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響,江禮關(guān)掉電腦,正準(zhǔn)備走。
幾個女學(xué)生圍過來,纏著江禮問一些問題,借故跟他多說兩句話。
江禮回答簡短,態(tài)度不甚熱情,這些學(xué)生臉皮薄,實在問不下去,訕訕跑走。
班長等她們問完,才走上前來,邀功般地說:“江教授,您上次說要留下來的學(xué)生,我已經(jīng)把她叫來了。”
江禮問:“什么學(xué)生”
班長愣了一下,不懂教授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試探著提醒:“林朵啊……”
江禮這才想起來,還有這碼事。
原本是想見一見的,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學(xué)生,他的課一次也不來上。
而今,不僅見過,昨天還不歡而散。
班長察言觀色,見江禮的眼中怒意漸濃,他心道不妙。
“教授,她可能是有什么事吧,她經(jīng)常在外面做兼職。也許這學(xué)期的兼職,剛好跟您的課節(jié)沖突什么的,肯定不是對您或是您的課有偏見。”
“沒事。”江禮抬起頭,邁步向外走,“不見了。”
班長以為是自己的話觸怒了這位教授,忙追上去,一邊小跑一邊說:“教授,她都來了,您要是生氣,就罵她兩句,可別讓她掛科。”
江禮斜他一眼,涼涼地問:“你很關(guān)心她”
班長呆在原地,搞不懂教授的意思。
江禮說:“讓她回去吧,至于課,她愛上不上。”
也不管班長什么反應(yīng),江禮不再理會,直接走到樓梯拐角,一級一級下去。
班長嘆口氣,掏出手機,給林朵打電話。
另一邊,林朵已經(jīng)快要走到教學(xué)樓,手機突然響了。
“班長”
“啊……那個,林朵,教授說你不用來了。”班長在那邊傳達教授的話。
林朵愣在原地,有種被耍的感覺:“為什么”
她發(fā)著燒走到這兒了,總要有個原因吧
班長在那邊說:“我也不清楚,教授就是這么說的,應(yīng)該是不追究了吧。”
“……”林朵心中充滿疑惑,說:“我一節(jié)課沒去,教授會不追究”
“對啊,教授人可好,對你可縱容了呢。”班長怕他轉(zhuǎn)述錯誤,決定精準(zhǔn)復(fù)述教授原話,“教授說,課你愛上不上。”
“……”
掛了電話,林朵感覺自己的頭更痛了。
頂頭的太陽有三十六度,異常毒辣,曬得她臉色發(fā)白。
她本就頭腦昏沉,此刻更是發(fā)暈,實在受不住,找了個樹蔭下蹲了會兒,緩了好半天,才起身向回走。
她用手背貼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也分不清是曬的還是燒的,總之很燙。
燒糊涂是什么感覺像從早上五點開始就去工地搬了一天磚,四肢無力,渾身發(fā)軟。
林朵走路直絆腳,要不是走得慢,也不會這么長時間還沒走到教學(xué)樓。
她太累了,肌肉酸軟,想躺下睡覺。
連日來身心勞累,終于在昨天一場陣雨之后,徹底被打倒。
大腦中最后一根線崩斷,她撐不住了。
膝蓋發(fā)軟,眼瞧著就要倒下,像深秋時,枝頭上飄落的最后一片枯葉。
突然,有人從背后撈住她的腰。
林朵就這樣倒進身后人的懷里。
他的懷抱堅實可靠,給她一種空前的安全感。
鼻息間呼吸的,是熟悉的冷香。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蔚藍(lán)的天,和一張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俊臉。
他自她身后俯身望著她,抿著唇,顯得這張臉有幾分冷峭。
她盯著這張臉瞧了好半晌,有氣無力地眨了眨眼,弱弱地發(fā)出聲音:“江……江禮”
江禮沒應(yīng)聲。
哪知道她突然掙扎起來,鬧著要推開他,那拳頭軟綿綿的,落在他身上半點力量都沒有。
他輕而易舉就捏住了她的手腕,扶起她,將她整個人攏在懷里,大掌落在她的腰間,只感覺她腰肢太細(xì),不堪盈盈一握。
她太燙,觸感從他的指尖,傳到他的心臟。
“別亂動。”江禮一手?jǐn)埶现蚯白撸拔宜湍慊厝ァ!?
真討厭,又是他。
林朵不情不愿,偏不想讓他送自己回去,怎么會這么巧,他又到c大來,來做什么
“江禮。”她有氣無力地叫他的名字,側(cè)過頭,正好看到他削薄的唇。
上天真不公平,憑什么他處處完美,連嘴唇都好看得要命。</p>
完美的唇形,棱角分明,薄卻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