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對穆璉的事情很清楚,笑著叫穆寶璋回來:“你四嫂前陣子一直在生病,哪里有時間做香囊。”
這皇后還挺善解人意的,林蕙與穆璉上前請安。
“你如今身體可痊愈了”皇后詢問。
林蕙道:“兒媳也不知,還得看是否復(fù)發(fā)。”雖然暫時沒動靜了,但她隱隱有種感覺,沒那么簡單。
“等會我讓周院判給你把把脈,年紀(jì)輕輕可不能落下病根子。”
“是,多謝母后。”
說話間神態(tài)自如,不卑不亢,穆璉心道她還說不會做香囊,這做人倒是做得不錯。
沒過一會兒,端王夫婦與穆驍也到了,穆寶璋好奇,又去看這兩位哥哥的腰間,結(jié)果穆翊掛著兩個,穆驍一個都沒有,她撇嘴道:“五哥,你與四哥一樣可憐呀,都沒有香囊戴。”
聽到這話,穆驍忍不住笑了。
穆寶璋奇怪:“五哥,你笑什么呀”
笑穆璉啊,有妻子跟沒妻子似的,看來林蕙不喜歡他才沒有給他做,但這也怪不得,娶了卻不圓房,哪個受得了想著,穆驍朝林蕙看去。
年輕女子穿著淺碧色的春衫,雪膚彎眉,嘴唇淡淡的粉,好像枝頭的梨花般清美。這樣的人,也不知他這四哥怎么能忍得住,早知如此,當(dāng)初應(yīng)該去求了父皇,將林蕙改嫁給他。
穆驍越想越后悔,真是一念之差!
他目光流連,剛剛要挪開時卻與穆璉的碰到一處。
穆驍毫不在意,反正穆璉又不要林蕙,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可能什么也不是,那么自己看兩眼又如何
他淡定自若。
稍后,眾人陸續(xù)都到了,七個兄弟,兩個姐妹,各自又有家眷,坐的坐,站的站,跑的跑,嬉笑聲不時從延福宮傳出。
皇帝遠遠聽見,露出欣慰的笑。
端午節(jié),他難得起晚一次,此時走進來接受小輩們的拜見。
“皇上,文武百官都已經(jīng)到達午門。”太監(jiān)在旁稟告。
每年逢此佳節(jié),皇帝都會賞賜朝官糕點,美酒,還有粽子,今年也不例外,皇帝一擺手,與幾個兒子道:“隨朕去午門熱鬧熱鬧,等會再去后苑看射柳,”專門點了穆驍,穆沛,穆睿的名字,“你們?nèi)齻€也要參加,讓朕看看騎射功夫可退步了。”
他的七個兒子并非都文武雙全,像穆冶就完全不會武功,而這三個則很小就開始練習(xí)了。
三個兒子高聲答應(yīng)。
應(yīng)是與百官同樂,女眷們不宜前去,皇后使人將周院判請來給林蕙把脈。
穆寶璋委屈道:“為何我們不能去呀前年不能,去年也不能,就算不去午門,看看射柳總行吧我們等會就坐在望月樓上,母后可好”她小手拉著皇后的衣袖使勁兒的搖,拼命撒嬌。
穆寶璋是張昭儀之女,因太子去世,皇后悲痛欲絕,皇帝與她是少年夫妻,同甘同苦,當(dāng)下將小小的穆寶璋抱去給皇后養(yǎng),后來皇后才慢慢好起來。這穆寶璋也成了皇后最疼愛的小公主,在宮里誰也比不上。
皇后揉揉她的小腦袋:“小調(diào)皮鬼,就你事兒多,我看看……要不去問問你父皇,你父皇同意,我們就去看射柳。”
“好呀!”穆寶璋跳起來,“母后快派人去問嘛。”
拗不過她,皇后就叫了一個小黃門去。
周院判到得延福宮,向主子們行禮之后便給林蕙把脈。
鄭心蘭關(guān)切的坐在身側(cè)。
心里清楚這太醫(yī)必然看不出什么,林蕙很放松,果然一刻鐘后,周院判面色復(fù)雜的收回手,垂頭道:“回娘娘,雍王妃的脈搏不疾不徐,穩(wěn)健有力,依微臣看,并無任何病癥。”
這完全是個健康的身體,倒不知為何讓他來把脈,周院判疑惑不解。
既然無事,皇后就擺擺手:“你退下吧。”又與林蕙道,“看來之前真是疲累了吧往后有何處覺得難以應(yīng)付,盡管來宮里告訴我。”她心想這小姑娘也不容易,嫁給穆璉這樣的人定是受了委屈。
倒不是說穆璉如何不好,只是一個女子若得不到丈夫的心,此生總是意難平。
皇后輕嘆口氣,但是她得學(xué)會習(xí)慣,畢竟就算是普通的達官貴人,又有幾對夫妻是琴瑟和鳴,情深義重的想通了,怎么都能過下去,想不通,就要跟麗妃一樣了。
不過有時候夜深人靜,她想起那個容色好似仙子般的人兒,也不是沒有一點欽佩的。那好像烈火一樣的人兒,到底還是燒傷了穆明哲,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看看穆明哲對穆璉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內(nèi)心的愧疚。
只是,用性命換來這點愧疚又有什么意思呢皇后低頭輕撫穆寶璋的發(fā)髻,活著比什么都好,別說這宮里的生活永遠都是那么精彩紛呈呢,只要不去想著霸占天子的心。
午門那里小黃門請示過皇上,很快就回來稟告:“皇上說,既然娘娘想看,便帶公主王妃們?nèi)ネ聵呛昧恕!?
穆寶璋高興壞了,急忙就道:“母后,那我們走吧!”
“你這急躁孩子,毛毛糙糙的!”皇后嘴里說著,卻還是慣著她,讓宮女先去望月樓安置桌椅,擺放吃食。
這件事林蕙起先并不知,因為書里是女主視角,只寫了林菡隨顧氏去觀龍舟,很快就見到皇上與一干皇族,還有文武百官也來了河邊,并沒有提到什么射柳,原來去觀舟之前還有這么一段娛樂活動。</p>
從來沒親眼見識過,林蕙也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