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看別人起床下地也就跟著起床了,沒星星沒月亮的,心里想今日是個陰天結(jié)果呢,是個大晴天。不過,別人沒說什么,他也不敢提意見,萬一財主覺得自己愛挑事兒怎么辦畢竟人生地不熟的,是不是他就沒說。”
……
“干了幾日活,整日打瞌睡。這日,又那個時候起床了,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他打了個激靈,感覺身后有人跟著。”
……
“妖怪嗎”剪花婆他們也圍了過來,聽許蒙把氛圍營造得如此下人,心里有些發(fā)毛,卻還是問了出來。
許蒙搖手指道:“不是。聽我說。”
許用這個小跟班,裝腔作勢地道:“都別說話,聽我哥講。”
許蒙繼續(xù)講了起來。
“他越想越害怕,一陣瘋跑……”
“……原來跟著他們的是高財主夫婦兩個,看著他一陣瘋跑,財主婆哈哈笑道……”
……
“其他人在許老三的提醒下,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真的是頂著星星月亮去干活,好久才天亮,心里自然就信了他的話。”
“……許老三帶著大家跑回去,奔到雞窩,看到財主和財主婆在學(xué)雞叫……”
……
等故事講完,張春花等人和許用這些孩子們一樣也在討論。
“這高老莊的高財主太可惡了。”
“對,許老三真能。”
“我以后有錢了,肯定不會干高財主這種惡心人的事兒。”
“你還是先成財主吧。”
……
許蒙的故事節(jié)奏慢,還時不時地與大家互動一番,等許松來割肉順帶喊他們回去吃飯時,他剛講完自己改編過的呆如木雞。
就因為他講故事,來趕集擺攤買賣的人都沒像往日那般急著走,等他把故事講完了,才開始收攤,準(zhǔn)備走人。
他講故事的名聲,伴隨著他講的故事,尤其是半夜雞叫這個故事,很快傳開來去。
許松來的時候,大家正在討論,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壞的財主,還有人佐證確實有,什么莊的誰誰就這樣子摳得很。
路上,許用圍著許松一蹦一跳地把故事講給了他聽。他還借了大人的評論,對許松道:“爺爺,我長大了當(dāng)財主,一定不做高財主。”
許松聽完這故事,又聽得孫子這么說,拍了下他腦袋,笑呵呵地道:“可真中。好好干活,將來當(dāng)許財主,不當(dāng)高財主。”
許蒙沖許用豎大拇指道:“阿用真棒。做人就是不能高財主。”
許松見他如此一本正經(jīng),哈哈笑道:“對,做人不能高財主。”
很快,做人不能高財主這句話也在十里八村傳來來去。
傳開的,自然也有許蒙是個能人這種名頭。
小地方,但凡有個稀奇事兒很快就傳遍。
三人剛到三老太爺家,三老太爺已經(jīng)聽人講半夜雞叫了。他知道許蒙回來了,特意叫人把他叫到跟前,讓他給自己和馮大勇開個專場。
給家里開專場,只講一個肯定不行,加了呆如木雞,大家還不盡興。好在有許用這個小布丁上躥下跳要在客人面前表現(xiàn),他就負(fù)責(zé)把許蒙之前的故事給大家重復(fù)一遍。
馮大勇卻聽得津津有味,連連叫好,對三老太爺?shù)溃骸爱?dāng)真是個能人。要是再小一歲,憑著咱們的關(guān)系,報到縣太爺那里,怎么著也得個神童的名號啊。”
三老太爺謙虛道:“孩子就隨便一說,隨便一講,哪敢當(dāng)什么神童。”
聽著兩人商業(yè)互吹,許用比許蒙還要覺得自豪。
三老太爺還有事同馮大勇說,看了兩人一眼,對許蒙他們道:“出去,找你們奶要口水喝去,講了這么會兒也該口渴了。”
等許蒙和許用走了,馮大勇還咂摸著許蒙講的故事,遺憾道:“三姥爺,我真是替這孩子可惜了。不知你聽說了沒,咱們縣西街王老夫子家的孫子。”
“那個十歲能作詩的”三老太爺聽說過,許鹽就是因為這事兒才提議開族學(xué)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撂挑子了。
馮大勇點頭道:“咱擱縣城混的久了,多少知道點。那孩子也就一般,報上去沒選中。可也神童啊。他家私塾如今可了不得,多少人排隊去讀書呢。據(jù)說有人要出錢給王老夫子建個書院呢。”
“還有這事兒”許家寨離縣里不近,三老太爺只聽說他家私塾很難進,沒聽說有人出資建書院。
馮大勇看著三老太爺?shù)溃骸霸圻@孩子也是個能的。書都沒讀過,能講這種故事,真是可惜了。能改年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