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師道:“我存了你們倆的照片,當(dāng)然認(rèn)得出人。”他一笑,“你讓人送來的花我都看到了,下次不要送了。你看全堆那里,浪費(fèi)。要不一會兒拿回去”
蔣寒城瞥一眼,果然各類花束花籃,應(yīng)該都是捧場的朋友同行送的。
“蔣先生覺得話劇如何”程老師主動問道。
蔣寒城看一眼李言北,才道:“不太懂話劇。”
李言北跟程老師低聲道:“他不愛說話,你問我就行。”
“那就是真的了”程老師打趣道。
“假的,就不能做朋友嘛”李言北笑著道。
一旁的蔣寒城站著,默不作聲,活像一尊雕像。
李言北又看程老師好像面容有些消瘦,才問,“方導(dǎo)這出戲排得很累吧,你怎么都跟著瘦了。”
“他排戲,哪次我不累我都想退休了。”程老師搖頭。
“說我壞話嗎”方導(dǎo)突然走過來,攬著程老師的肩膀,“嗯”
李言北忙站開點(diǎn),怕被波及:“沒有,程老師說您最近排戲特別辛苦,要好好補(bǔ)一補(bǔ)。”
連程老師聽了都瞪他一眼。
方導(dǎo)一臉“這才差不多”的神情,“好了,你們聊了超過五分鐘,不是正經(jīng)事不要閑聊浪費(fèi)時間。走吧,我們?nèi)ズ嫌埃耐昊丶摇!?
“……”李言北無語,“方導(dǎo),你這限制程老師的人身自由權(quán)。”
方導(dǎo)眼神閃過一絲殺氣:“怎么你想被我踢出去”
“好了,沒事別老跟言北杠上。”程老師笑著道。
李言北一看這架勢,忙道:“對了程老師,我接下去有一本戰(zhàn)爭電影,角色是一個落難的小兵,過兩天可能要找你具體聊一下,這角色我第一回碰到。”
蔣寒城一聽,是之前自己投資的那本,多留了個心。
“是嗎那挺好。”程老師道,“你來,我也正好可以摸一摸這種角色的路數(shù)。”
李言北笑呵呵地道:“對了,男一號是韓丞。”說著自己都不禁笑開花,“是不是很神奇”
程老師點(diǎn)頭:“那你記得好好把握機(jī)會。”
“韓丞”方導(dǎo)在一旁出聲問,“哪個韓丞影帝”
程老師補(bǔ)充道:“小言北的夢中情人啊。”
這話一出,蔣寒城的眼眸一變。
李言北嘿嘿一笑:“我會加油的!嗯!”又忙道,“那我們走了哈。方導(dǎo)拜拜,我過幾天去敲你們家門,讓阿姨記得做青口,謝謝!”
方導(dǎo)冷酷地道:“我不會開門的。”
程老師揮揮手:“不送你們了,走側(cè)門。”也跟蔣寒城微微頷首,表示再見。
李言北心情不錯,扣上帽子哼著歌,走在來時的路上。
扭頭看蔣寒城,見他沒戴帽子,頗具男人氣概的臉孔就在燈光下,看得人不禁一怔,他忙道:“我們打車回去怎么樣”
“好。”蔣寒城看他依舊面龐帶笑,卻不是滋味。
李言北也摘下帽子,抖了抖頭發(fā),用手指微一梳理,迎著夜風(fēng):“好舒服啊今天。要是經(jīng)常可以出來放放風(fēng),倒是不錯。你覺得呢”
“嗯。”
李言北瞥他一眼:“怎么你是不是還要忙要么我們趕緊回去。”他往前走,準(zhǔn)備去攔車,又把帽子帶回去。
蔣寒城未做聲。
出租車到,李言北拉開車門,請他進(jìn)去。
蔣寒城坐進(jìn)車?yán)锖螅恢币谎圆话l(fā)。
李言北則不知道從何說起,也只好保持沉默。
兩人各自都按下車窗,迎著初春夜里,微涼的風(fēng)……
廣播開始播放九十年代的老歌,曼妙的旋律與凄婉的唱詞劃過人的耳際,如這拂面的風(fēng)……
蔣寒城扭頭看著李言北,光影掃蕩過后座,橙黃的光芒照在他身上,襯衣衣角翻飛、黑發(fā)飛揚(yáng),俊逸的側(cè)臉在迷亂的燈彩下如此不真切。
一切都在瘋狂的往前流轉(zhuǎn),但這個畫面永遠(yuǎn)定格在蔣寒城的心里。
李言北也轉(zhuǎn)過頭,將車窗關(guān)上,對著蔣寒城笑笑:“呼,好清醒!”
聽蔣寒城道:“很榮幸成為你的朋友。”
李言北有些訝異地看著他,眼神從他的眉宇間滑過,深深地望向這一雙黑眸,時間仿佛靜止了好幾秒。
最后,他用力點(diǎn)頭:“我才比較榮幸,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