝕米似地垂著下巴,連連贊道:“真的好看,乖戾少女變身鬼馬精靈,正稱你的臉型。”
游游本就是娃娃臉,這發(fā)色雖說看起來有些非主流,但她膚色白皙,眼睛圓圓滾滾,再有一個半丸子頭,幾乎是完美。
游游被贊后高興地差點(diǎn)原地轉(zhuǎn)圈,心情指數(shù)直線飆升,出了門才猛地拍了拍腦門:“我的禮物!”
余安安無奈地嘆口氣:“看在你等會兒一定會請我吃飯的份上,我給你個建議。”
游游眼睛亮了亮,倆人在不會走路的時候就一起玩,最是懂彼此的心思。
“學(xué)霸學(xué)霸么,不如你送他幾本書。”
再走兩步就是一家書店,她在這間理發(fā)店坐了許久,無意間瞧見那書店,目光就有些移不開。倒不是裝潢多精致,更不是來來去去的人們。
是那間書店的窗口也坐著一個人。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更看不清神情,只覺得夕陽撒下,落在那人的身上,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她雖說一慣沒什么執(zhí)念,但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喜愛美食美景,還有美人。
“這個……會不會太簡單了”游游略有些遲疑。
余安安看一眼那書店的窗邊,人還沒走,這才轉(zhuǎn)過臉同游游道:“你想啊,太貴的你買不起,太便宜他自己買得到。”他們現(xiàn)在還都是學(xué)生,縱是家境再好,花的也是父母的錢。“但是你送他書可就不一樣了。”
“有什么不一樣”游游歪著腦袋。
余安安想起倆人一起熬過的每一個日夜,游游認(rèn)真看書學(xué)習(xí),她在一旁負(fù)責(zé)在她犯困的時候給她遞濕毛巾醒神,忽然就蹦出一句頗為文藝的話來:“我愿意為了你成為更好的人,不是很棒嗎”
游游的眼睛瞬間灼灼亮起,立時拉著余安安向著那間書店走去。
然而近了,余安安忽然就走不動路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人還在那里坐著,除了那一面明凈的玻璃,兩人距離不過兩三米。
男人微垂著頭,專注于書上的文字,姿態(tài)慵懶適宜,安靜地不受任何驚擾。但她與他到底是差了兩個臺階的高度,因而看得見那人五官深邃,本是骨骼分明的線條因了休閑適意的打扮,和著橘色溫暖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透著一股柔和。
大抵是慵懶系貴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