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愿迷迷瞪瞪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晨了,渾身像是被車碾過,歡愉后的酸麻感強烈的讓人吃驚,他軟軟的陷在被子里,昏沉了好一會兒都沒完全爬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身邊床鋪深陷,一條手臂輕輕伸來,雙手將他摟了過去。聞愿的鼻尖撞到男人胸前結(jié)實而彈性的胸肌,毫無用意的蹭了蹭,啞聲道“幾點了”
“六點半。”男人聲音低沉磁性,伴隨著晨間窗外的鳥鳴,讓聞愿產(chǎn)生一個想法嗯,這是我男人。
他瞇起眼睛輕笑。
在這個世上,他也有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他翻身覆上容百川的身體,霸道無比的親吻了他,仿佛在他身上烙下了屬于自己的印章。
聞愿今天不想去上班,主要是因為他心情好,不想去跟任何人發(fā)生爭執(zhí),又一次不可描述之后,他捏著容百川的下巴說“川妃今日也甚讓朕滿意。”
容百川掐了掐他粉嫩的臉蛋,道“再睡一會兒,起來吃飯。”
“我只想吃你。”
容百川眸色轉(zhuǎn)深,撐在他腦袋前的手臂彎曲,聞愿嘴能身慫,推他“睡了”
聞愿睡到了十一點才爬起來,容百川幫他洗了澡,渾身都香噴噴滑溜溜的,坐在床上木偶娃娃似的讓人伺候他更衣,容百川倒是好脾氣,還蹲下去把他的腳放在膝蓋上給他套襪子。
聞愿笑的像掌權(quán)的君王,被他抱著去吃飯的時候又像個公主。
聞愿張嘴讓他喂飯,低頭摸出手機,發(fā)現(xiàn)祁新亞昨天有發(fā)來一條消息“媽呀嚇?biāo)牢伊耍蛱煳叶熜终脧膰鈦砼牵裉靵碚椅疫€特別提了魏杰的事兒,我還以為他知道是我呢”
聞愿“你二師兄”
祈新亞回復(fù)的倒是很快“我老子的二徒弟金睿合啦,這邊兒一直都是程志在管,他很少過來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說過兩天還要過來住一段時間呢。”
聞愿“你大師兄是孫悟空嗎”
“屁”祈新亞反駁完了,又回復(fù)了一句“說他是如來佛祖差不多”
聞愿笑了一聲“這么大本事呀”
“反正本事挺大的。”祈新亞煞有其事,他心里藏不住事兒,很快又道“司奇耀你知道嗎”
“定居意大利的那個據(jù)說全世界最年輕的企業(yè)家”
“就是他”祈新亞說“他就是我大師兄,不過跟我們賭場都沒關(guān)系,不管事兒。”
聞愿敲了敲下巴。
司奇耀這個人他倒是聽說過,老子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赫赫有名,本人則年輕有為,本事大的男人可能都會有點兒傲慢,但這個男人卻尤其的不討人喜歡,他自打接管公司之后就大肆壟斷市場,世界各地各行各業(yè)都有他的入股,讓不少人對他又敬又怕又恨。
這個人本事通天,手段強悍,但聽說長得很一言難盡,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他的行事作風(fēng)太招人恨怕被報復(fù),所以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哪怕是百度百科,也沒有他的露臉照。
聞愿語音問“你見過他嗎”
“沒有我二師兄也只見過他兩三次,但是被奚落的很慘你根本不知道那個人的性格有多惡劣鼻孔朝天,對人頤指氣使,好像天底下他最大一樣,最重要的是,我二師兄說他長得也超級丑年紀(jì)輕輕就禿頂,一身富貴膘,手短眼凸鼻子凹還有一對八戒的耳朵,媽呀,提起來我都做噩夢反正據(jù)我所知,他除了智商高之外渾身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容百川問“他在說誰”
聞愿說“一個一言難盡的家伙。”
聞愿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記得自己以前學(xué)音樂的時候曾經(jīng)有人以這個男人的名字邀請自己吃過飯,但他那會兒并不知道司奇曜究竟是哪根蔥。拒絕的原因是他覺得對方派來邀請他的人態(tài)度太讓人不爽,盡管恭敬,但那股做派處處都透露著優(yōu)越感,讓人渾身不適。以及,想追人自己卻臉都不露只讓屬下來,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即使是,態(tài)度實在高傲上天了,聞愿可不想跟那種男人打交道。
