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當見證人的眾人看夠了熱鬧, 也就準備各回各家,吃晚飯順便商量著怎么讓胡九把他占了的那些地盤利潤吐出來!
臨走了, 山羊胡老頭落在最后面, 跟他們拉開距離,瞇著眼睛打量著徐苑半天, 才慢吞吞的開口,“你這性子,隨你媽倒是不多, 膽子忒大,簡直膽大包天!
你可有想過若是你今天真的輸了這賭石賽,把這邊生意丟了,你往后怎么去你媽跟前交代?”
話雖然說得挺重,不過神色間卻透著些欣賞, 看得出來對他倒是很滿意的,“好在老天眷顧, 也算是你的福氣,只是以后凡事得多想想,別那么沖動。
這人活一輩子, 誰也不能保證運氣都這么好不是?”
徐苑點頭, “多謝您老指點。”
老頭本來也只是與徐母有點面兒上的交情,跟徐苑也不太熟, 能出面提點兩句, 也是點到即止。
不可能當自家子侄那般面提耳命的, 尤其是徐苑也接手了徐家生意, 跟他相當于平起平坐,只是差在年齡小些!
有自己處事方式,怕說多了倒傷了和氣,也不多說,徑直領著自己手下人走了。
那姓丁的老者還不放棄,問徐苑能不能割愛把祖母綠讓給他,讓徐苑婉拒了。
等他們?nèi)孔叱鋈ィ∥鍦愡^來跟他低聲說話,“少爺……咱們也回去吧。”
徐苑點頭,于是眾人就收拾著帶東西回去,路上小五有些憂心忡忡,“胡九為人陰險,不是什么善茬,這次他輸在咱們手里,我怕他狗急跳墻,對咱們動手。
可能會有場惡戰(zhàn)要打,回去之后您就先別出門了,等他們處理好胡九的產(chǎn)業(yè),咱們收拾好這邊的事情,再陪您逛逛吧。”
徐苑搖搖頭,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感覺有些有些難受,臉色發(fā)白,把小五唬得變了臉色,“您沒事兒吧,是哪里難受?”
再看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輕微顫栗的狀態(tài),放在腿上都手微微顫抖著,抖得旁邊的人心都跟著提起來,“少爺……少爺?”
“還好。”徐苑輕輕點了點頭,感覺自己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是累的慌,我瞇會兒就好了。”
他說的越是輕松,小五就越難受,眼睛鼻子都開始泛酸,就差直接哭出來了,“對不起,都是我沒用……就不該麻煩您走這一趟的。”
小五跟著張權時間挺久的,也知道他們家很多情況,知道他從來身體不好,都是靠藥養(yǎng)著的,能維持著現(xiàn)狀都很不容易了。
最忌諱勞心勞力的,多思傷神,偏偏張權出了事,他一時之間竟慌了手腳不知道如何是好,還得靠著病了這么多年的少爺出面撐場子。
小五是真覺得自己沒用得很,心里又難受又擔心,恨不得病著的是自己,能代替他在那難受。
徐苑已經(jīng)沒心思理會他的想法了,這個殼子外表倒是看著與常人無異,可內(nèi)里畢竟病損了那么些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yǎng)好的。
稍微動點腦子還是會有些力不從心,“我就睡一覺就好了。”
小五哽咽著,“好。您睡。”
徐苑閉著眼睛,又累又困,睡意逐漸籠上,又記起來件事情,“你聯(lián)系常組長,讓他盯著胡九,你說的對。
胡九這次輸這般狠,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自然是是要跟我們動手,他要動手必然,要聯(lián)系往年那些舊人,里面有多少線索可以挖。
我把水給他們攪得這般混,若是那姓常的,再抓不住重點,動不了胡九,也就讓他早點,退休回家養(yǎng)老吧。”
說到最后,聲音慢慢低下去,最后話音落下,已經(jīng)略微歪著頭,睡過去了。
徐苑是被餓醒的,錯過了晚飯。
他睜開眼睛,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像是在床上躺了許久,把骨頭都給擱到了。
有那么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回到在徐家村的時候,整日里纏綿病榻,躺的渾身難受。
還是醫(yī)生守在他門外,見他醒了,忙過來扶著他坐起來,神色有些緊張,“您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餓了嗎?”
徐苑靠著枕頭,還是覺得有些困累,從頭到腳都不清爽舒適,眼皮厚重的快撐不開,慢吞吞搖了搖頭,“沒事。”
看著醫(yī)生緊張模樣,他想了下,“我睡了多久?”
醫(yī)生絲毫不敢放松,“整一天一夜了。您從昨天回來睡到現(xiàn)在。”
外面天都又快黑了。
徐苑點點頭,那也就難怪他會餓了,“有吃的嗎?”
醫(yī)生趕緊點頭,“鍋里給您煲著湯,我給他們您下點面條吃吧。”
說著出去讓人給他做飯,順手端了兩碟子點心給他讓他先吃點墊墊肚子,徐苑是真餓了,拿著點心慢慢地吃,邊問他,“胡九那邊怎么樣了?”
醫(yī)生知道的不錯,只是聽小五他們說起過,聽他問,也就轉告著,“正在清理存貨,看樣子倒像是要走。
不過是小五說可能只是裝個樣子給我們看而已,還不知道他到底干些什么,都已經(jīng)在加強戒備了。
跟咱們一起來的那位常組長也都一直盯著他們的動靜呢,您放心,這次肯定不能讓他跑了。”
徐苑點頭,“嗯。”
他稍微填了一下肚子,站起來活動手腳,身上還有點使不上勁,只能扶著墻走動。
沿著墻角挪動了會兒,喊了聲張醫(yī)生,“你跟小五說,把周老板家,那個鎮(zhèn)店之寶里,壓根沒有翡翠的事兒,給姓胡的透過去。
再多傳兩句,就說這次比試,咱們多虧了周老板相助,才能贏得這么順利。”
醫(yī)生沒跟著過去,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點頭,把這事兒記在心里,“好。”
兩人聊了一會,徐苑吃掉香噴噴的雞湯面,醫(yī)生出去找小五安排人做事,他繞著院子轉了幾圈,慢慢的走到房間里坐下喝水。
喝完水又睡了一會兒,到晚飯時間,醫(yī)生覺得他睡得太多了,怕他晚上失眠,便過來叫醒他讓他吃了晚飯,再休息會兒再睡。
徐苑還迷迷糊糊胡的,外面有人進來回話,“少爺,有位余先生來了,說是給您送東西過來的,要讓他進來嗎?”
徐苑端著醫(yī)生給他裝了溫水的水杯,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卡著這個時間來,明顯是一直盯著他們,等他醒過來才來的,估計還是想問他賭石的事。
余謙倒也沒空著手來,除了帶著輸給他那對冰底飄花鐲子,還抱了一大束紅玫瑰過來,紅艷艷的再夜晚透著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