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混雜著酒意慢慢涌上眼皮,葉淼有點分辨不出他的話語了,也懶得再去反駁:“不跟你說,我要睡覺了”
看到她的確累了,反正來日方長,貝利爾想了想,決定不鬧她了,便想起來,讓她休息。
誰知剛準備起身,他的手就被拉住了,回頭一看,床上的女孩又睜開了困得通紅的雙眼看著他,似乎有點委屈不解。
貝利爾只好坐了回去,好笑道:“又怎么了”
“你怎么不吸我的血啊。”
在古堡的那段日子,晚安之后,他都會抱著她吸血。酒精模糊了流逝的時間,也混淆了近段時間的記憶,讓她以為自己還處在那個時間段里,才會因為他的“反常”而感到迷惑。
貝利爾呼吸一滯,眼神微暗:“你希望我吸你的血嗎”
在得到了頷首的回答后,貝利爾慢慢俯身到了她頸邊,吻了她耳垂一下:“那么,如你所愿。”
翌日醒來的時候,葉淼依稀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很不了得的夢。睜眼時,盡職盡責地把自己當仆人的洛特已經(jīng)站在了床幔外。
聽見她起床的聲音,他挽起了簾子,很自然地微笑道:“你醒來了。”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昨晚那個真實至極的夢就瞬間涌入了她的腦海。
葉淼臉色一變,條件反射就抬手,有點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然沒有摸到傷口,只有一點兒酸脹感,不禁有點羞惱。
見鬼了,她怎么會做那種夢,居然還主動要求被吸血難道說是最近洛特總在她面前晃,而且,昨晚的睡姿不對,脖子不舒服,才會做那么難以啟齒的夢
洛特不解地看著她變來變?nèi)サ哪樕A苏Q郏骸澳氵@是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嗎”
無法說實話,葉淼支吾了一聲:“呃,可能是落枕了吧,有點酸。”
洛特關(guān)心地問道:“落枕很難受嗎”
葉淼搖頭:“不會,就一點點,應(yīng)該很快就好了。”
洛特笑彎了眼:“那就好。”
葉淼:“”
是錯覺嗎,總覺得這一大早的,他的心情似乎好得過分,仿佛一只吃飽了的的貓。
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不用上課,葉淼打算去托倫斯塔的城中心逛一逛,和上一次一樣只帶了洛特和幾個隨從。傍晚時,一行人從一家餐館里走出來,卻看見不遠處的一條巷口前聚集了很多人。好奇之下,葉淼也湊上前去看了。
人群圍繞的中心站了一個有點兒眼熟的人,葉淼辨認了一下,為首的那名外形陰沉,身材消瘦的青年,正是她父親安德魯?shù)闹秲禾K佩里。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內(nèi)部分成了不同勢力派別,蘇佩里與她的父親安德魯屬于不同的派別。正是因為擔心老爺?shù)奈恢寐淙脒@個侄兒之手,安德魯才會急匆匆地把私生女接回來。
幾名同為獵人的手下正在驅(qū)散圍觀的人群。
“都后退,后退,沒什么好看的。”
“散了吧,又有吸血鬼殺人了。”
聞言,葉淼吃了一驚,不退反進,擠開了人群走到了里面。那獵人顯然認得她,連忙道:“大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這里是怎么回事”
“您有所不知,已經(jīng)是這半個月內(nèi)的第三起了,又有一個被吸血鬼了血的人被發(fā)現(xiàn)了,似乎是這附近的,您還是別看了。”
“蘇佩里少爺也是倒霉,幾次碰到這種尸體都是他來處理的。”
葉淼走到了暗巷口,果然看見了不遠處的地上躺了一個用衣服蓋著的人形,露在衣服外的手部明顯是屬于年輕人的,皮膚蒼白發(fā)灰,心里也有點兒不忍。
蘇佩里走近了她,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大小姐嗎,天黑了還是快點回家吧,這些場面不適合你一個外行人看。”
冷風拂過,裹挾著淡淡的血腥味飄來。人類聞不出來差別,只有嗅覺極為靈敏的吸血鬼能分辨出,獠牙造成的傷口不會飄出這么濃郁的血肉味道。
洛特忽然說:“不對,這個人不是因為被吸血才死的。”
“你說什么”蘇佩里語氣不善:“你是什么東西,敢在一群獵人面前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看看就知道了。”說罷,洛特直接無視了他,走進了冷巷深處,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就一舉將蓋著尸體的那件衣服拉開了。
這具尸首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雙目怒睜,凝固著死前極度驚恐的表情,身體全無血色,的確符合被血的人的特征。但洛特并沒有停下動作,而是伸手解開了他的衣服,眾人這才震驚地看見,那被衣服遮蔽的軀體之下,居然并不完整,心口有個大洞此人的心臟早已被整個取出。這才是真正的死因,根本不是所謂的吸血而亡。身體蒼白,也是因為心臟遭到重創(chuàng),血被放干了。
只不過,兇手在事成后又為他套上了衣服。如果不脫掉衣服檢查,草草掠過,就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驟然看到這么可怕的傷口,縱然是見多識廣的獵人,也有點不適。一個獵人又驚又疑:“這你又怎么能確定這不是吸血鬼掏的心”
“傷口的邊緣這么平整,一看就是用手術(shù)刀之類的利器做的。”洛特站起身來,用隨身的手絹擦了擦手,平靜地說:“血族如果要挖心,又何必多此一舉借助刀子。”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楓葉、璇、阿眠goria姑娘們的地雷づ3づ
腦洞小劇場
貝利爾: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老婆能接受我原本的樣子,我就不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