他又看向容百川,越發(fā)覺得自己挑男人的眼光好。錢這東西是好,他有就行了,另一半只需要依附著他,一切就很完美。
他十分滿意,甚至想跟容百川去領(lǐng)證。
祁新亞還處于差點兒被發(fā)現(xiàn)去賭場的后怕狀態(tài)里,聞愿帶著他去海吃海喝了一頓,總算安撫了他那顆飽受摧殘的小心心。
一如聞愿所想的那樣,魏杰在欠了賭場的錢之后便不知怎么著說服了他老子進了誠安財務(wù)部,聞愿毫不猶豫的在會議桌上抗議,他只要一開口,哪怕聞康一開始不想,但為了跟他作對也會馬上同意。
聞愿瞥他,心想,沙雕。
出會議室,他伸了個懶腰,帶著容百川離開的時候,聽到有人嘲笑“他最近跟那個保鏢走的也太近了吧”
“晚點讓老太爺跟董家談?wù)剟e便宜了個流浪漢。”
“他估計是不愿意的。”
“沒爹沒娘的東西,不愿意也得愿意,養(yǎng)他那么大是給流浪漢用的不成”
長輩們交頭接耳。
聞愿側(cè)目看過去,發(fā)現(xiàn)魏杰低著頭走出來,故意找茬道“你是不是在賭場輸了錢才故意來公司上班想掏公款啊”
魏杰一陣心虛,臉頓時一青。
他姑父聽到這話立刻怒斥“聞愿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自己整天行為不端跟個野男人胡混,還敢污蔑你弟弟”
可真夠護短的,不過聞愿正怕他不護呢,他笑道,“你們家真有意思,自己女兒一個男人接著一個男人的換你不管,我正正經(jīng)經(jīng)談個戀愛倒是管的起勁兒。”
他們在這種事上都是相當(dāng)傳統(tǒng)的人,這會兒會議剛散場,也不只是自家人在,三姑父怒急交加,上手就要來打聞愿,卻被容百川抓住手腕甩的轉(zhuǎn)了個圈兒才站穩(wěn)。
敢怒不敢言。
聞愿曠工去了自己的科技公司,快下班的時候,管家齊叔打來了電話“你上周都沒回來聚餐,今天有時間嗎”
“沒時間。”聞愿看到他們就煩,更別提坐在一起吃飯了。
齊叔頓了頓,聞愿聽到是誰跟他說了什么,又道“你爺爺說,讓你抽空去見見董家的少爺,那是個溫和老實的。”
“不見。”
齊叔沒有逼他,又慰問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聞愿望著屏幕上的游戲界面,心情復(fù)雜的看向了容百川。這家伙對于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似乎也是知根知底,甚至還能修復(fù)一些程序錯誤,聞愿又開始覺得他以前估計還做過程序員,或許是從程序員一點點爬上去的
他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修復(fù)好了。”所有人朝著演示屏幕上看過去,公司內(nèi)的幾個程序員紛紛拜服,想邀請他吃飯。
聞愿心情有些古怪,這種怪異像螞蟻在身上爬,很輕微但難以忽視。
等大家一一回到工作崗位,聞愿也回了辦公室。這邊公司面積不大,所以他的辦公室也相對很小,不過光線明亮,有一個還沒來得及放滿書的書架,還有十分簡單現(xiàn)代化的桌子,他對桌子要求不高,但是椅子一定要符合人體工學(xué),辦公室里面還有一套十分柔軟的沙發(fā),方便他隨時午睡。
聞愿閉了一會兒眼睛,忽然又睜開。容百川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瀏覽新聞,這已經(jīng)是他每日的習(xí)慣,聞愿時常有種錯覺,仿佛這個公司是他的,而不是自己的,否則這男人怎么總那么認(rèn)真
“川妃。”聞愿喊他“你覺得我應(yīng)該給你開多少薪水比較好”
男人一笑,有些寵溺“我不要薪水。”
聞愿故意道“你為什么不要薪水”
“我有你就好了。”
話是窩心的很,可聞愿還是覺得不舒服。這個男人本事太大了,他有種隱隱的危機感,總覺得自己好像想的太天真,他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這種焦慮感讓他坐立不安。
他盯著容百川的眼神,像是在盯著一只陪伴在自己身邊溫順的老虎。
下班,聞愿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他正在跟人交談,悄悄探出頭,是公司的某個女管事,聞愿只露出半邊臉面無表情的盯著。
女管事說“跟著聞總干就是比較忙,他是個胸懷大志的。”
容百川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