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意識這事蓮無殤清楚,在每一次云清給他叼蟲子叼花回來的時候,他都是抗拒的。等鸞嬰在云清的要求下也給云白蛋蛋做了一件小衣服之后,云白實在扛不住了,他艱難的從金燦燦的布里滾了出來滾到了蓮無殤的衣袖中,真是太羞恥了。
終于在某一天云清給云白上供花毛蟲的時候,云白爆發(fā)了,他從殼里爬了出來,一出來就揪著云清一頓暴打。云清被打的可憐兮兮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云白。
就這樣,蓮無殤的肩膀上多了一只云朵一般的小鳳凰。小白峰上的所有成年人都在縱容云清和白歡,只有云白不縱容,云白說打就打。白歡和云清兩個好幾次被打的抱頭痛哭,哭完了就再也不敢撒野了。
云白蹲得圓圓的,他用萌萌噠的聲音說著嚴(yán)肅的話:“小時候不教育準(zhǔn)備什么時候教育等到他成年嗎太慣著他以后改不過來有你們哭的時候。”說完他抬起翅膀梳理了一下翅膀上豐厚的絨毛。
溫衡給小鳳君點了個贊,小小年紀(jì)就有鳳君的風(fēng)范了。和滿地打滾捉蟲的云清相比,云白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出身高貴。他揍云清的時候,帝駿夫妻都不敢出聲。大家心里都明白著呢,要是誰欺負(fù)了云清,云白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帝駿他們經(jīng)過商量,最終還是決定讓云清留在小白峰做千機(jī)散人快樂的小弟子,要是他們將云清帶回桑梓島,云清固然能做金烏一族尊貴的太子。可是那樣云清就會少了很多快樂,他就沒有這么多的朋友和伙伴陪著他玩耍了。
云清生長的速度比云白快,不知道是不是云白燃燒修為的時候傷了根本,云清像吹氣球一樣呼呼的長,云白卻一直保持著破殼的樣子。溫衡想了想鳳淵那時候帶著破殼的云白嘚瑟的時候,好像云白也是這么大。這么說來,不是云白有問題,而是云清長得太快了
云清一點都不知道他師尊和師母的擔(dān)憂,他每天晚上歡樂的在溫衡他們的床上撒歡,他特別喜歡踩在溫衡的胸口上伸著脖子看溫衡,有時候看累了就睡在了溫衡的胸口上。蓮無殤的枕邊窩著小小的云白,溫衡側(cè)頭和蓮無殤對視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
溫衡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他微微一笑。蓮無殤微笑著問道:“笑什么”溫衡低聲道:“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那時候你昏迷不醒。”蓮無殤回想了一下笑了:“你給我喂泔水。”
溫衡握住蓮無殤的手:“那不是泔水,那是我討到的一個饅頭。”蓮無殤輕笑道:“都一樣。”溫衡握著蓮無殤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期間不小心壓了一下云清,云清哼哼了兩下從溫衡的胸口滾到了兩人中間,三只腳朝天呼嚕嚕的繼續(xù)睡著了。
溫衡說道:“那時候我夢到了今天的場景,我夢到我和你走在小白峰上,旁邊走著兩個孩子。”他那時候還給了自己兩個巴掌,怪自己對昏迷不醒的人想入非非,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當(dāng)初想著,要是這么美好的人能和他過田園生活多好啊,結(jié)果這一切都成真了,雖然他不會耕種。
溫衡心頭涌起了一陣感動,他深情的說道:“無殤,謝謝你。”若不是蓮無殤,他可能和狗子走到青城鎮(zhèn)就再也走不下去了,是蓮無殤給了他指點,他才有了今天。青城鎮(zhèn)上,他第一次有了想保護(hù)的人,雖然溫衡一直認(rèn)為是蓮無殤在保護(hù)他。
