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深邃的眼眸雖還帶著一絲病弱,卻清明了不少,他看著她又重復(fù)了一遍:“蕭蕭。”
原本從知道他出事,她一直處于精神緊繃狀態(tài)一滴淚都沒流,可這會兒他醒了,就這么兩個字,突然讓她整顆心都放松下來,瞬間便忍不住眼眶一熱。
她伏在他身上,既開心又委屈:“你知不知道,你嚇?biāo)牢伊耍 ?
他還有點蒼白的臉上緩緩牽起一抹笑,摸了下她臉頰說:“嚇什么,我又沒事。”
鹿蕭抬頭,吸了吸鼻子:“我去叫醫(yī)生。”
話說完,她剛準(zhǔn)備起身手腕就被他攥住,她回頭,不解地看他。周淮初手間卻稍稍用力,她瞬間又被他帶的伏在他身上。
鹿蕭:“你干什么”
周淮初微微笑了下,他面上還有點疲累,嗓音也很清淡:“叫什么醫(yī)生,先別去。”
“為什么你剛醒要檢查……”
他沒說話,只徑直堵住她的唇。溫潤的觸感覆上她的,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清涼,開始反復(fù)舔吻。她本想推開他,可又忍不住沉溺其中想給他回應(yīng)。
唇齒糾纏了好一會兒,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然后抬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
他聲音很溫柔:“好想你。”
鹿蕭最看不得他這樣溫柔寵溺的說話,立刻便讓她沒出息地又開始掉眼淚,明明才剛兩天不見,怎么她卻感覺好像隔了很久似的。
看到她一哭,周淮初急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他摸著她臉頰,輕聲安慰她:“乖,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他越是這樣安慰,她反倒越想哭,從昨天到現(xiàn)在的委屈突然齊齊襲上心頭,她邊啜泣邊道:“你昨天都沒接我電話,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
他身體一僵,唇邊浮起一絲苦澀:“昨晚我喝了點酒,腦子不清醒,昏昏沉沉到今天早上,立刻就給你回過去了。”
她想起中午看到手機上的那十幾通未接來電,擦了擦眼睛。
周淮初抱著她,語氣很愧疚:“抱歉,不該讓你擔(dān)心。”
他傾身吻了吻她眼角的淚痕,看著她的眼睛:“我保證,以后不會了。”
鹿蕭這才點了點頭,又想起什么,問他:“那你為什么要喝酒”
他沉吟片刻,只隨口說:“可能工作有點煩。”
“真的嗎”她問。
周淮初笑了下,“真的,你不要擔(dān)心。”
鹿蕭盯著他的眼睛,想問他很多話,想弄清楚他這兩天去錦城干什么了,可是話到嘴邊又想起他才剛醒,于是只點點頭說:“那我去找醫(yī)生。”
周淮初‘嗯’了一聲。
醫(yī)生過來對著周淮初檢查了一遍,又仔細(xì)問了幾句,最后說:“醒的比預(yù)料的快,明天再觀察一天,沒什么問題的話,后天就可以出院。”
聽了醫(yī)生的話,鹿蕭終于徹底放下心來:“醫(yī)生,謝謝你。”
醫(yī)生點了點頭:“應(yīng)該的。”
然后又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病房。
主治醫(yī)生前腳剛走,周淮初便叫她:“過來,坐我身邊。”
鹿蕭走過去,依言在他床邊坐下。
他半坐著身體,攬過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下顎抵著她發(fā)頂溫柔地摩挲。
鹿蕭問:“怎么了”
他笑笑:“沒什么,就想抱抱你。”
“嗯。”
她就靜靜地靠在他身上讓他抱著,好半晌,她才低低地說:“你去錦城了。”
陳述的語氣。
周淮初頓了頓,說:“嗯,周五那天晚上去的。”
他倒沒有隱瞞她。
鹿蕭從他懷里抬頭:“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還撒謊說你工作出了問題,要不是我擔(dān)心你打電話給了韓睿,我都不知道……”
周淮初嘆了口氣:“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
她又問,“那你去錦城干什么了”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卻只是把她抱緊了幾分,說:“……其實也是工作的問題,我去了趟錦城天文臺。”
鹿蕭有點懷疑:“是嗎”
他笑了笑:“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小陳,問他我們是不是去了天文臺。”
她想了想又問:“那為什么我問韓睿你工作是不是出了問題,他都不知道”
周淮初神色如常,解釋道:“那是錦城那邊的項目,他一直沒有參與,又是周末難得休息,我就沒有打擾他。”
“這樣啊……”鹿蕭點點頭,又看看他,有點責(zé)備地說,“那你以后干什么必須跟我說清楚,要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
他揉了揉她發(fā)絲,又從懷里抬起她下顎,低頭溫柔地吻她唇角。
“我知道,以后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