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卓很久沒有過這么悠閑的日子了, 他把趴在他身上的小麗芙放到一邊回到糖果屋里, 瑞德正在前臺做收銀。
瑞德似乎一直想為云辛卓做點什么, 在西德尼又跑出去獵/艷之后,他就接任了收銀的工作。
他干了兩天之后, 徹底發(fā)現(xiàn)了云辛卓的生意到底有多么不景氣。
“這是今天的銷售額。”瑞德頭也不抬的說道:“這樣不行,這附近的客流量太少,也沒有什么人每天都會過來買糖果。”
云辛卓擦拭著手里的劍, 他隨意的看了眼賬單說道:“我不靠糖果店維持生計, 這只是副業(yè)。”
“副業(yè)你還有其他的收入來源”瑞德疑惑的問道。
云辛卓的臉可疑的紅了起來,他放下手里的劍,有些拘謹(jǐn)?shù)恼f道:“我偶爾會出去兼職人體模特, 這附近有一個美術(shù)班。”
瑞德點點頭沒有在意:“這些也不夠,你最近給小麗芙新買了一套小馬寶莉的模型,米勒奶奶換了一個輪椅和一個純木制柺杖。重點是…………”
瑞德伸手手,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 皺著眉頭說道:“你買了一對鉆石戒指。”
云辛卓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 他竄到柜臺前面,湊到瑞德面前, 問了個瑞德回答過很多遍的問題。
“喜不喜歡。”云辛卓興奮的問道。
瑞德面無表情的拿起一旁的花生醬三明治塞進云辛卓嘴里, 云辛卓瞇起眼睛幸福的看著他。
“所以……”瑞德舔了舔指尖上的花生醬:“你明面上的收入和你的消費能力明顯不成正比,你這段時間總是晚上出門,你背著我做什么去了。”
瑞德一邊說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他覺得現(xiàn)在他就像一個女人,在質(zhì)問丈夫為什么晚上沒有回家。
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云辛卓最近總是找各種理由夜不歸宿,然后白天在臥室補覺。
西德尼看熱鬧不嫌事大,開玩笑說云辛卓在外面有人了。
他說的這些話,瑞德一個字母都不信。
不單單是因為瑞德相信云辛卓不會做那種事,更是因為瑞德從沒在云辛卓身上嘮叨任何出軌的痕跡。
他出門的時候不會格外注意形象,他沒有帶多少錢也沒有開他新買的車。他甚至把他的劍都放在了家里,卻唯獨在出門的時候帶上了一把手/槍。
瑞德開始懷疑他是在做什么危險的工作,而真正讓瑞德不能接受的是,在他親吻云辛卓的時候,他在云辛卓的身上看見了淤青。
面對瑞德的問詢,云辛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干笑一聲說道:“其實我還在網(wǎng)上買手工定制的漢服。”
“云辛卓。”瑞德輕聲說道。
云辛卓表情僵了僵,他垂下眼瞼,攥緊手里的劍小聲說道:“地下/拳場。”
“什么”瑞德詫異的說道。
“地下/拳場。”云辛卓比劃著解釋道:“我看過了,那里不算違法,我去那打幾場就能掙不少錢。”
“可你因此受傷了。”瑞德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有工資,現(xiàn)在帶薪休假,你完全不需要去地下/拳場。”
云辛卓的表情看起來更糾結(jié)了,他猶豫的說道:“事實上,我去那主要是為了和人打架。我需要更多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才能更好的在這里存活下去。顯然,除了地下/拳場,你很難找到其他可以放肆搏斗的地方。”
瑞德聽著云辛卓的話,第一次深深的意識原來他們兩個看問題的態(tài)度,會存在這么大的差異。
瑞德快速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他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所以你現(xiàn)在練習(xí)的怎么樣”
“一無所獲,即使故意放水,依舊沒有人能與我一戰(zhàn)。”云辛卓的語氣聽起來還有些沮喪,他撫摸著自己的劍不再說話了,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瑞德靜靜的望著他,云辛卓是不一樣的。不僅他是瑞德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更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這個世界最特殊的存在。
他不像美國人,也不像瑞德見到的華裔們。準(zhǔn)確的說,他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盡管他的一言一行思考方式都和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區(qū)別,但從他拿起那把劍開始,瑞德就有種強烈的感覺。他的身體屬于這里,他的靈活來自過去。
云辛卓一直在擦拭他的劍,他擦了多久,瑞德就看了多久。從泛著寒光的劍身看到他帶著傷疤的手。從白色的襯衫袖口移到他半敞的衣領(lǐng),又看到他的眼睛。
瑞德認(rèn)真的望著,他撐著下巴,輕聲開口道:“那個世界好么”
云辛卓擦拭的動作猛地頓住,他詫異的看向瑞德,眼神里帶著疑惑。
瑞德又重復(fù)道:“你原來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你知道了”云辛卓問道。</p>
<strong></strong> “我們之前隱約猜到你和死神有些聯(lián)系。”瑞德解釋道:“死神是在那一年突然出現(xiàn)的,而就在那段時間,你的人生軌跡和性格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既然死神代理人能被人殺死,那為什么神仆不選擇一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卻偏偏選了你。這里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你和死神都是外來者,而神仆可以選擇的人,只能是外來者。”