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電視上在放一部動畫電影, 是鹿蕭喜歡的類型。
周淮初拉著她窩在自己懷里,她嘴里還喝著一盒酸奶,看到精彩處, 不時發(fā)出陣陣笑聲。
窗外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恍然就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受。
鹿蕭心里一甜,側(cè)頭看他。
周淮初一手攬著她的腰, 一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會偶爾蹙兩下眉頭,好像很認真專心的樣子。
鹿蕭便說:“你忙了就去書房, 不用陪我的。”
他笑了笑,親了她一口:“我不忙。”
她疑惑:“那你看什么那么認真”
她說著話就準備湊到他面前, 周淮初直接把手機遞給她。
鹿蕭接過來一看, 上面顯示的居然是手機上自帶的日歷軟件,但并不是最近的日期。
鹿蕭奇怪地抬頭:“你看這個干什么”
還專心致志地看了那么久
周淮初一本正經(jīng):“找個良辰吉日。”
“什么良辰吉日”
他沒理她的問題, 只笑了下說:“大學畢業(yè)應該都在每年六七月吧”
鹿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問這個, 但仍然點點頭:“對啊, 怎么了”
周淮初勾唇,他凝視著她,那雙深棕色的瞳仁好像有不盡的情愫閃現(xiàn):“所以,我想看看等你畢業(yè)那年七月有幾個適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鹿蕭愣了一秒,等反應過來之后, 立刻從他懷里坐直身體,她臉紅心跳,卻佯裝不屑:“哼, 誰要嫁給你!”
想得到美!
他反問:“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鹿蕭揚著下巴,故作淡定:“總之,我還沒考慮好呢。”
周淮初失笑,突然捏了捏她鼻尖:“怎么,昨晚剛睡完現(xiàn)在就不想對我負責了”
“……”
鹿蕭瞪他,想也沒想說:“又不只是我睡了你。”
他眼里都浮起了一絲笑,“是,我也睡了你。”
“……”
“可是蕭蕭……”他突然一副很幽怨的語氣,“我清清白白二十八年,你不能這樣無情,至少得給個承諾吧。”
“……”
為什么他就總能這樣一派從容地無恥
鹿蕭瞪他一眼:“你惡人先告狀!”
“我怎么就惡人先告狀了”
鹿蕭:“你清清白白我就不是清清白白嗎我還沒說什么呢你倒是先發(fā)制人……”
周淮初挑眉,再次提醒她:“昨晚明明我才是被勾引的那個……”
她憤憤不平,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可是享受的是你啊!我身體到現(xiàn)在還不舒服呢!”
他突然笑意加深,一直延伸到眼尾:“是嗎可我怎么記得后來你的狀態(tài)也不錯,還會主動在我挺……”
怕他再說下去她就要臉紅而亡,于是,鹿蕭迅速拿著手里未喝完的酸奶,就往他嘴里塞去。
鹿蕭:“不許說話!”
周淮初微微嘆了口氣,把酸奶放到一邊的桌上:“好了,不逗你了。”
他再度把她拉進懷里,語氣也正經(jīng)了許多,問她:“還疼嗎”
“……有點。”
“嗯。”他點點頭說:“沒關系,我們這兩天盡快多做幾次就適應了。”
“……”
鹿蕭驚呆了,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說你多休息幾天嗎怎么他卻是這種變|態(tài)邏輯
到底是什么讓她喜歡上這個男人的!
