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野把外套交給服務生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身體慵懶地靠近沙發(fā)。
“怎么,心情不好”抿了一口咖啡,高承野挑挑眉。
“算是吧,我下周訂婚,提醒你準備一份大禮。”
“訂婚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你訂哪門子婚”高承野倏爾笑開,眉眼狹長上挑。
“商業(yè)聯(lián)姻。”周致清點了根煙抽,白色煙圈模糊了他的臉龐,眼睛里摻雜了幾分陰郁。
高承野瞇著雙眸,斂起笑:“你他媽開什么玩笑”
圈子里誰都知道高承野、周致清、鄭繼東是鐵三角,周致清比二人要大一歲,從小按照家里的給的規(guī)劃學金融、學管理,再到現(xiàn)在掌權公司,沒想到這下連婚姻都搭進去了。
“你同意”高承野哂笑一聲,傾身拿過煙盒利落磕了一支出來銜在嘴里,接著打火吐煙圈。
“她是熹盈的姐姐。”周致清彈了彈煙灰,嗓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高承野聞言一愣,片刻狠狠吸了一口煙。
“這他媽……”
沙發(fā)的空間小再加上陌生的地方,商熹睡得并不安穩(wěn),所以當聽到空氣中突然發(fā)出的一聲什么東西掉在地板上的脆響之后,猛然睜開了雙眼。
雨一直下到半夜,剛停不久。周圍很黑,昏暗的光線里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玄關處一道搖搖晃晃的身影正朝客廳走來。記得睡覺之前明明鎖過門的。
商熹抑制住跳個不停的心,壯著膽子走下沙發(fā)朝那道身影慢慢走去。
“啪嗒。”一聲客廳瞬間亮如白晝,商熹恰好看到高大的身影搖搖欲墜堪堪要跌倒,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扶她,撲面而來的都是濃郁的酒氣。而她根本扶不住他,竟然跟他一起跌倒在地板上,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的悶哼。狼狽間商熹發(fā)覺自己是躺在男人的身上的,掌下是熾熱的胸膛,她下意思望向男人的臉龐,猝不及防撞擊他幽深如深潭的眸子里。
“我,我不是故意要在你家過夜的,是你不讓我打擾你。我弄好之后也喊過你的,是你總是不吭聲我才知道你可能不在家。”
“我又怕門沒鎖會有壞人進來,所以我就打算等你回來再走,沒想到就睡著了。”
“我現(xiàn)在就走。”出乎意料的沒有結巴,一口氣說完,商熹就要去沙發(fā)上拿包。
冷不防手臂被攥住,被攥住的地方像是生了火,連帶著她臉上全身的溫度都開始攀升。
她驚愕地回頭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已經閉上了雙眼,只有濃密的睫毛輕顫,眉心因為醉酒難受而蹙起。
高承野做了一個夢,夢里他把一個女孩壓在了身下,不顧女孩的意愿親了她,最重要的是他朦朧中感受到自己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差點把人給強了。昨晚喝得太醉,有很多事都斷片了,也不知道那夢是真是假。
起身靠在床頭,手揉向酸脹的額角。身上還是昨天穿的衣服,就是經過一夜混雜著酒味味道有些難聞。
床頭鐘表顯示此時上午十點整,窗戶沒有關嚴實,露出一道幾公分寬的縫隙,灰色窗簾被風吹得上下浮動。
高承野怔怔看著那道縫隙半響,眉間褶皺愈來愈深,直到腦海有一道白光閃過。他快速掀被下床,光著腳走出臥室。
不多時,書房里傳來細微的動靜,湊近了仔細聽,方可聽到里面屬于男女之間進行某項運動時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聲音持續(xù)了十分鐘左右,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電腦猛然被合上劇烈撞擊發(fā)出的聲響。
高承野一臉怒色地走出書房,全身止不住的戾氣上涌,墨眉緊蹙,下巴的線條緊繃,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舌尖掃過口腔內壁,臥室的門板被重重摔上,筋脈分明的腳背上起了一小片紅痕都沒在意。
反應個屁!
神他媽起反應了!
他也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跟周致清一起喝酒,兩人都是各喝各的,一直到半夜不知不覺就走不動路了。平時他煙酒的量控制得很好,像這么醉還是少有。或許他心里始終壓著讓人喘息不過來的東西,總想著有一個發(fā)泄口可以發(fā)泄出來;又或許他一向仰望當成大哥一樣存在的周致清有一天也會為了利益犧牲自己愛情,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已經有東西開始攜帶著某種無懈可擊的氣勢坍塌他的斗志與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