蓮無殤婆娑著溫衡的臉:“說什么謝。”他也要感謝溫衡,若不是溫衡,他會一直是青蓮洲上冷清孤寂的青帝。他會在青蓮洲上繼續(xù)孤單下去,到最后半邊神魂被殘魂反噬而亡,這一生就這樣沒了。遇到了溫衡,他的生命中多了瑰麗的色彩,多了兩人共同的美好或者悲傷的記憶,更增加了這么多牽掛和不舍。
兩個小雞崽子呼呼大睡,溫衡和蓮無殤牽著手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有心愛的人在身邊真好啊。
510
事情并沒有到此結(jié)束,智者被關(guān)押到了佛宗這只是個開始。元靈界和御靈界修士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反擊剛剛開始。首先他們要知道,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殘魂的黨羽。
胡斐斐派出了九尾一族出現(xiàn)的天才少年景清來到了玄天宗,景清要開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修行,他要幫著御靈界的修士審問殘魂。九尾一族的搜魂天下無雙,景清是這一代的翹楚,有他出馬,御靈界的修士應(yīng)該能輕松很多。
景清在玄天宗孔言修和張楓眠的引導(dǎo)下來到了小白峰,小白峰上奇花異果,景清不由得看呆了。九尾一族的人都能歌善舞,各個都是美人,景清也不例外。他是個干凈的少年,站在那里就像是清風(fēng)拂面,可是卻不會覺得他單薄,他身上還帶著九尾一族特有的神秘和高貴的感覺。
這樣美好的少年剛到小白峰就被歡歡盯住了,歡歡光速沖到了景清面前搖頭擺尾:“哇——你是誰家的美美呀你長的好漂亮哦,歡歡好喜歡你哦!”
景清一出現(xiàn),溫衡雙眼中就金光流轉(zhuǎn),這種情況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溫衡面帶微笑的對旁邊正在和云清嘰嘰咕咕的謝靈玉說道:“靈玉啊,幫老祖去小白峰山下接個人,九尾一族的景清。你要好好照顧他哦,別失禮了。”
謝靈玉站起來恭敬的行禮:“是,溫老祖放心。”這里要說一句……謝靈玉他……已經(jīng)出竅了,成為三界中最年輕的出竅修士。看到靈玉再看看靈玉肩膀上穿著金燦燦衣服的云清,溫衡深深的嘆了口氣。不怪云清把他靈玉師兄夸到了天上,這個差距真的太大了,即便云清是金烏,長了三條腿還是追不上人謝靈玉。啊,溫衡說的是修為,不是別的亂七八糟的。
蓮無殤見溫衡表情不對,他悄聲問溫衡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溫衡笑道:“靈玉的道侶出現(xiàn)了。”
蓮無殤吃了一驚:“你是說,靈玉和景清”元靈界和御靈界兩界這些年雖然共同進(jìn)退,可是好多修士還是會找同屆的修士做道侶,靈玉竟然能和九尾成為道侶這是不是證明兩界將來會越來越好
當(dāng)景清和謝靈玉并排站到金梧木下的時候,蓮無殤終于明白溫衡說的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對小青年實在太般配了。不管是從樣貌到氣質(zhì)還有各方面都特別般配,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會讓人眼睛都移不開。
景清對著溫衡和蓮無殤行了個大禮:“九尾景清見過青帝,見過千機(jī)散人。”溫衡笑瞇瞇的擺擺手:“別多禮,好孩子,你就和靈玉一樣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宗門就行了。胡道友的符篆我已經(jīng)收到了,這次讓你受累了。”
