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了。
他是堅定不移的要跟著南桑去南方的, 而且, 不光是他要去,他還有一小群村子面的小伙伴也要跟這去,這些人現(xiàn)在多半也在跟著南桑做事情,如果要一起跟著南桑走, 就等于她將自己的工作室基本全部給搬到南方去了。
倒是錢二牛和兩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兒子沒有去, 這種舍家撇業(yè)的事情其實也就只有這些單身的小伙子敢出去闖一闖, 他們這種有家有孩子的男人, 猶豫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下定不了這個決心。
不過南桑卻對錢二牛的決定非常理解, 畢竟現(xiàn)在這個事情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點什么, 年紀(jì)大的人本來就喜歡安穩(wěn),就連當(dāng)初過來跟著自己干活錢二牛其實都花了不少的時間做決定,更不要說現(xiàn)在是要到南方去了。
華國那么大,現(xiàn)在的交通又不發(fā)達,一南一北要走一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在看到錢二牛的媳婦過來問她錢進跟著去還能不能回來的時候, 南桑真是忽然有了一種感覺。
人真的是要走出去才知道自己的眼界又多么的狹窄,否則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人也會很容易被同化掉的。
錢進的娘能問出兒子還能不能回來這種話,就等于她根本就將這濟通城外所有的地方都當(dāng)成了洪水猛獸。
于淵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回來,他忙著在南方將土地拿下來,然后平整廠區(qū),順便在就著市里面的春風(fēng)將自己的廠子給建起來, 至于那些暫時用不到的土地就先放著,反正這些土地很快就會派上用場的。
天氣漸漸的熱起來了,于淵南方那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趁著廠區(qū)里到處都在蓋房子的時候,他回了一趟濟通,他回到家那一天挺晚的了,南桑半夜聽到廚房里有動靜,還以為家里進了賊,于是,披上衣服悄悄的去廚房看了一眼,卻沒想到看到了于淵。
不過剛剛看見于淵的時候南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完全沒有料到于淵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整個人被曬得又黑又瘦,頭發(fā)也長得很長,他大概沒有時間打理,直接扎了一個小辮子在腦后,嘴上長滿了胡渣,正坐在桌子邊上呼哧呼哧的吃著面條。
“你怎么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還要過兩天嗎”南桑瞪大了眼睛看著吃面的于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站在那里腦子里面一片的空白。
于淵丟下了手里的碗,直接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到了南桑的身邊,一把就將她緊緊的抱進了懷里,然后滾燙的吻就朝著南桑的脖頸處落了下來。
沒有見面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什么,但是等到這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等到這個人將自己緊緊的抱進懷里的時候,南桑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委屈。
真奇怪,她從來沒有過這么矯情的時刻,遠在在紀(jì)元年代的時候,哪里會有什么委屈,誰要敢給她委屈,她就可以讓對方明年的今天過過忌日。
但是現(xiàn)在,她就是覺得委屈,說不出來為什么。
明明于淵不在的時候她也好好的,她甚至忙起來連于淵都懶得去想,甚至覺得如果就這么一個人該多好,她想什么時候起床什么起床,想什么時候睡覺什么時候睡覺,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沒有人管的日子多美好。
可,當(dāng)他回來了,她就覺得委屈了。
于淵的身上散發(fā)著一些汗餿味,非常的不好聞,可以想象得出來,他為了能快點回來應(yīng)該是連夜擠火車回來的,根本沒有空打理自己。
南桑本來有點潔癖,要是平日里聞見這樣的味道肯定退避三舍,但是現(xiàn)在,她落在于淵的懷里面,聞著這不難聞的味道,整個人的心又酸又漲,甚至連眼淚的都忍不住就掉下來了。
于淵感覺自己的臉頰邊又潮濕的感覺,抬頭一看,卻看見了南桑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水霧盈滿,微微蕩漾著,他嚇了一跳,連忙想要去擦,可是忽然之間又想起來自己身上臟兮兮的還沒有洗澡,想碰她卻又不敢碰,只能連連的問道:“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人欺負你了!你在電話里怎么也不告訴我,告訴我我肯定早就回來了,是誰啊是不是楊家人又來煩你了”
南桑看著于淵那焦急的雙眸,再看看他身上那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的委屈似乎又煙消霧散了,她很想笑,可是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張開了手臂緊緊的摟住了于淵的腰肢,嘀嘀咕咕:“我就是想你了。”</p>
<strong></strong>于淵本來還在擔(dān)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之后才回過神來,他的心中仿佛一瞬間被點燃了漫天的煙火,到處都是燦爛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