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姑娘還沒來。
溫予冉微微皺眉,用左手撐著額頭,右手再次打開手機,點開小姑娘的那張自拍。她盯著小姑娘的自拍看了半晌,似真似假的思念涌入微微混沌大腦,她強迫自己繼續(xù)專注地思念小姑娘。
這時,一片陰影投落了下來。
溫予冉能感知有一道黏著的目光鎖死在自己身上,她將手機快速鎖屏,輕顫地手指將酒杯放到床腳,床腳處,隱約能看見一雙白球鞋。
她僵硬地抬頭。
視線一寸寸上移,小姑娘粉紅色的春裝闖入眼中,再上移,就能看見那張漂亮的臉蛋和兩根乖順的馬尾辮。
還有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勾子般黏在溫予冉身上,像是在看一個所有物,看一只暫時逃跑的鳥兒。
這樣的眼神,哪像是喜歡
或許只是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又或許只是勢在必得想證明什么,喜歡不會是這個樣子。
這個念頭從溫予冉腦中一閃而過,害怕被小姑娘窺探到,便克制著不敢深想。
“溫予冉。”
小姑娘低低的嗓音帶著絲縷的甜意,和電話里聲音沒什么差別,可聽起來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現(xiàn)在,小姑娘就站在自己身邊。
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本能的恐懼剛躥上來,便慢慢褪了下去,頭腦還算冷靜。
“為什么打電話”小姑娘歪著腦袋,輕輕地發(fā)了問。
溫予冉撇開頭,沒回話。
這是符合邏輯的反應(yīng),若溫予冉直接承認自己在想念小姑娘,反而不正常了。
想著,溫予冉將視線落到小姑娘的腳邊。
——離陣法還差一點距離。
于是溫予冉往旁邊挪了一下,手指抓緊被褥,手心冒了汗,哪怕再怎么克制,緊張感還是從心臟處漫溢出來。
這時,小姑娘抬了腳,往這邊走了一步。
很好。
溫予冉松了口氣,現(xiàn)在小姑娘剛好站在陣法中。按照黃大師的說法,現(xiàn)在去摘小姑娘的玉佩,小姑娘便沒辦法反抗了。
“怎么不說話”小姑娘又輕輕問了聲。
小姑娘臉色如常,完全沒有受制于人的意思。
溫予冉感到一絲古怪,心臟漏了一拍,手指收緊。
不會的。
他們目的相同,黃大師沒有任何理由欺騙自己。
溫予冉站了起來,她和小姑娘的距離很近,近到能看清領(lǐng)口處玉佩溫潤的光,近到一伸手就能夠到小姑娘的脖子。
只差最后一步了。
其實,不是沒有更溫和的手段。
但在明白自己思想被監(jiān)視那一刻,溫予冉已經(jīng)把小姑娘放在了徹底的敵對方,她慣性地用了商場上擊垮對手的手腕,不想給敵人任何反擊的機會。
猶豫嗎
有點吧,畢竟曾經(jīng)感動過也心動過,那些零星而美好的記憶碎片般散落在腦海深處,稍稍一勾就能回憶起來,若是沒有那場車禍,她或許會覺得能認識小姑娘是三生有幸。
但車禍發(fā)生了,那些被美麗外殼遮掩的虛偽和侵占一點點碾過了她的底線,她真的想擺脫這些奇怪的靈異東西,她想過正常的生活。
她想過正常的生活。
溫予冉抬起手,探向小姑娘的脖頸,那根紅繩近在咫尺。
小姑娘一動不動,毫不躲閃,看著溫予冉探過來的手,目光很深。
快要碰到了。
溫予冉的睫毛抽動了一下,一絲不忍冒了上來,手指在觸到紅繩之前稍稍放慢了一點。
下一秒。
“啊……嘶……”
手腕猛地一痛,溫予冉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小姑娘白嫩的手指,正死死扣著她的手腕,用力到骨骼陣陣發(fā)疼。
溫予冉瞳孔驟縮。
作者有話要說: .
真的感謝大家讀到這里。
去留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