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深秋的日子。
陸曦承從國外剛下飛機(jī), 身后是一個自動跟隨的小行李箱,跟屁蟲似的走哪里跟哪里, 非常的乖巧。
他側(cè)著頭打著電話,聽著電話那邊管家的聲音。
“真的不好意思,昨天保姆才把屋子收拾好, 可能還需要通風(fēng)一段時間才能住……”
畢竟離開家三年了, 那個房子沒人住自然就不會有人打掃, 如果不是陸曦承自己定錯了機(jī)票,想必現(xiàn)在也不用讓一個跟著自己家干了二十多年的老管家道歉。
“不用了陳叔。”陸曦承一邊走一邊說:“這幾天我先住在酒店就好了, 家里那邊就放一個星期通通風(fēng)吧。”
“你好不容易回來, 哪能讓你住酒店呢”
陸曦承笑了:“反正那別墅三年沒住人了, 也不差這一周兩周的, 就這樣定了, 你讓家政好好的打掃打掃, 我聞不得霉味。”
“額……那好吧, 我一會兒把需要用到的東西給帶過去, 還有你媽媽給你的禮物。”
“嗯,行。”
掛斷了電話, 陸曦承看著身后跟著的行李箱,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定好的酒店。
當(dāng)天夜里。
陸曦承洗漱完畢靠在落地窗旁,看著久違的城市夜景,濕漉漉的水漬順著頭發(fā)緩緩地低落下來,流進(jìn)他的睡袍深處。
‘咚咚咚——’
就在此時,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陸曦承看了一眼,便走了過去,透過貓眼往外面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沒有。
正當(dāng)陸曦承納悶的時候,門又被人敲響了。
外面依舊沒有人。
說來也奇怪,這五星級酒店按理來說不會出現(xiàn)惡作劇的情況,而且也不會有操控失靈的意外發(fā)生,這大半夜響起來的敲門聲,著實(shí)讓陸曦承覺得渾身不舒服。
雖說這里是他土生土長的故鄉(xiāng),可是到底是離開了那么久,還什么情況都摸不清楚呢。
“開門吶……”
陸曦承眉頭微皺,他聽到一個弱弱的聲音,從門縫外面?zhèn)鱽怼?
‘咔噠——’
陸曦承打開了門,低頭看著蜷縮著趴在自己門口的男人,臉色一點(diǎn)都不好看。
“你是誰,為什么趴在我門口”
陸曦承語氣不善,他看了面前這人一眼,烏黑的頭發(fā)和白色的毛衣,牛仔褲勾勒得兩條腿修長,明明是個男孩子,但是看身材卻格外的不錯。
一向自制力很不錯的陸曦承也有點(diǎn)心神不寧,畢竟任誰遇到一個倒在自己門口的小美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
陸曦承蹲下來,用手指捏了捏那人的臉頰,發(fā)覺這與其說是一個男人,倒不如說是一個男孩子。
大約20歲的模樣,還有點(diǎn)嬰兒肥,也不知怎么喝的醉醺醺的趴在自己門口。
陸曦承覺得這孩子長得的確好看,任由這樣放著也有些擔(dān)心,便打電話叫來了前臺的服務(wù)人員。
“一會兒有人過來帶你走,別在我門口趴著了。”陸曦承無奈的摸了摸這人的腦袋,喝的臉頰緋紅,雙目都有些失神,可即便是這樣看起來也格外的乖巧。
真是個好看的男孩子。
陸曦承就這樣蹲在門口,等著人家工作人員過來。
先來的是樓層服務(wù)員,她看到1108號房門口,倆人蹲在地上面對面,以為是打架鬧事了,趕忙跑了過來。
“先生,發(fā)生了什么事”
畢竟是五星級的酒店,住的都是達(dá)官顯貴,萬一出點(diǎn)什么事情誰都耽誤不起。
陸曦承起身,對那人說:“這個人喝醉了趴在我門口,你們看怎么處理吧。”
這大晚上的,一個男孩子喝醉了也實(shí)在讓人不放心。
服務(wù)人員看了那人一眼,的確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便蹲下來戳了戳那個男孩子:“這位先生,你是哪個房間的”
那人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她,又抬頭看了看陸曦承。
悠悠的喊了一聲:“姐夫……”
陸曦承:“……”
那人嗚嗚咽咽的抱住了陸曦承的腿,喊道:“我姐還在家里等你呢,你竟然和別的女人跑酒店偷情!我姐哪里對不起你!”
服務(wù)人員:“……(探究的眼神)”
陸曦承有點(diǎn)難堪:“我不是你姐夫,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
那人死死的抱著陸曦承的腿,就是不撒手。
陸曦承也怒了,挺好看的一個小男孩,怎么到處認(rèn)人做姐夫呢!
“你松手,我不是你姐夫!”
“趙修成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你不認(rèn)識我是誰了么!”
拉拉扯扯中,只聽見‘撕拉——’一聲響,陸曦承只覺得身子一涼,半拉睡袍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秋天的夜晚還是很冷的,即便走廊不冷,陸曦承的心里還是拔涼拔涼的。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樓層服務(wù)人員:“……(假裝沒看到)”
隨后幾個人趕到了現(xiàn)場,看著這不可描述的場景,都陷入了沉思。
“兩位先生……”經(jīng)理為難的看著這有點(diǎn)刺激的畫面,苦笑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煩的事情了嗎”
陸曦承表示麻煩,這件事真的很麻煩!</p>
拽了拽自己的睡袍,他面容陰沉的對經(jīng)理說:“這個人半夜在我房間門口耍酒瘋,你們是怎么讓他進(jìn)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