大約看她表情實在無語,周淮初笑了笑,很適宜地轉(zhuǎn)移話題:“過幾天,我們?nèi)ノ野帜莾撼詡€飯。”
鹿蕭一愣,猶豫了下問:“是還有他現(xiàn)在的家人嗎你弟弟他們”
他‘嗯’了一聲,又怕她不自在,寬慰她說:“就見個面,最多一兩個小時,你不用太拘束,也不用管他們,更不用想著要特意說什么話,反正我們以后也不需要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
鹿蕭點點頭:“我知道。”
她想了想,又問他:“你跟你爸爸關系一直不好嗎”
“差不多吧。”他很平靜地回答,“其實他們沒離婚前,我們關系也不是很好。”
“為什么”
周淮初解釋:“我隱約記得六七歲之前家里還是一派和諧,父母感情也還不錯。之后兩年,可能是因為兩個人理念越來越不同吧,公司剛起步,我爸天天忙著應酬工作,他便想讓我媽辭職放棄理想,但我媽不答應,她正在事業(yè)上升期,一直忙著評職稱,幾乎所有時間都用在了物理研究上。”
“兩個人僵持不下,誰都不肯退讓一步,因此他們會因為家里的各種瑣事天天吵架,推卸責任。”
他頓了頓說:“包括照顧我的事情。”
鹿蕭心臟一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他又繼續(xù)道:“后來吵了兩年,他們大概都彼此厭煩了,于是我爸,他應該算是出軌了吧,但我媽好像完全不在意,再然后他們終于離婚了。離婚之后我爸就迅速結(jié)婚生子……”
他苦笑了下:“……一直過得還挺幸福。”
“我那時候小,總覺得是他拋棄了我跟我媽,怨念就越來越深,隨著年紀長大,跟他關系也越來越差。以至于后來我媽都看不過去,她一再表示,他們是和平分手,當時沒正式離婚一方面是因為兩人都太忙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她評職稱的考慮,她當時正在搶組里唯一一個副教授名額,因此不想被私事影響。
“但實際上他們早已分居,兩人都默認不干涉對方新的戀情。”
“可是,她雖然那么說,我卻見她偷偷抹過好幾次眼淚,可能多少也有些不甘吧。”
她往他懷里又偎了偎:“然后呢”
他攬著她的腰說:“然后我們的關系就像你昨天看到的那樣一直不冷不熱。”
周淮初靜了兩秒,又突然說:“其實中間也有緩和過兩年,但后來我媽去世了,我覺得她很可憐,再加上生前我爸一直各種冷嘲熱諷,覺得她所做的研究項目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他也一直在指責她把我也培養(yǎng)成了這個樣子。”
鹿蕭疑惑:“這個樣子是哪個樣子你明明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人!”
他忍不住唇角彎了彎:“很榮幸被未來老婆這樣夸獎。”
“……”
就不能多正經(jīng)一會兒!
周淮初微微嘆了口氣:“在他眼里,可能覺得我跟我媽這種嚴肅刻板的科研職業(yè),累死累活又掙不了多少錢都是在浪費時間吧。所以,他一直想讓我去公司跟他做生意。”
鹿蕭疑惑:“可是,你做的這么出色,又得了那么多獎,明明掙得不少吧他為什么要這么嫌棄”
周淮初笑了下,他眉頭微挑:“可能他很有優(yōu)越感掙得不如他就要接受批判。”
鹿蕭:“……”
鹿蕭想了想,她歪著頭,難得用很篤定的語氣干涉他的事:“我覺得你不應該做生意,就應該從事物理科研。如果你真去從商了,那該多可惜。不止你自己可惜我也會覺得可惜,甚至很多不認識你的人,那些把你當做偶像的學弟學妹們都會很遺憾的。”
他愣了一秒,好像從未想過她會說出這番話:“怎么這么說”
鹿蕭:“既然上天給了你天賦,就注定不想讓你跟普通人一樣。宇宙浩瀚,人類那么渺小,這個世界需要更多像你這樣的天才來探索。”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很亮,語氣有滿滿的崇拜,好像比他還要對自己充滿信心。
“原來我在你心里有這么高的評價。”
他笑了笑,沒等她說話,就側(cè)身去吻她的唇,吻了一會兒,又好像不滿足,手掌趁勢探進她衣服內(nèi)側(cè),在她光滑的背上左右摩挲。
在他將將要解開她內(nèi)衣扣的時候,鹿蕭推了他一把,她皺眉瞪他:“……你太壞了。”
簡直就是個流氓,明明才剛剛起床不久就動手動腳,以后還了得。
周淮初莞爾,也不在意她的指控,倒是心情很好的幫她把衣服弄好,又吻了下她額頭。
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過了會兒,他又突然提起他母親。
“我一直沒說過,我媽跟你父母一樣,也是那場地震過世的。”
鹿蕭微怔,她之前聽舅舅說了,雖然舅舅也并不是很清楚,但她一直想著如果周淮初想說肯定會主動告訴她的,因此她也沒有特地去問。
鹿蕭:“她也在錦城遇難的嗎”
周淮初有點詫異:“你知道”
“嗯。”她點點頭,“我聽我舅舅之前提過兩句。”</p>
周淮初了然地‘嗯’了一聲,然后解釋說:“她當時是在錦城天文臺出差,他們幾個同事一起上山做測驗,很不幸地再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