景清不卑不亢的回應(yīng)道:“這是我的榮幸。”能被九尾一族派到御靈界來幫忙,這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在此之前景清從來沒出過青丘。
溫衡對著靈玉招招手:“靈玉,景清道友這段時間就交給你照顧了啊。”謝靈玉不疑有他,他鄭重的回應(yīng)道:“好!”他側(cè)頭看了看景清,正好看到景清轉(zhuǎn)頭看向他,不知為何,兩人都覺得面皮上有點燒。
靈玉他們走了之后,蓮無殤感嘆道:“以前我總不信天作之合,現(xiàn)在我終于信了。”溫衡正在給邵寧發(fā)符篆:“喂,老邵,最近不要給靈玉安排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邵寧一愣一愣的:“為什么靈玉怎么了”溫衡神秘的笑道:“靈玉好著哪,靈玉遇到自己的道侶了,天定的。你別添亂就行。”邵寧這只單身狗頓時遭受了一萬點暴擊:“什么你說的是靈玉嗎靈玉眼中不是除了他的劍就是云清,還能看得上別人”
不愧是邵寧,對自己的徒弟太了解了。溫衡說道:“反正你別添亂。”邵寧那邊掐了符篆,沒一會兒他人就出現(xiàn)在小白峰了:“快讓我看看是誰”
等他通過水鏡看到花叢中漫步的謝靈玉和景清的時候,邵寧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這孩子好,和我們靈玉配一臉!這門親事我同意了!”溫衡搶過水鏡:“你同意有個屁用,你還要問問胡斐斐,景清可是景檀的侄兒,胡斐斐當(dāng)眼珠子護(hù)著呢。”
邵寧吹胡子瞪眼:“我們靈玉哪里差了哪里配不上景清了景檀族長要是還活著保證雙手就同意了!”溫衡涼颼颼的說著:“你想多了,景檀要是活著,不會希望自己的侄兒找個男人。謝謹(jǐn)言要是活著,也不希望他的玄孫找個男人。”
邵寧哼了一聲:“死都死了,他們還能管這么多這門親事反正我同意了!”
溫衡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老邵,你和姬無雙怎么樣了”邵寧一愣:“什么怎么樣”溫衡揶揄道:“你就快扎根到神劍門了,還好意思說這個”邵寧一臉懵逼,他見鬼一樣看著溫衡:“腦子里面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不理你了。”
說完邵寧就滾掉了,溫衡嘆了口氣:“姬無雙和邵寧兩人估計還要等好多年好多年哪。”蓮無殤笑了:“姻緣自有天定,你就不要操心了。”
小白峰上人來人往,不太方便親熱。溫衡和蓮無殤兩人準(zhǔn)備拋開大部隊去千機(jī)峰過二人世界去,結(jié)果剛走到千機(jī)峰上,蓮無殤眼尖的看到道木下小木屋的窗臺上的花盆中有什么東西正在扭動。
這兩盆花盆說起來也大有來頭,這里面是息壤,芳草堂中的高級靈草都配著這種花盆。這兩個放在窗臺上的花盆,就是云清用來養(yǎng)云花花和云豆豆的花盆。云清被荀康擄走的時候,花花和豆豆為了保護(hù)云清被荀康撕碎,他們的神魂躲在了養(yǎng)魂木中,幸虧花盆中還保留了他們一點根系,這才讓他們重新萌發(fā)出了生機(jī)。
云花花的藤蔓像是兩根細(xì)細(xì)的牙簽,云豆豆瘦不拉幾像一棵豆芽菜,看到溫衡和蓮無殤走進(jìn),花花的藤蔓扭成了麻花,豆豆對著他們兩個賣萌:づ ̄3 ̄づ……
蓮無殤盯著這兩盆靈植就笑了:“命不該絕,真好。”溫衡也笑著:“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他手中的討飯棍葉子對著花盆的方向比著心,像是在歡迎兩棵靈植歸來。
小白峰上吵吵鬧鬧,溫衡他們回去的時候正看到云白揍云清,溫衡笑道:“這是怎么了”云白蹲在金梧木的枝條上說道:“我同墨冽說了幾句話,他跳上跳下的。”
云清站在樹下的草坪上仰頭對著云白嘰嘰嘰的叫著,似乎在生氣。不過他飛不起來,只能轉(zhuǎn)著圈圈干生氣。溫衡有些詫異:“墨冽來了來找茬的”
