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施施然仰起頭,“我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當然不會出事。”
說罷睨了趙明珠一眼,拂袖離去,趙明珠唯暗恨而已。
金菊辦妥了差事,心滿意足地回到東廂,就見房門緊緊閉著,里頭嘈雜聲不斷,而青竹則一臉不忿的在門外徘徊。
“你怎么出來了”金菊奇道。
青竹委屈的絞著手指,“還不是太子殿下,嫌我浮躁沉不住氣,怕驚擾了小姐,把我給趕了出來他倒不想想,一個大男人也好進產(chǎn)房呢”
金菊心頭暗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聊做安慰,“咱們做下人的難免受氣,又是在這樣緊要關頭,看開點就是了,不過太子殿下回得倒快。”
“可不是”青竹朝厚重的布幔白了眼,依然對陸慎方才的舉動耿耿于懷,“說是聽到消息快馬加鞭趕回,一陣風似的就進去了,倒不怕嚇著小姐”
金菊沒法接茬,私底下吐槽兩句雖使得,可若是說得過了,別人還以為太子妃御下無方,由著身邊侍女毀謗主子呢
好在青竹只是覺得自尊心受些損害,是非輕重她還是分得清的,沒一會兒就閉上眼,二人沉默的細聽里頭動靜。
漸漸地,青竹面色卻凝重起來,只聽里頭的呼號一聲重似一聲,仿佛還聽到什么保大還是保小的問題,她不禁焦躁道“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應該不會。”金菊猶疑著。那會子她離開前明明聽穩(wěn)婆們說太子妃情況良好,胎位也是正的,難不成
須臾,一個小丫頭端著盆冒著腥氣的熱水出來,二人忙迎上前去,“我家小姐如何了”
那人奇怪的望了她們一眼,“挺好的。”
青竹是個快人快語的,懶得遮遮掩掩急問道“可是小姐叫得這樣凄慘”
那人臉上有些黑線,支吾道“總之不會有事,姐姐們放寬心就是了。”
此時生著炭盆熱氣滾滾的產(chǎn)房內(nèi),喬薇的叫聲愈發(fā)凄厲,不自覺的捏緊了床畔陸慎的手,結實的手腕上都被掐出了道道紅痕。
而她每叫一聲,陸慎就掃視屋內(nèi),投去殺氣騰騰的目光,意思分明在說若太子妃有何差錯,定要拿這些人的狗頭陪葬。
穩(wěn)婆們欲哭無淚,頭一遭生產(chǎn)誰也不能打個噴嚏就把孩子噴出來吧,比起那些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孕婦,喬薇的情況已經(jīng)算良好了,孩子的頭都出來了大半無奈太子跟個閻王爺似的坐鎮(zhèn)在這里,令她們沒法表示歡喜,唯有盡力的鼓勵道“娘娘再使把勁,等會兒便能松散了。”
喬薇淚水漣漣的望著身旁的丈夫,“殿下,若妾身有何不測,您一定要盡力保住這孩子,不要遺棄它,否則否則妾身縱在泉下也不能心安的”
陸慎兇神惡煞的望向諸位穩(wěn)婆和太醫(yī),“孤命令你們務必保太子妃母子俱安,若有何閃失,夷其全族。”
穩(wěn)婆們都快氣吐血了,從來沒見過這樣表演欲旺盛的夫妻,明明太子妃這一胎好好的,哪來的什么保大保小太子竟也陪著她胡鬧,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過也說不定竟當了真,只瞧二人的膩歪勁兒,只怕共度黃泉的心都是有的。
太子既發(fā)了話,眾人哪還敢懈怠,少不得攢著股勁兒,早辦完早交差。
終于,一聲清脆的兒蹄劃破了殿中氣氛凝澀的寂靜,那孩子出來的時候原本不打算哭,是個機靈的穩(wěn)婆在他屁股上拍了兩掌,小兔崽子這才哇哇叫喚起來。
穩(wěn)婆抱著孩子上前,滿面笑容地屈膝道“恭喜殿下,是位健壯的小公子。”
陸慎聽那哭聲中氣十足,便知其人所言不假,心中自是歡喜,遂一疊聲的道賞,又忙命她將孩子報給喬薇看。
喬薇努力坐直身子,將襁褓小心掀開一角,只見那粉色的小肉團已在熱水里洗干凈血污,周身也擦過,不過細薄的皮膚仍是皺巴巴的,至于容貌么,她實在夸不下口,沒有眉毛的人形,怎么看怎么古怪。
陸慎見她愁眉緊鎖的神情,便知她又犯了拗勁,只得寬慰道“孩子剛出世是這般的,等過幾個月,長開了便好了。”
好似從前她見到余阿秾的孩子時,陸慎也對她說過這種話。不過別人的孩子可以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輪到自己喬薇不免心中惴惴,“那要是他長大還沒變好看呢”
陸慎“”
正想該怎么回答這種古怪問題,喬薇已自說自話找到了寬解的途徑,“也沒什么,只當被你拖累的便成了。”
聽聽這叫人話么陸慎不禁怒了,他可以允許有人非議他的品行,卻不容許有人詆毀他的顏值,怎么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眼看兩口子鬧得劍拔弩張,白蘭及時上前將孩子抱走,一面款款安慰道“娘娘放心,常言道生兒隨母,生女隨父,有您和殿下這樣的雙親在,無論生男生女,必是能為宮里增光添彩的。”
兩口子心里都舒坦了。
門外的青竹與金菊聽見,森森了解白蘭勝過她們的緣由了,論起說話之道,她們還得向白蘭多多學習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才是千古名言,比什么手段伎倆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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