云白爽快的說道:“來找我說了幾句話,好像沒追究墨澤的事情。”溫衡好奇的指著云清:“云清在氣什么呢”
云白嘟囔著:“吃個什么飛醋,說幾句話又怎么了”云清不服氣的大聲逼逼,云白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只聽他提高聲音怒道:“你別無理取鬧!我同墨冽說幾句話你都不許,你睡遍玄天宗和上清宗的人,我說什么了嗎”
云清一下啞了,他兩只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云白。云白哼了一聲:“裝,再裝!你自己掰著指頭數(shù)數(shù),你師尊溫衡,你六個師兄,你云家的除了云小玉的那些兄弟,上清宗的謝靈玉……你沒和誰睡過我說什么了嗎啊”
云清扭過頭去吹著小口哨尾巴平平的跺著步走掉了,云白在后面唾了一口:“下次再吃飛醋生莫名其妙的氣,我就揪了你的尾巴毛!”云清慘烈的嘰嘰了兩聲,尾巴耷拉下來飛快的跑遠(yuǎn)了。
溫衡對蓮無殤說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蓮無殤覺得:“你說的對。”溫衡沉吟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云清還記得之前的事情。”
云清對云白的獨占欲,云清對小白峰的熟悉度……都讓溫衡有這個想法,只是有時候溫衡對云清說話的時候,云清會無辜的盯著溫衡看,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有一天,蓮無殤回青蓮洲取東西去了,云白也跟著他去了,他們還要順道去一趟鳳族處理一些事情。溫衡和云清兩個在小白峰,晚上睡覺的時候云清有點蔫巴巴的,溫衡對他說道:“明天無殤和云白就回來了,沒事的。”
云清嘆了一口氣,很惆悵的樣子:“啾啾……”最近云清正在跟著云白學(xué)習(xí)更加高端的叫聲,他似乎在嫌棄以前的發(fā)音老土,云白有時候揍他,他會啾嘰啾嘰的。
“……衡衡……”溫衡發(fā)誓他聽到云清清晰的說了這兩個字,等他豎起耳朵仔細(xì)聽的時候,云清又看著溫衡湊過來給他梳理頭發(fā)。云清只給信任的人梳頭發(fā),云白的毛毛他每天都要梳理一遍,溫衡的頭發(fā)他也會湊過去梳理幾下,不過溫衡的頭發(fā)太長,一不小心云清就會纏在里面。
云清小小聲的啾啾著,然后用爪子抓著溫衡一撮微微卷曲的長發(fā)一根一根用喙梳理過去。頭皮被細(xì)細(xì)的拉拽的感覺傳來,溫衡忍不住用手摸摸云清的腦袋,云清趁機(jī)在溫衡的手心中蹭了幾下。于是溫衡就笑出了聲,有云清在身邊,溫衡覺得他很滿足。
溫衡覺得,云清應(yīng)該在恢復(fù)過去的意識。證據(jù)就是他重新看到豆豆和花花的時候那么開心,他將花花圈在脖子上,將豆豆頂在腦門上,漫山遍野的去炫耀他的兩個本命靈植。
天真爛漫的云清讓師兄們又疼愛又羨慕,給云清送寶貝的王道和抱著云清感嘆:“師弟啊,師兄好羨慕你啊。你快點長大吧,師兄就指望著你來救師兄啦!”王道和把自己的臉埋在云清的羽絨上來回蹭著,“師兄快煩死啦,你這樣多好啊啊啊……”王道和現(xiàn)在只有在看到云清的時候才沒那么多煩惱,云清歪著腦袋啄啄王道和的發(fā)冠上的玉珠:“啾嘰。”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幾章和金烏有重疊,我就快速略過了,看起來有點快,但是同樣的劇情不想再寫一遍,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嗎接下來老溫參悟天道還有取回老蓮半邊神魂的情節(jié),我也快速過了,因為不擅長打斗,看起來會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